砰!
冒煙的銀色的熟悉槍口對準他的心臟,鮮艷的紅色從他心臟噴湧而出!
他眨了眨眼,按住胸口,劇烈的疼痛從心臟像四處裂開,視線變得扭曲而不清。
「小、小眠……?」他低頭看著手心上沾染的烈紅,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向那個人,卻只來得及看到那個人轉身而去的翻飛的黑色長衣,就已砰然倒下。
小眠,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眸瞳漸漸渙散,正面朝上失神地看著頭上高高的、無比深藍的蒼穹,妖異的紅色在他身下蜿蜒而出,染紅了草地,也染紅了地上的楓葉。
小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是他陷入無盡的黑冷之前最後的一個意識。
……
一個星期後,慕藍在蒼穹家的私人醫護館醒了過來。
「你總算是醒了。」
他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慕司魂,待他如親子一樣的霸氣男人。
「師父……她呢?」
慕藍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吃力的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每說一個字,胸口就跳跳的疼。
「她沒有來過。」慕司魂心疼又氣極地看著憔悴虛弱的愛徒。那個該死的小丫頭,明知道這孩子對她的感情,居然還忍心對他下手,心腸也太過狠了吧。
「真的沒來過?」他的心更加的冷了。
「對。」
「這樣啊……」他閉起眼睛,眼角有水光滑下。小眠,為什麼,你對我下手到底是為什麼?
「慕藍,你沒話要跟我說了嗎?」見狀,慕司魂皺了皺眉頭,銳利地瞇著眼睛看他,咬牙的:「你那個傷口只有」逆十字「才能造成,而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她之外就沒有人擁有」逆十字『了!我當然是不可能用它指著你的,你也不可能用它對著自己開槍,那剩下的一個人就不言而喻了!她都這樣對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為她沉默啊!「
「……」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要不是你心臟生長的部位比普通人偏左了一公分,你早就下去見閻羅王了!這樣的她,還值得你去包庇她嗎?!」
慕司魂氣得發抖,不顧他是需要靜養的重症病人,怒吼。
「……是的,師父。」他輕聲道。
「為什麼?!」慕司魂難以置信地看著愛徒。
「因為若不是聽她親口說的,我就無法相信是她做的。我的心,還沒有死,還沒有絕望。」他緊閉著雙眼,發白乾裂的嘴唇緩緩的啟合。
儘管內心在大聲告訴自己是她做的,可是他始終沒辦法完全的死心。
因為,她說過的,要他一直在她身邊笑的。
儘管希望渺小得可怕,但他還是忍不住抓住那一絲希望掙扎。
「……行,你要這麼執著我也沒辦法,反正兩個星期之後就是你繼承我位子的日子,到時你就好好地看清楚那丫頭的真面目吧!」慕司魂氣得拂袖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