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白玉居,用膳,仍至將戀凡交給奶娘,一切,均未有一絲變化,古傲塵是小心翼翼的。
古傲塵的謹慎,司徒清當然有感覺到,她也知他為何會如此,她不是如此小氣的人,他那無她的過去,與她是無關的,她未參與的事,她是無權定他的罪的。
但這些,她沒必要主動說明什麼。
「清兒,要不要再吃些茶點……」圍著妻轉了半天的古傲塵似乎還沒有累,不停的找著話題。
「不用。」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古傲塵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句話,他說出就後悔了。
「不用,我今天走夠久了。」不該走的地方,她今可走了個遍。
「那我們下棋,或者你看書,我陪你。」他萬分確定,他有比這更好的提議,但現在他不敢說。
「不需要,下棋我不會找你做對手。」各方優異無比的古傲塵,下棋總輸她,與一個無可能贏過自己的人下棋,是十分無趣的。
「呃——」司徒清的話意太直白,古傲塵有些不好意思了,沒辦法,不是他棋技低劣,是她太高明,且他一向事忙,以前也無過多時間練習。
「那你看書,畫畫……」古傲塵的智商,現在說不定真的等於零,他是擔憂過度,變得神經質了。
「夠了,古傲塵,你很不正常耶,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她被他轉得頭暈了,司徒清找了一椅坐下。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我會有什麼呢?呵呵……」他不會笨到自己將病毒向外捅,那個病毒是會要他的命的。
「你沒事是吧,那我有話說。」歎惜,司徒清決定將話講明,若不說清楚,她休想得到安寧了,古傲塵不瘋掉,她會先被他弄瘋的。
「啊——清兒,天太晚了,我們明天說,現在睡覺去好不好,走,我們休息去。」他就是不夠自信,過去所經歷的,讓他記憶太深刻了,他不要她的拒絕。
古傲塵拉過司徒清便向床邊移步。
「古傲塵,停下來,我們要將話說清楚,不然我會瘋掉的。」被人已放躺在床的司徒清真的很無力,這半天,古傲塵有沒有用腦,她怎覺他一直按著自己的思路在考慮,沒有聯想一下她的態度。
「說什麼,過去的我們都忘記它好不好,那時我身邊沒有你,不知會出現一個你,就算再怎樣,在你之前有過別的女人,那也不是不可原諒的錯……」暴發了,古傲塵終於將壓在他心頭的話,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是的,如你所言,你以前的女人,不關我的事,OK!以後不用放在心上。」司徒清至床上坐起,面上帶著笑。
「呃——清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反正,就是你不許生我的氣,不許不理我。」古傲塵急了,也不知該如何說了,他坐上床沿,摟抱過司徒清的身就將她緊環在懷,似怕人搶了,怕她飛了一般。
「我說了不關我的事嘛,當然不會生氣了。」淡淡的笑意,司徒清任由古傲塵摟著自己。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呢?你是我的妻子,清兒你——」人,有時是很矛盾的,得到想到的答案,想到其中的另一層意,同樣又開始不高興,眼前的古傲塵便是如此,在他的認為裡,清兒所說的不關她的事,就代表了她對他不在乎,不在意,因為若愛他,她怎會不妒,不氣。
「那你想我怎樣,說我現在很生氣,氣你以前有過很多女人,說我下午路過賞花閣想起你是不貞的,然後暗自下決的說這種夫君我司徒清不要,你是要我這樣想,這樣對你說嗎?」
「不許,不許你這樣想,不許你這樣說……」古傲塵心揪痛著,他最怕的,一直擔憂的,就是她說出如此話句,就算知她現在所說是假設,他仍痛,如窒息一般難受,不,是比那個難受,他彷彿自己整個人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了無生息。
重重的吻向那紅唇,他要堵住它,讓它再無法吐出傷他心的話句,此時,他彷彿變成了委曲的一方,不似那犯錯之人。
許久之後分開的唇瓣,倆人重重的喘息著,鼻息呼吸著大量的新鮮空氣。
司徒清並不出聲,她只是表情溫和,她說不出要他今後只能有她的話句,因此話出,便是她的承諾,她現在,還無法給他這樣的承諾,她記得,在那幽谷,他對她說過,若她愛上了他,就要告訴他……她怕此話出,他便將其認定為是她愛的告白。
她是非揪著過去不放的人,但有她後,他若背叛她,她將絕不原諒,現在她不說,她相信他。
「清兒,我向你保證,那是過去,我有多愛你,你深知,你一定要相信,我會永遠愛你,永遠……而你,要向我保證,永遠不會離開我。」
「好噁心喲,冷酷的男人,天天將愛掛在嘴邊,還好我今天吃得不多,不然真的會……吐。」心情莫明的轉好,是因他的告白。
「是嗎——」聽得出司徒清言語間的笑鬧之意,古傲塵忪了口氣,心中同時也莫明的失落。
還是不行嗎?她還是無法給他承諾嗎?她在轉移避開這個話題,因她無法接下他的言語,她無法如同他一般的說愛他。
沒有所謂的說不出口,唯一的原由是她不確定,她對他,仍沒有如傲凡一般的確定,她可以為了傲凡至她的世界來到這裡,卻無法對他言愛。
「當然——」長長的尾聲,訴說著司徒清的笑鬧之意。
「不許說……」有些惱,他愛的告白,竟被人說噁心,古傲塵將司徒清壓回床榻,眼睜得圓圓的,似如此,可以喝阻司徒清將後面的話說完。
「我是說,當然不是噁心……而是會,很噁心啦……」不怕死的人,不放過機會的更高挑起某男人的怒氣。
「是嗎?那我讓你試試更噁心的,這個,說不定真的會讓你吐出來,不對,我不會讓你再懷孕了,有一個小傢伙就夠了,再來一個,我就要瘋的……」爭辯,至最後,竟變成了調情。
「你,古傲塵,你是雙面人呀,在外面……」唇被堵住,後面的話無法在說出,當然,古傲塵十分明白司徒清所指雙面人是何意,她指他對外冷酷,『對內』賴皮的雙重面貌。
第二日,古傲塵下令拆除了賞花閣,拆除,雖是背著司徒清進行的,而古傲塵絕決計想不到,他的此舉,為他引出了一個大麻煩。
而這個麻煩,會將他再次推入痛苦的深淵,而這次一同深陷的,將有司徒清。
是福,是禍,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