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賤妃 第3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彎彎沒有驚,驚也沒有辦法,他緊緊地護著他,一手抱著她的頭閃過那凌厲的一枝,他的手,已是插上了一枝箭。

    「抓刺客,有刺客啊。」御林軍朝發箭的地方追了去,將這車輦都團團圍了起來。

    「夜。」彎彎大聲地叫著,他手上的血,鮮紅成一片。「皇上中箭了,福公公,快看看啊。」

    福公公也大吃一驚,趕緊讓會些醫術的人來看。

    他想叫她不要怕,不要哭,為何,好你是身有餘而力不足,中箭不過是小事,也不是大傷的。

    「夜,你的臉,怎麼這麼黑啊。」彎彎更怕了。

    「沒事,福公公,馬上回來,宣陳御醫。」

    彎彎緊抱著他的頭:「夜,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別怕,彎彎,入宮後,不要任性,記得嗎?要保護自已。」這箭裡有毒,他連思緒也開始控制不住了,昏昏欲沉的。

    一滴滴的淚流了下來:「夜,我聽你的,我一定聽你的,福公公,快點啊。」為什麼馬車還是走不快。

    那麼狠心,想要置她於死地,全都是衝著她來的,如果不是鳳御夜,這些箭早就插在她的身上了。

    鳳御夜,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還有很多事要一起去闖呢?他不能先倒下了,他要是一倒下,她什麼也就沒有了。

    正清宮裡,亂成了一團,宮女和太監都忍不住地害怕,皇上要是有什麼三長二短,那麼,他們就可以陪葬了。

    薄薄的刀在火上燒著,然後劃開他光潔如玉的手臂,擠出的是濃黑色的血。

    「貴妃娘娘,千萬別受驚了身子,先到寢官歇息。」福公公有些擔心地說著。

    彎彎靠在門邊流著淚:「不,我想看著,如果不是我,皇上根本就不會中箭的。」

    福公公四周看了一下,有些低沉地說:「娘娘,千萬不要這樣說。要是讓有心人聽了,不知對娘娘是何等的中傷,後宮是謠言之地啊,娘娘身懷六甲,如今皇上不能保護著娘娘,娘娘得小心。」

    她咬著牙點點頭,福公公說得對。

    「娘娘放心,一切,老奴都會擔當著。」他的主子是皇上,皇上的命根子是雲彎彎,皇上昏迷,他就要為皇上守護他的命根子。「娘娘,一會太上皇必定會過來,娘娘什麼也不必多說,切莫攬事上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古只有捨身救主,從來沒有皇上捨身為救誰的,太上皇不知會保等的遷怒。夜現在,為什麼傷的不是她呢?她情願是她,也不要鳳御夜為她受苦著。

    不過是那麼短的時間,上一秒還依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天花亂墜地說著。才下一秒,箭就飛了進來,她連看都沒有看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夜就中箭了。好可惡,好卑鄙啊。

    皇上是因為去林莊找她的,這一件事,也不要牽到了林若風才好。

    福公公看著彎彎不斷地流淚,也心酸:「娘娘不必擔心,皇上福澤深厚,不會有什麼事的,陳御醫是個出色的御醫,娘娘切莫要傷了身體。」

    她吸吸淚:「我恨不得躺在那裡人,是我啊。」一刀一刀割下去,就像割在她的心裡一樣,痛得呼吸不過來。

    「那更不行,娘娘愛著皇上,會這樣心痛,皇上更愛娘娘十倍,更會自責得不知如何,從建鄴城回來後,沒有娘娘在宮裡,皇上幾乎是沒有一夜好眠。」皇上一定要責怪不知多少次要氣恨自已多久。

    她更想哭,正在這時,孫公公的聲音傳來:「太上皇駕到。」

    福公公朝她點點頭,然後恭敬地彎腰:「奴才恭賀太上皇萬萬歲。」

    太上皇一臉的急匆匆,神色焦急地看著那救治中的鳳御夜,眉頭緊鎖,馬上就責問:「好好的怎麼回事?」

    福公公恭敬地說:「啟稟太上皇,皇上下了朝之後起駕到城外,回來之時,遇到刺客,老奴已派人去抓,很快就有結果。」

    重重地一巴掌就扇在福公公的臉上,太上皇怒氣衝天:「都是你們這些奴才的縱勇,皇上也不會總想著出宮。」

    「還請太上皇恕罪。」福公公一臉平淡,跪了下去。

    彎彎有很多不忍,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替福公公說一句話。

    「尤其是你,拉出去,杖打三十。」太上皇遷怒於福公公。

    彎彎實在忍不住側側身說:「太上皇,不能打。」

    太上皇半瞇著眼看她,心裡各種想法在翻轉著,因為她,父子的關係,到了冰點,因為她,夜不惜跟他對抗,高台之塌,實則是夜的傑作,他不知,夜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他不喜歡這個囂張異張的女人,夜現在昏迷不醒,也是和她有關,現在賜她死,也無人能阻,暗藏的殺機,瞥過她的肚子,又黯了下去。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她懷的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是皇家的血脈。

    似笑似笑:「又是你,雲彎彎。」女人的挑拔,導致他和夜之間,越來越單薄的父子之情。

    彎彎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太上皇就冷然地說:「大膽的后妃,跪下,看看你,如何對得起我皇家。」

    「皇上,萬萬不可啊,貴妃娘娘身懷六甲,都是老奴的縱勇,還請皇上處罰。」福公公朝彎彎擠眼。

    彎彎將一口氣硬是吞了下去,要忍啊,為了夜之前的話,她答應過他的。

    幸好,正在此時,門口有騷動,一個小公公快步進來,在門口輕聲地稟報:「貴妃娘娘,御林軍有報。」

    「快宣他們正來。」是去抓刺客的,彎彎急急跟著走了出去。

    幾個高大的人跪在地上,一番禮節過後,彎彎就急著說:「人呢?抓到了沒有。」

    「屬下無能,追上去,卻讓那黑衣人逃跑了。」

    「飯桶,廢物。」太上皇憤怒地罵著:「養著你們,連皇上都保護不了,要你們何用。」

    太后也搖頭歎氣地進來:「都是因為這個不祥之人,才害得我們的夜兒現在如此,太皇啊,此時不趕,可待何時啊。」

    太后的心思這般的毒,想要趁著鳳御夜昏迷中趕她出宮。

    彎彎不動聲色,要是現在將她趕出去,倒是一件好事,和鳳御夜,就不必去面對什麼規矩了。

    只是,腹中的孩子,想必太上皇也在惦量著,卻半天不吭聲。

    福公公也緊皺著眉頭,還是先打發那些御林軍走才是,沉著聲音問:「你們這群飯桶,人沒有抓到,還敢來見貴妃娘娘,讓貴妃娘娘受了驚,皇上必會不輕饒你們。」這一話,有些不對嘴了,不過主要還是說給一些人聽的。

    那些御林軍惶然:「請娘娘恕罪,已派了很多人一直緊追,只發現了這些東西。」雙手捧著。

    一小公公接了上去給福公公,他再呈給彎彎看。「退下,退下。」他揮揮手,讓人出去。

    「太皇,如不是這雲彎彎搞些事非,皇上怎麼會這樣子,再任由下去,說不定皇上越陷越深啊。」太后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太上皇,要他將彎彎趕出去,現在是好時機,至於趕的含義,就有些天知地知她自已知了。

    「好啊,請太上皇就將臣妾趕出宮去。」彎彎氣恨地看著落井下石的太后:「立約為誓,一輩子不得擾亂我的生活。」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看看,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了。」

    「對什麼人,我就什麼樣的態度,可敬之人,我必當敬之,只是,不可敬之人,何須敬之。」就像太后這樣的人。

    太后咬牙,在彎彎的面前,苦頭是吃多了,皇上太寵於她,總是不惜跟她為謀,對她更是不敬:「太皇不須擔心,哀家也知道太皇擔心的是什麼,女人懷胎,哀家也見多了,有種辦法,叫引產。」

    彎彎倒吸了口氣,這個老妖婆,就是沒有安好心眼。

    福公公趕緊說:「太后娘娘,萬萬不可啊,這可是危險之事啊,假若是皇上知道了,將如何了結。」

    彎彎看著太上皇:「太上皇,臣妾問你,天下,是你管之,還是皇上管之。」

    太上皇思量半刻輕道:「自是皇上管之。」

    「那倒是好,皇上為大,想問的是,太上皇即然放手,何不逍遙,太上皇不放手,何不放夜。太上皇如若是放手,臣妾現在也好歹是個貴妃,太后並不是皇上的親母,何有格之訓臣妾。」過氣之人,呈什麼威風。

    「你瞧瞧,這說的是什麼話?」太后氣急敗壞。

    彎彎輕笑:「太后娘娘可是不想太上皇放手,畢竟,做真正有權的女人,是何等的風光。」引產,也只有她才能想到。

    太后站在他的旁邊,還要再說。「閉嘴。」諾大的一聲,嚇得她臉色都一變,看著太上皇,太上皇的臉色不好,深沉地說著。

    彎彎看著一邊的所謂的證據,幾塊破布,哪裡能看出些什麼?還有二把竹弓,輕巧巧的,很小,很能受力。

    以及,一根斷了線的玉珮。

    碧綠色的玉珮在亮光下散發著圓潤的光采,她眼一亮,這不是後宮女人才會有的玉珮嗎?好一個殺手啊,她一出宮,馬上就有動靜了,可恨啊,傷了她的夜。

    福公公也驚異地說:「這是後宮中才有的玉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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