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恨啊,這雲妃大概是一米七幾吧,往她前面一站,硬是把她的風頭給蓋過。「怪只怪,皇上有太多的女人,不是嗎?如果皇上只有一個妻子,那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
「貴妃娘娘,雖然你尊為貴妃,可是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豈可以說皇上只可有一個女人。」終於給她抓到毛病了。
彎彎冷笑:「你信不信,皇宮裡的女人,都會被廢乾淨。」她不喜歡和太多的女人爭一個男人。
眼角的餘光瞄到了皇上的身影,雲妃搖著頭,滿眼的驚訝:「貴妃娘娘,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子說皇上,皇上有後宮三千,那可是正常之事,做妃子的,豈可以讓皇上獨寵著。」
「做妃子的,誰不想讓皇上獨寵著,雲妃娘娘,你就別太假了,你讓人來了多少次請皇上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皇上萬歲。」她一下就跪了下去,雙眼淚欲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只是,那軒昂的身影不是扶她,而是直直地往雲彎彎的身邊而去,一手輕輕地環著她的腰,冷聲說:「你說幹什麼?」
她來幹什麼?如果連彎彎不在,皇上怎麼會這樣說,獨寵的是她啊。
「你的舊情人,來給我送你賜給她的東西呢?」彎彎沒好氣地說著。
他轉瞥了那鳳停珠一眼:「這個有什麼好的,戴在你頭上,只會壓得你更重。不過是俗氣的金銀之物。」
「皇上。」她不甘心地叫著,想要讓他回憶起她的好。
鳳御夜連頭也沒有回:「沒事不得再到正清宮來。」
「皇上。」她不死心啊:「臣妾是雲妃啊,皇上。」他才寵愛不多的妃子,他忘了嗎?「我不喜歡她有個雲。」算是什麼?替身嗎?這樣的替身,才不要,小人得志,也不長久矣。
他寵滋地將暖著她的手:「福公公。」
「奴才在。」肥胖的福公公恭敬地彎腰,心裡卻為不曉事的雲妃歎氣,皇上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現在還想來爭,只會將自已弄到更底的境地去。可憐啊,可歎啊。
「讓雲妃做做她的昭儀去。」他冷淡無情的話,讓雲妃一下就驚嚇了。
好不容易,做了個側妃,還想著能做正妃,就這麼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夢都給打碎了。升升降降,降降升升,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只是皇上給的。她想笑,淚卻流了出來。雲彎彎真的想要獨佔皇上嗎?
不知是如何走到了御花園,她連走路也不會了,撲的一下就跌在雪地上,讓後頭的宮女人急急地扶起。
繡著金線的靴子在她的旁邊,她抑起帶著淚的臉看著:「姐姐。」
「豈敢當,你們都下去吧!」冷然有聲的話,讓人不得不尊。
虹昭儀扶起她:「想必你是從正清宮而來吧,敏姐姐真是傻啊,這得寵的頭上,也要去惹上她。想我和她也是有些姐妹的情份,連著幾次去求見,人家可一次都沒有見過。」
像遇到了知音一樣,她的淚泊泊而下:「虹昭儀,我好怕,你知道嗎?只因為她一句話,不喜歡我是雲妃,皇上想也不想,就將我這封號廢了。」想當初,那風尖尖上,他親手為她戴鳳停珠,辦宴封她為妃,對她是寵百順,那似是昨天的事啊。
「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虹昭儀看著她的臉。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是個狐狸精,是個賤妃,迷惑了皇上。」「錯了,只因為,她有了皇上的孩子。這孩子,必定是個公主,所以她才回到了宮裡,又繼續得承皇恩。罷了吧,敏姐姐,她才是皇上的喜愛,人家是有母憑女貴,我倒是無所謂,皇上的心思,從來沒有在我這裡多停留片刻,只是可惜的是,敏姐姐這麼嬌美,卻讓那不出眾的雲彎彎看低了,著實是讓人氣憤,姐姐也不要生氣,別放在心裡哦。」
敏昭儀大口地呼著氣,想著那句重點,都是因為她有了孩子,在宮裡,要流一個孩子,是何等的易事。
快過年了,他總是很忙,一到年底,很多的事情要做。
空不同太多閒暇的時間來陪她,可以理解是一回事,可是,寂寞是一回事。
每天不是無聊的吃了睡睡了吃,就是等著他回來,她覺得自已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只能附依著他,雖然,他還是一如概往地愛她,寵她,總覺得太是孤獨。
白芒芒的雪一下就是幾天,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孫公公說他在昭陽殿處理年關之事。
她讓個宮女拿了小暖盅,裡面是暖熱的湯,就當是探班吧,實在是無聊極了。
才出了正清宮,卻見一邊幾個宮女捧著食用的東西出來。
奇怪了,這裡只有她啊,現在也不是用膳的時候,怎麼還有人捧著東西呢?莫不是鳳御夜偷偷地金屋藏嬌吧。她踏出二步,正要拐進去,孫公公就說:「娘娘,不是去昭陽宮嗎?」
「是啊。是啊,就是想看看,呵呵。算了,不看了我們走吧。」現在不是看的時機,有人跟著她,要看,也要等中午時分,那時她睡午覺,就沒有宮女來打擾她了。
廣袤的牧丹園,如今已是一片雪的天地,壓得那枝彎彎的,一折就斷。
不遠處,熱熱鬧鬧的人圍成一圈。她伸長脖子想要看個清楚。「那邊在幹什麼啊?」
孫公公馬上說:「貴妃娘娘,過幾天就是大年了,是太后娘娘回來了。」
原來是那個老妖婆回來了,如果不是她,娘就不會出賣她的,現在害得她不敢去見娘。
太后也看到了她,有些訝異,卻沒有閃開,神采亦亦地朝她走了過來。
彎彎才看清楚,跟在她身邊的,還有卓玉,微隆起的小腹證實著生命在蘊藏著,如冰雪之美容顏上是那種會心的笑。
她在笑什麼?太后回來了又怎麼樣呢?先前在海城,她還有些佩服她。可是,她那麼小人,早就把那一抹佩服都抹殺了。
她聽見,暗裡有人叫賤妃,她看向那些宮女,卻都一聲不吭。
很多人都看不起她,她知道,她不過是仗著鳳御夜的疼愛,而做上了貴妃。
她一點也沒有出色之處,貌不出眾,才更不可談。她不費什麼心思兒,就能做上她們上中那崇榮的位置,後宮的女人,對她也多是不敬的,背地裡,都叫好賤妃。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已總是要沾上這個賤字?她可是最可愛的彎彎。
「不是連昭儀嗎?」太后的眼神裡有些睥視著她。
如果不是太后,她的身份怎麼會揭穿,雖然這對她沒有多少的影響,愛一個人,不是愛她的身份的,現在故意說她是連昭儀,就是要她下不了台,太后,教訓還不夠深。吃齋了那麼久,依舊是沒有改變。
孫公公還沒有說話,那廂卓玉就唱起了雙簧:「太后娘娘,如今連昭儀升做了貴妃。」
「何德之有啊?」
何德,升為妃子,都要有德,彎彎輕笑:「臣妾見過太后娘娘。」禮數就給夠她,看卓玉要不要行禮,她樂得抓小辮子。
「不必多禮了,你的禮數,哀家還承受不起。」太后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這是當然的,二個人都是敵人了,還有什麼面子好講的呢?
彎彎笑著看卓玉:「怎麼,淑妃娘娘不記得宮裡的規矩了。」就專挑她毛病,放馬過來啊。
卓玉有些皺眉,輕輕地側身:「臣妾見過貴妃娘娘。」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咬著說的。
「說得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難道是本妃不配讓你叫嗎?」
太后不悅地看著她:「你已尊為貴妃,對待後宮的妃子更要寬容些,淑妃已是有孕在身,禮儀皆由簡,要是皇上的血脈有任何的閃失,你敢當得起嗎?正人,得先正已。」
「太后娘娘,如果本妃沒有記錯的話,太后是太字輩了,當今的皇上,也就只有一個貴妃,如果本妃連后妃妹妹們的規亂矩都管教不好,豈不是讓皇上和太后操心嗎?」關她屁事,上門來找碴的,小心年沒有過完又去吃齋。
她就不明白了,太上皇看上太后的是那一點。不過愛這東西,不用太明白了,鳳御夜和她還不是沒頭沒腦的。
「好大的膽子,竟然說話如此放肆,豈有此理,你是說哀家是過氣了嗎?」
彎彎輕笑:「這可是你說的,我沒有說哦,你自已說出來的話,我們做晚輩的當然會聽了。」早就過氣了。
「太后娘娘請恕罪,貴妃娘娘是去昭陽殿請安。」孫公公怕場面不好收拾,趕緊說話。
「有安?」太后尖著聲音:「身為貴妃,衣發不整,去叩見皇上,就是這般的衣服,看來,這貴妃真是沒有規矩了」
「太后娘娘真是喜歡雞蛋裡挑骨頭啊,卓淑妃因為有了皇脈,同樣,冬天的宮裝並沒有穿上身,本妃怎的就要穿了。」同同是人,為什麼她行,她就不行。
「彎彎。」一聲好聽的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