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賤妃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看著她的眼,不帶玩笑地說:「可知,天子面前,說話不算是什麼罪,死罪一條。」

    想來,是想用勢力來壓她了,她連彎彎也不是好欺的主。「皇上,我是說,你乾脆叫我回宮得了,是吧,你叫了,我未必要答應你啊。行,就算是我輸了,那又如何?」

    是啊,她是什麼也不在乎的人,輸了又如何呢?扼腕啊,就差一點點就可以拐到她了。得下點重本才是,不然彎彎依舊會跟徐天洛鬼混在一起。

    「你任選一樣,朕跟你比,如果朕輸了,永世不糾纏你,任由婚嫁,絕不再過問,你要知道,這是朕最大的讓步,對你,已是萬分的寬限,凡若是朕的女人,最後的去處,不是冷宮,就是削髮為尼。」豈有再嫁人之理,那是對皇家最大的污辱。

    說得那麼嚴重,考慮的人當然要慎重了。

    條件好誘人,卻也讓她有些怯縮,永世不糾纏,像一把刀一樣。心又在跳著痛了。

    「彎彎。」洛搖著頭。叫她不要答應,寧願,什麼也不要,就在牧場裡,安靜過一生。只要看著她,就足夠了,他不再貪求太多不屬於他的。進宮,彎彎一定會受傷害的。

    鳳御夜看著彎彎的眼睛:「不是你敢與不敢的問題,一直,朕都對你寬限著,你有二條路可走,削髮為尼,在皇家的寺廟中過一生,二,到冷宮裡去,現在,朕再多給你一個選擇,就是這個賭局。」

    彎彎想要抹汗了,這冷冷的天氣裡,為什麼還會熱,她是不適合正經的東西是不是啊,為什麼想到削髮為尼還會想著,尼姑只能吃素的,冷宮,冬天那不是更冷嗎?還不是在宮裡。而且,到時不僅什麼妃的,就連宮女也能欺負她。伙食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唉,也不是她就適合不正經的,可不要亂猜哦。

    是啊,她也看過什麼後宮的,知道有一些是這樣的啦,他對她是寬限了不少,賭一口氣,到現在是賭上命運,怎麼會不緊張呢?一失策可是千古恨啊。無論如何都是逃不出宮裡,為什麼不賭呢?可是,賭什麼才能贏呢?

    「彎彎,如何?」他不怕她不賭,彎彎,和她,怎麼會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一而再的放手,只會真正地讓他失去她。如果她真的要走,真的留不住,只有強留她在冷宮了。哪怕是恨他,他也不想看她跟別的男人比翼雙飛,對不起,度量,他沒有,有的只有一顆狂愛她的心,愛她,不怕是等待他和她的是什麼樣的局面。

    她頭痛啊,他們真是不道德,人家不喜歡動腦,偏要她動:「賭就賭。」

    洛的心涼了半截一屁股跌坐在椅上,他真不知道,彎彎能拿什麼來賭勝。不該順著她的,帶她來京城,就得面對逃避了很久的事,還以後幸福摸到了邊,卻是走到了盡頭。皇上是下了心無論如何不會放過彎彎了,無論那一條,彎彎都無法自在地生活,想得到太多,反而,就會失去更多。他想起那晚上的歌,他真是貪求啊,不是她愛的人,而是她和皇上是相愛的人,眉目中,豈可以說沒有情呢?貪心的,只有他而已。

    鳳御夜的唇角揚起一抹笑,那神色美得讓人心亂跳跳,他優雅萬分地攏攏發,修長的指把玩著他的玉扳指。

    現在這樣的狀況,她居然想要問他什麼時候把這個贖回來了。好美啊,透沏的玉色只有他才能佩戴得起。他的腰間,還掛著藍龍玉,她的腳腕中,也還有一隻藍龍玉,她一直沒有解下來,是想要保存某些不想忘記的回憶。

    「那賭什麼呢?」她頭痛啊。

    鳳御夜暗笑:「由朕親自出個題不就不用動腦了。」

    由他出題,還不如真接跟他回宮得了,不過,話要顧著點說了,不然的話,又讓人抓小辮子,彎彎搖搖頭,防備地看著他:「當然不行,我們就來賭,今年會不會下雪好了。」她賭會。呵呵准贏,瞧現在天氣都那麼冷了。

    「朕豈會再和你玩不公平的賽事。」他一下就滅了她的幻想。

    「那比什麼?又要公平,還要想著勝,難道要比刺繡不成。」都是不會的人。

    鳳御夜眼一亮:「這倒是一個好法子?」

    是啊,好法子,一個不是女人的女人,一個不像男人的男人,是不是搞錯了性別,不過,刺繡是有些公平,他對她是知根知底了,她也在道他會什麼啊,凡是女子會的,就差懷孩子了,不然鳳御夜豈有不會,她有時候,還是他幫她梳發的,不然她就隨意地披著,什麼鬢啊,不會啊。

    女子的手再怎麼說也會比他還巧。「不如就下午比試。」不能給他太多的機會學,他一定會的。

    她就不信,她不會,以前看娘和滿姑經常一繡就是大半天的,看起來很輕鬆啊。

    「如你所願。」比賽不重要,他太瞭解彎彎了,她還真是一個草包,當然,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她大口地吸著氣,看著一整排的針,要不要那麼多啊。

    手掌都捏出汗了,她手顫抖著,對著她和鳳御夜一字排開的是幾個繡娘,飛針走線像是在撈麵條一樣,上飛下飛,她就是睜得大大的眼,也什麼也看不懂啊。

    什麼繡法都有,什麼雙針啊,單針啊。沒多大的功夫,繡娘就將繡品一字排開放在他們面前,繡什麼都有。

    「彎彎,你選挑一件。」讓她選挑簡單的繡,免得又說不公平。

    看來看去,都難啊:「還是自由發揮的好。」反正就針在布上穿,看著像什麼,就是什麼吧!

    二柱香的時間,聰明的鳳御夜像是無師自通一樣,一針一線雖然不快,卻是有模有樣。

    而她呢,該死的,為什麼線穿不過去,針孔怎麼長那麼小啊。

    而且拿針都拿不穩一樣,滿手的汗,在衣服上擦擦,挑了根最大的針,用最小的線,一穿就過去了,終於舒了一口氣,然後緊接著就是繡了,她側身看看鳳御夜,看他想要繡的是什麼?他卻擋住。

    哼,不看就不看,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他不覺得一個大男人穿針繡花很丟臉嗎?

    可是,她的針好大,線好小,穿出的洞大線小真的不知是什麼?而且一個用,還船過水無痕,繡的那裡去,真是奇怪啊,連布料也跟她作對嗎?是不是他們作假。

    「呃,雲小姐,你的線頭沒有打結。」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繡的人不辛苦,拜託,他看得好辛苦啊。

    還真的是,真讓人下不了台啊,許多人都笑了,她抬頭一看,那些人又不敢笑了。

    有那麼好笑嗎?不就是沒打結嗎?一會多打幾個。

    「咦,我的針呢?」會飛嗎?怎麼不見了。

    這下,哄然的大笑再也制止不住,就連鳳御夜也笑得臉上的梨窩兒打轉。

    「雲小姐,你的針掉了。」拜託,不要繡了,真的不可以笑,不然皇上會找他們算帳的。

    怎麼比啊,比什麼,一柱香都要燒完了,她還一事無成。

    「現在認輸嗎?」鳳御夜的聲音傳來。

    「不。」雲彎彎永遠都是倔強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孫公公,給我穿線,最小的針。」叫他多嘴,害她出糗,反正沒有說不許人幫著的。穿好這些就容易多了。

    孫公公認命地穿好交給她,彎彎穿得很急,是不想落敗。

    但是,這東西,不是好強就能做好的,沒有一定的靜心靜氣,怎麼行,手指上的血珠就是她的教訓。

    眼裡噙著淚,嘴裡含著指頭:「好痛。」嗚,他也不可憐一下她。還繡什麼啊,這當頭,香都快滅了,她就算是鬼附身,也趕不上他了,將那白亂線纏著布扔掉,她哀歎:「我輸了。」

    他可以得意了,為什麼挑這一個,根本就是搬石頭砸自已的腳啊。

    說輸了,他卻還沒有停下來,鳳御夜有病啊,不會又迷上了刺繡了吧,繡得那樣認真。

    「聽到了沒有,我輸了。」她大聲地說著。

    這一句話,打破了洛所有念頭,也給某些人帶來了興奮。

    「再等一等就好了。」鳳御夜唇角含笑,卻沒有停手。

    他的手真巧,越繡越是上手,針在他的手裡,就像他兒子一樣,上下飛躍。

    沒多大一會,他將那繡的放在桌上,讓人評比。

    彎彎一目就能看得清,上面沒有繡花鄉草繡禽獸,只有三個字,鮮紅的線印著那白布很是鮮明。「愛彎彎」

    他看著她的眼:「可以評了。」

    彎彎撲上去,在孫公公的手中搶了回來,笑話,怎麼可以讓那麼多人看到。

    她知道,輸的結果是什麼樣?她也明白,他不可放棄的決心,她的心裡,還深愛著他。一連串的糾纏,真的可以在一起嗎?孩子呢?他想過了嗎?她看著他:「不能傷害孩子。」

    他一笑,笑中有些取決:「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想要聽聽嗎?」「真的嗎?」可以嗎?為什麼她想不到。

    進宮,就要面對著很多的問題,不深思熟慮是不行的。正是因為這些問題,所以無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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