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車站下來,沈格便攔了輛車,直接回家。
車裡,一向沉穩的尚奇軒卻顯得有些不安。沈格偷偷笑了笑,總算也能看見他這般失魂的樣子。
「格子,你媽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婿啊,萬一她對我不滿意怎麼辦啊?」尚奇軒有點擔心,想起她們家裡以前的情況,他便覺得萬芳一定是個很難相處,而且很挑剔的人。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自信了。」沈格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她不會為難你的。」
尚奇軒把她拉到了懷裡。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以前的事了對不對。儘管她們在10歲以後對我幾乎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可是我從心底裡並沒有那麼恨他們。尤其是在我父親離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一點都不恨他們。是她們給了我生命,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而且他們又把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然後又彌補對我的愛。那段時間,他們活得也很艱辛。所以我放下了,你也不要心存芥蒂,好嗎?」
「什麼從鬼門關前?什麼意思?」尚奇軒覺得這話裡又暗藏了很多玄機,他聽不明白。
「沒什麼?那個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了。」沈格刻意迴避著。
尚奇軒見她很為難的樣子,也不再逼問她,卻放在了心上。
車在弄堂口停下,萬芳已經在那邊等著了。看見了他們的身影,便立即上前,「你們來了!」看了眼沈格,便把目光放在尚奇軒身上,打量著他。
覺察出尚奇軒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媽,我們先回家吧!」
「好,好!」萬芳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子長得的確不錯,一表人才,配得上她們家格子。只是這有點突然,自己還不能一下子接受。自己心裡一直以為格子和范熠濤是一對兒,他們也從來沒否認過。可是不久前聽說范熠濤帶了個女孩回家給范夫人瞧了。現在格子又帶回來這個男孩,看來自己真是年紀大了,跟不上形勢的變化。
到了家,萬芳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尚奇軒立即把帶過來的禮品呈上,「阿姨,第一次來,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這些您就收下吧。」
「都是格子的朋友,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快來這邊坐吧!」萬芳招呼著。
尚奇軒心裡還是沒底,她這話到底是接受了自己沒有。帶著疑問坐上了餐桌。
果然,餐桌上是丈母娘開始瞭解女婿的地方。
萬芳一直觀察著他,現在清遠不在了,只有她一個人把關,她當然要看看清楚。
「聽格子說你們家是開大公司的?」萬芳直截了當的問道。
還好尚奇軒沒往嘴裡送飯沒噎著,這話問的倒是挺實在的。「辰空集團是我們家的,現在有我在打理。」
「聽說你經常上報紙啊,但是都是跟一些有錢有勢的小姐同時出現?」萬芳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拐彎抹角,直擊要害。
尚奇軒連忙向沈格做小動作請求幫助,這要自己怎麼回答啊。
沈格也一下子呆住了,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沒想到她還真是瞭解的很透徹啊。望了眼尚奇軒,表示你自己闖下的禍你自己解決。
尚奇軒沒轍,只好窘迫地開口,「那個緋聞都是假的。都是些娛記老是喜歡偷拍一些,我也不可能都去阻止,所以也就沒管那麼多。但我向您保證,以後不再會出現了!」尚奇軒的話組織的有些亂套,但是他還從沒回答過這麼難的問題呀。身上都快要冒冷汗了。
「這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我不希望我們家格子受到委屈。」
尚奇軒狠狠地點了點頭,他也捨不得讓她受委屈。
冒著虛汗,總算熬過了餐桌上的盤問,還真有點煎熬的感覺。
趁著沈格去洗澡的時間,萬芳又把尚奇軒叫到身邊。
「阿姨,您有什麼話儘管說。」
「既然你就要成為我們家的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萬芳把這些話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不想當著格子的面跟他說。
尚奇軒點了點頭。
「去年格子懷孕,那個孩子是你的嗎?」萬芳試探性地問道,她相信格子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孩,如果是范熠濤的,那熠濤是絕對不會放棄格子的。她看得出來熠濤那時候是喜歡格子的。只是後來知道格子打掉了也就沒有多問,但放在心裡卻一直是一個疙瘩。
「那個孩子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當時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格子和那個孩子的。」尚奇軒遺憾的表情,讓萬芳覺得他很真誠。
「我相信。」萬芳給尚奇軒倒了杯水,然後繼續道,「其實,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格子她小時後吃了很多苦。但是她很要強。她曾經很恨我們。其實這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那次她自殺,我們恐怕永遠都不會醒悟過來……」
像是被打中了一槍,「阿姨,您剛才說什麼?什麼自殺?你是說格子她自殺過?」天哪,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自己都不知道。這時想起在車上她說的從鬼門關前恐怕就是說的這個吧。
萬芳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也放心了。他應該是真心對格子的。「那個都是我們的錯。格子她不願意提起,你也不要去問她。」
「這個您放心,我懂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讓堅強的她自殺過,一想到這裡,心彷彿在被刀片刮著。「阿姨,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想到這個,萬芳也覺得很難過,往日的記憶又冒出來……
「算了,這個不重要了。阿姨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格子好的,一定不會辜負她的。」
尚奇軒保證道。
「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萬芳對尚奇軒很滿意。「明天去跟我們見見格子他爸吧!」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過關,是說她母親認可自己了嗎?尚奇軒的心裡雀躍著,但臉上還是表現的很鎮定,「好的。」
深夜裡,尚奇軒緊緊擁著沈格,想起她曾經自殺的事實,很心痛很心痛。悄悄吻了她一下,「寶貝兒,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難過了。對不起,你父親離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很難過吧,你原諒我,好嗎?」
只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尚奇軒又把她摟近了些,這輩子就這樣,再也不要放開彼此的手,放開彼此的懷抱。
沈格很滿足的守著他的愛,眼角一定幸福的淚在黑暗中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