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只覺腦子突然停止了思考,身子一下子變得很僵硬。尚奇軒感覺到了她的排斥,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一點點,頭靠上她的肩膀,汲取她發間的水果香。沁人心脾的花果味源源不斷的刺激著自己的嗅覺,尚奇軒不覺一驚,原本只是一個試探,可是自己卻更深的涉足,甚至有那麼一剎那,自己竟然滋生出這樣的想法:時間可以在這一刻長久的逗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沈格終於緩過神來,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忙掙扎著要退出他的懷抱。尚奇軒注意懷裡的人開始不安分,下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放開我!」沈格有點惱羞成怒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尚奇軒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看著我!」
沈格的眼睛望向了別處,眼中閃著點點晶瑩。
看到她的倔強,尚奇軒的手按著她的頭,下一刻便把自己的唇覆上了那兩片同樣倔強的柔軟。瘋狂的攫取她唇上的香甜。而她掙扎得更厲害了。兩人彷彿拉開一場無休止的戰爭。尚奇軒用自己堅強的舌抵著她的貝齒,試圖逼退她的最後的防備。
沈格在他強有力的突擊下,實力漸弱,漸漸的屈服,為什麼這麼快敗下陣來。為什麼對他的行為沒有表現出該有的厭惡,甚至還有一點點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期待。難道說自己對於他也是有感覺的?沈格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狠狠的推開他,奪慌而逃。不,怎麼可能,自己是不可能再愛的了。
「告訴我!」一個令人震顫的聲音從後背出傳來,劃破了平靜的天際,「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嗎!」明明是一個問句,卻帶著那麼強烈的情感。
沈格怔怔地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留下兩個音節的回應:「沒有!」本以為自己這樣就能僥倖脫逃,然而故事總不是朝著自己期望的方向演變。繼續的步伐再次被阻斷,「好,那我就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尚奇軒再一次站在她面前,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凌波微步,怎麼突然間就衝到了自己的眼前。沈格睜大了雙眸。還沒反應過來,尚奇軒已經再一次向她的堅固防守下了挑戰。指戰麾下、長驅直入,直搗黃龍,狠狠地奪取她的蜜汁,奪取她的呼吸。他要證明自己的感覺,也為了幫她證明。
沈格沒有料到他的第二次突襲,真的好累啊,沒有力氣跟他較勁了,撤下了防備。感覺到懷中的人已不再掙扎,變得安分,動作也開始變得輕柔。沈格訝於他突然的轉變,而自己卻好像很能適應他此刻的節奏。唇齒交纏,恍若一場沒有結局的夢境,他耐心的引導她,她積極的配合著他,沉浸於他帶給自己的溫柔。
就允許自己放任一回吧,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環上他的背,不知從那邊借來的力氣,緊緊地,緊緊地……
呼吸漸漸變重,朦朧的夜光下只剩下交纏的沉重呼吸,但還是不想放開,只想多一點,再多一點的掠奪對方的呼吸……
突然感到臉上一滴冰涼,彷彿隨著血液一直流到自己的心裡,卻燙傷了自己的心。尚奇軒這才漸漸地放開,對上的那張臉已滿是淚痕。
「對不起!」跳動的喉結處傳來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尚奇軒漸漸地放開她,但此刻,沈格卻緊抓著他不放,就這樣一直緊緊的抱著,緊緊地。
尚奇軒感受到她的不安,重又緊緊的抱住她,唇想要掩埋淚水劃過的痕跡,但淚早已決堤氾濫,止不住的流,讓人看不到遠方的海市蜃樓。
就這樣久久的抱著,在這秋日的夜裡,以這樣的方式,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糟糕,我好像愛上你了!」尚奇軒以嘲弄的口吻說道。
沈格彷彿沒有聽見,只是頭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你呢?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過了好一會兒,尚奇軒摩挲著她的髮絲,輕輕地問道,心裡卻緊張起來。什麼時候變這麼沒出氣了,在主持重大會議時自己也從未如此緊張過,尚奇軒狠狠鄙視了自己一下。
又是很久很久,彷彿沉寂了一個世紀,啞啞的聲音才從自己的胸口傳來:「我 ……不知道。」然而此刻,沈格卻好像依戀上他的懷抱,更不肯放開。原來只要放縱一次,就能讓人上癮。還能戒掉嗎?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已經不重要了。尚奇軒突然覺得今夜好美好美。夜美,車美,人更美。考慮到已經很晚了,沈格明天還要上課,心疼她睡眠不足,所以不得不放開她:「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樓?」
見她還是不想退出自己的懷抱,又寵溺地看著她說道:「還是要我抱你上去?」
沈格這下連忙鬆開了手,慌張的開了車門,走了出去。臉上的溫度還沒褪去,她已經不想再去想那麼多了,剛才是自己心底的答案嗎?
「明天我去學校接你!」尚奇軒也下了車,朝她喊道。
沈格沒有回頭,臉上緋紅一片,天,剛才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而帥氣的保時捷轉眼間只給人留下一道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