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婕得救了,南皖才放心的離開,他並不知道海婕懷孕了,此時的他正在一直呆著的城市中療傷。
他受傷了,冥河的水對於靈魂的吞噬最為厲害,他明明知道,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只為了救她。
當他知道她無事後,他又再次義無反顧的衝出冥河,依依不捨的消失在冥界中,他受傷了,用最後的力量支撐著自己離開,然後找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終於倒下了。
海婕,只要她沒事就好,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倒下去前,微笑著這樣想,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孤獨魂會喜歡她,就連自己最後也一樣。
海婕,海婕……
南皖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好久好久都沒有醒來,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氣息也越來越微弱,所有的力量都已經用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陰風強烈的吹了進來,然後他的身邊憑空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黑色的人影低下頭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手掌心中突然竄出一團光芒,那光芒從他的手中跳出來,落到了倒在地上的南皖身上。
光芒進入他的身體後,滋潤了他的身體,光芒頓時籠罩了他的全身,然後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他的體內。
黑色人影歎息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化為一道陰風消失在他的面前,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南皖,謝謝你救海婕,這是本王對你的報答。」風中,突然傳來冥殤的聲音,平靜,溫和。
原來那黑色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冥界的冥王冥殤。他在海婕安睡後,才趕到人間,找到了南皖的藏身處,用法力為他療傷。
此時的南皖並不知道,本來頻臨魂飛魄散的他因為得到了冥王的法力後,不知不覺的好起來了。
「嗯……」他痛苦的低聲轉醒,緩緩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四周,然後才想起來,艱難的起身,然後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好了不少。
奇怪,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那麼透明了,而且法力也恢復了好幾成了,慢慢的恢復正常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自己快要魂飛魄散了,現在卻突然好了大半,難道是有人來過?他警惕的看看四周,他暈過去前沒有來得及下結界,所以若是厲害的鬼魂可以看到他,而冥界的人更可以找得到他,難道是他?
他想起了海婕,她沒事了,不知道現在如何了,他記得他臨走時,還聽到她的呼喚,以及她在哭。
她會幸福的,一定會幸福的,他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從地上爬起來,決定重新換一個地方。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猛然發現前方正站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正關切的看著他,甚至帶著些激動。
連笙。
他一愣,連笙?她怎麼會在這裡?他看著她,不說話,更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她不是在冥界嗎?
連笙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淚水也隨著她的步伐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她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同樣不說話,只有眼淚在無聲的落著,模糊了她的眼睛。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應該去照顧海婕,她好像不太安全。」他著急的道,他覺得海婕落水的行為很奇怪,若是意外就算了,但總感覺不像,因為海婕和連笙都不是孩子,怎麼可能會這麼不注意安全?
連笙抹了一把淚水,哽咽著道:「是冥王叫我來的,海婕也知道,他們叫我來照顧你,說你現在身體不好,讓我跟著你。」說完,她趕緊上前去扶住他。
原來是這樣!南皖明白了,他身上的傷,也是冥王治好的,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可是:「這次你們的落水不簡單,你想想,你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掉入河裡了?幸好沒事,不過還是要多注意。你還是回去照顧海婕,照顧好她,我沒事,我好好的。」他推推她,想勸她回冥界照顧海婕。
誰知,連笙卻用力的搖搖頭,堅決的道:「我不知道,冥王交代我來照顧你,我就是來照顧你的,我哪也不去,只跟著你。」
南皖瞪著她,看著她堅決的表情,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更拿她沒有辦法。最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還是南皖妥協了。
兩人一起朝城市飄去,又重新尋了一處無人的房子,布下了結界,安頓了下來。南皖傷未好完,所以又休息了。
直到深夜,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一直擔憂的關切的看著自己的連笙,他不由露出笑容。
「我沒事。」他平靜的道,看著漆黑的夜空。
連笙搖搖頭,明瞭的道:「你怎麼會沒事?那冥河的水我也試過的,很恐怖很厲害,要不是海婕抓住了我,我恐怕已經魂飛魄散了。對了,婕兒懷孕了。」說到這裡,她高興的笑了。
海婕懷孕了?南皖聞言,一愣,呆呆的看著她,然後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微笑。
「婕兒有小寶寶了呀,太好了,她一定會幸福的。」他語無倫次的說道,眼睛卻沒有看向連笙,而是看著外面的夜空。
此時,夜涼如水,月光淡淡的落在窗台上,又夢幻又迷離,外面已經十分的安靜,只有遠處才能聽得見喧鬧聲。
連笙彷彿知道他的心情,微笑著淡淡的道:「我來時,婕兒說了,你是寶寶的乾爹,我是寶寶的乾媽,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寶寶的乾爹?南皖被觸動了,一絲的激動湧上了心頭,感動也充斥著他的身體,令得他眼眶紅了。
如果孤獨魂,他一定也是寶寶的乾爹,他們都是寶寶的乾爹。其實,這樣挺好,她很幸福,而他們感同身受。
「走吧。」此時,連笙突然站起來,走向他,伸出手來扶他,低聲道。
他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的手。疑惑的道:「去哪裡?」
「吞噬魂魄,不然你的傷好不了。」她淡淡的,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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