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鱉敗北
「奇怪,茵茵和三少這對冤家怎麼不見了,他們不是在這看著那個女妖怪的嗎?」若水望著小北,不解的問。兩個人都是剛從湖底上來,衣服濕漉漉的。若水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少女的迷人馨香,從身上流露出來,出浴的女人最是迷人,何況是絕世美女。小北望著美若天仙的若水,春色印入眼簾,尷尬的臉紅起來。沒察覺到躲藏在不遠處草叢中的金鱉,更是雙眼放光,口中粘液流淌,好一隻色龜!
「我感覺這裡妖氣逼人,難道逃走的那兩個妖怪救走了女妖,同時掠走了三少和茵茵,那就糟了!」小北焦急,四處張望。劉海遮住的左眼精光一閃,發現三少的寵物白蛇僵死在草叢中。大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蹲下,雙手捧起白蛇,只感覺它僵硬的身上傳來一股徹心的寒冷,銀色的鱗片上被一層寒冰包裹。
「玄冰寒氣!」小北大驚,想不通白蛇怎麼會被這天下至陰的寒氣冰封住,看來茵茵和三少一定出現了意外,不由擔憂起來。白蛇凍僵,昏死過去,只有讓擁有純陽身體的童子貼身溫暖,才能救它一命。自己是千年純陰之身,看來難當此重任了。
「三少的蛇在這裡,看來他們一定出了意外。」溫柔如水的若水此刻同樣擔心的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北忽然感覺到全身湧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寒毛根根直立。這種感覺,只有在他極度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看來周圍一定還藏著掠走三少茵茵的妖物。他吹起遮眼的劉海,手捧白蛇擋在若水的身前。陰陽眼可以穿透陰陽,看到陽間與陰間兩個世界。小北是鬼差轉世,天生的陰陽眼又與眾不同,可以洞察到各種妖孽的氣息。此刻距離自己十丈開外,一株垂柳根旁,縷縷常人看不到的金光上升天際。色彩妖媚,嬌艷逼人,如此強大的妖氣,看來躲在樹下的妖怪定是非比尋常。小北將三少的寵物蛇交到若水手中,叫她呆在原地不要走動。自己小心翼翼的向那棵濃蔭密佈的垂柳走去。
小北放慢腳步,輕輕踩在草坪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樹後的金鱉那綠豆似的小眼,精光逼人一直盯著他。無形的壓迫感竟讓小北走的步履蹣跚,數次經歷生死險境,都沒有過這種感覺,看來這樹下的妖精道行深不可測。
小北打起十二分精神,眉心的天眼打開,隨時可以射出那驅鬼怪,震百邪的紅光。站在他身後的若水被這種無形的壓力壓迫的掌心流汗,擔憂小北會有危險,跟著向前走去。
金鱉躲在垂柳的樹根後面,臉盆大小的身子泛著金色的光芒。猛地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大號的金色足球。它伸長鱉頭,開始張開黑洞般的嘴巴。一股白色寒氣從裡面冒出來。
「呵,好大的王八精!」小北一歎,看見金鱉張開的口中冒出寒氣,心知不妙。急忙靈活的閃開身子,眉心射出一道紅光。一個耀眼的「殺」字射中金鱉的外殼,結果後者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毫髮無損。於此同時,金鱉大張的口中,射出一道水柱,寒氣奪人,小北閃過,卻剛好襲中了趕來的若水身上。後者立馬停住,瞬間被一層水汽裹遍全身,凍成美麗的冰雕。變故只在眨眼瞬間,讓人措手不及。小北閃到一旁,才發現身後的若水被凍成了冰美人,不禁心頭火起,大怒道:「大膽孽畜,休得猖狂!」急忙撲向金鱉,天眼連連射出數道紅光,閃電般擊向這金色的王八。
金鱉自遇到曹孟德之時,就已活了千年,如今又是千年過去,壽命不下五千,俗語有云:越老越精,而它已經可以算是精中之精了!見紅光來者不善,金鱉將頭與四肢縮進王八殼內。五年以上的王八,巴掌大的殼就可以經得住一個大人的體重,這個五千年的王八精,它的殼更是堅固異常,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只怕連巨靈神的大斧也劈不爛它,想要治服它,就必須讓天眼射出的光芒,擊中它的身體。可是它一旦變成縮頭王八,只怕誰拿它也沒有辦法。小北擔心若水,趁金鱉縮頭的空隙,奔到若水身旁,只見剛才還楚楚動人的一個美女,現在卻變成了冰冷的雕像。
「若水,若水!」小北焦急的大喊兩聲,卻得到不到絲毫回答。金鱉又伸長了它的腦袋,張開嘴巴,準備再次吐出玄冰寒氣。小北機警的察覺金鱉的企圖,此刻若水命在旦夕,不可與這個金色王八纏鬥,必須盡快脫身,回到吳家別院再另想辦法。
小北抱起冰雕似的若水,寒氣直逼肌膚。這酷暑熱天,竟然冷的令人發抖。小北咬牙堅持,見金鱉又要故技重施,不禁眉心發熱,天眼精光四射,數道紅光齊發,分別襲向金鱉的四肢和頭部。後者慌忙吐出一口寒水,再次將身子縮進殼內。小北快速的閃躲,抱著冰凍住的若水慌忙往校外奔跑。等金鱉重新探出頭來,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金鱉綠豆小眼,寒芒收斂,爬向掘金湖中,咕咚一聲沉入湖底。
抱著若水的小北只感覺自己雙手被前者身上的冰冷麻木,漸漸失去知覺,這隻金色大王八的寒氣,果然厲害,要是不抓緊時間,只怕若水性命難保。茵茵和若水的保時捷就停在學校的停車場,小北用最快的速度衝刺過去,將若水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後座,開車直奔吳家別院。一路風馳電掣,連闖了七次紅燈,超速五十碼,十分鐘後終於到了老爺子的別墅。估計明天茵茵的這輛敞篷保時捷要被罰的慘不忍睹了,路上攝像機閃的光,都能刺瞎人的眼睛了。
老爺子和呂有才都已經睡了,聽到小北的大聲呼喊,匆忙從床上爬起來。老年人本來入睡就非常困難,這一醒恐怕就更難睡著了。兩人一看放在大廳裡的冰雕,當時就傻眼了,一時不知所措,竟沒有認出是若水。
「我說小北,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學校睡覺,跑家裡來大呼小叫的,還弄個冰雕放在這裡,難道要給我們兩個老傢伙一個驚喜嗎?」呂有才打著呵欠,眼睛瞇成線,困意正濃,完全沒有認出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老爺子向來穩重的多,心道:小北可不是個魯莽的人,所做的任何事都一定有他的原因,細細打量眼前的冰雕,感覺格外眼熟,這技術也太高超了吧,怎麼雕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呢?看著一臉焦急的小北,再定睛一瞧,這哪裡是什麼冰雕啊,這是若水被一層冰給凍住了。不由一驚,心中大駭,跌坐在沙發上。這三個從呂家村出來的孩子,老爺子從來都是將他們當成親孫子、孫女,溺愛有加,一見若水變成這樣,心中立刻痛苦難當。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聲音顫抖,臉色蒼白。呂有才一見老爺子神態有異,立刻感覺到情況不對,重新打量雕像看出是若水,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若水啊,我的寶貝心肝,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呂有才狼嚎般的哭聲讓人心神震顫,肝膽欲碎,小北心頭一酸,眼淚流出來。
「茵茵和三少呢?」看著小北不說話,老爺子彷彿瞬間老了幾歲,臉上的皺紋在燈光下變的愈加明顯。
小北扶起大哭不止的呂有才,讓他坐到老爺子身旁,自己簡要的將這次捉妖經過說了一遍。
「那隻金色王八既然可以吐出玄冰寒氣,證明已經有了千年以上的道行,豈不是三少和茵茵已經凶多吉少,大有可能被它吞入腹中了!」老爺子胸口壓抑難當,神色黯然。
「一定要抓住這只該死的大王八,我要敲碎它的鱉殼,砸爛它的鱉頭!」呂有才捶胸頓足,眼淚和鼻涕將睡衣沾濕一片。
「現在當務之急,應該先救若水,然後再找那金鱉算賬,將它破膛剖腹,看看茵茵三少是否遇害。」小北雙眼露出殺氣,拳頭攥緊,倘若茵茵三少有什麼不測,誓必要殺盡S大湖中的王八。
「若水如今被凍成冰雕,如何才能解救,難道用火烤嗎?」呂有才滿臉傷心之色,看著老爺子和小北問道。
「要救若水,只有找一個純陽之身的童子,用人體的三昧真火將金鱉的寒冰暖化,才能救醒她。」小北憂心忡忡道。
「這麼晚了到哪裡去找純陽之身的童子,等找到了只怕若水也沒救了。再說,那樣豈不是壞了若水的清白?」呂有才失望的搖頭,心灰意冷。
「爺爺,我回來了!」此時已是深夜,別院外傳來熟悉的喊聲,聽到這個聲音,小北三人皆是一喜。
吳瘋背著一個旅行包,大步走進廳內,見到眾人沒睡,房中還放著一個冰雕,心中稱奇。
原本失落的三人,此刻見到吳瘋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下了,因為後者剛好是純陽之身,而且是二十五歲的老童子,有他在若水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