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說妹妹?」
宋天齊眼睛瞇成一條線,那意思是說以後楚風要做他的大舅子,他也得乖乖叫上一聲哥了?
天!他有點暈。
笑笑愣愣地半天沒回過神,瞬間就要死掉的寶寶活了下來,多了一個娘,多了一串骨肉相連的項鏈,又冥冥中多了一個哥,她不傻才覺得奇怪。
「我看你們要認親等少奶奶清醒點再說,你們看時辰過了,黑山姥姥也離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一陣,然後商議一下如何對付黑山姥姥的下一個陰謀。」白鬍子爺爺樂呵呵地搖著腦袋,看來今天是因禍得福,收穫還真是不小。
「嗯!」
笑笑努力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小花身上。
小花微微笑著,看到這樣一個結局心裡也挺高興。只是擺脫了黑山姥姥,她的記憶卻還未能找回來,不禁憂愁又上了臉。
「別怕!有我在一定會將你的記憶找回來的。」楚風站起身,心疼地為小花撩了撩額前的頭髮,誓言在眾人中間說了出來。
「嗯?」
笑笑腦袋裡全都是問號,這個小花什麼時候又跟出風搞在一起了?記得他不是還有些討厭這丫頭。
哎……世上的事情總是那麼奇妙。
無奈地摸摸安靜的小肚皮,感覺到肚子裡的寶寶正安然地睡著,笑笑安慰地露出微笑,幸福地靠近夫君的懷裡。
「寶寶……寶寶!」
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麼,雙梅忽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大喊著寶寶。起身看到所有人都看著她,心急如焚地把找回來的記憶說開來。
「少爺,寶寶是您的。」
「我的?」宋天齊疑惑不解地望望笑笑,又望望欲言又止的雙梅。
雙梅伸手摸了摸少奶奶的肚子,爾後說道:「夫人離去那晚將秘密告訴了雙梅,夫人知道宋府裡一直有黑山姥姥的探子,為了能好好保護少爺和少奶奶,夫人還施法將那段記憶暫時掩埋。」
「娘說什麼了?」
最為激動的人當數宋天齊,忽然拽住雙梅的衣領,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少爺,你弄疼雙梅了。」雙梅感覺到脖子被衣服勒著,說話有些喘不過氣來,原本蒼白的小臉一下被憋得紅彤彤的。
「夫君,你別把雙梅嚇到了。」笑笑看著急忙用力拉開夫君。
乖乖!
這小子怎麼可以對雙梅使那麼大的力道?
宋天齊嚥了嚥口水,喘著大氣眨了眨眼睛,才發覺大家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努力地吸了口氣,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宋天齊鬆開了手,雙梅連連喘了幾口大氣又繼續說道:「那晚黑山姥姥窮追不捨,夫人和白夫人,還有白夫人剛剛滿月的孩子,逃了三天三夜。那晚她們經過一戶人家,正巧看到那戶人家的孩子已經奄奄一息,孩子的娘哭得死去活來,為了能保住孩子性命,白夫人不得不做了狸貓換太子的舉動,將兩個孩子調了包。」
「你……你說那……那個孩子就是我,娘的孩子早就死了?」笑笑熱淚盈眶結結巴巴地說著,想著這些年來娘親的含辛茹苦,為了她連命都差點丟了,到頭來卻只是在幫別人撫養孩子。
如果娘親知道了,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承受這如雷的打擊。
痛!
她的心無比地痛!
雖然多一個娘應該是可以高興的事,可她的心怎麼也沸騰不起來,覺得虧欠養母的實在太多太多,這輩子該如何償還?
「嗯!少奶奶就是那個孩子。」雙梅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沒多久白夫人為了救夫人就被黑山姥姥給害了,雖然沒魂飛魄散,卻是被禁在天香閣永無天日,她生不如死地留下最後一口氣吸,就是為了等待著少奶奶的出現。」
「難怪……難怪娘說等她很久了。」笑笑眨著淚珠盈眶的淚水,衝著天空那彎月亮大聲呼喊:「娘!娘你聽到了嗎?笑笑在叫你,娘啊!娘!」
她一個往前跪倒在地,心頭不停滴血。
養母的愧疚鋪天蓋地,生母一生只能見一面,那聲娘叫得還只是完全出於同情。現在,她心甘情願地叫娘了。娘卻聽不見了,看不見了。
失望地舉起小拳頭在地上用力地捶打著,即使看到了血,她也感覺不到一點痛。
「娘啊!笑笑知道你還沒遠走,你出來吧!」笑笑哭得傷心不已,跪在地上望著天空,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或許是出於感動,又或許是出於母女連心。
天空,原本明亮的彎月被一陣綠色煙霧覆蓋,看不到月光的時候,天空出現了一張天仙般的容顏,美麗、慈祥,還透露這一種博大的愛。
只見,白雪雪溫柔似水地看著大地上的笑笑說道:「娘聽到了,孩子!記得娘的話,好好地活著,有朝一日天齊復國,你要好好輔佐,好好養育孩子長大。」
「天齊給白姨娘請安!」宋天齊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白姨娘為靈蛇國做的,他一輩子都無力償還了。
「好好照顧笑笑,姨娘就將笑笑托付給你了。」白雪雪說著,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楚風開口道:「風兒,你長大了,該面對的也要學著去面對。即便你不想一統江山,也該認祖歸宗了。」
「二娘,風兒已經知錯了,風兒一定帶著妹妹回蒼狼國,與兄弟姐妹團聚。」楚風慚愧地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磕頭認錯。
夠了!對於白雪雪來說已經足夠了。
滿足地揮揮手,她給了笑笑最後一絲慈母的笑:「娘走了!別讓那個娘傷心,她養你那麼大,你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笑笑知道了。娘,你能不能不走?」笑笑噘起小嘴努力地讓淚水不再湧出眶外。
可惜,她根本做不到,越看娘的臉,她淚水越發如洪水氾濫不可收拾。
「那水晶球是娘親的內丹煉製,娘會一直活在笑笑心中,娘不會遠去的。」說完,白雪雪轉身消失在綠色中。
「娘!娘!」
笑笑對著那彎彎月撕心裂肺地大吼著,卻再也看不到娘親那美麗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