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軒聽著那句話,抬起頭來看緊她……「那個人是誰?」
驍驍一聽他的話,突然苦笑了起來,眼淚再滾落而下,好溫柔地看著他……「那個人……已經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已經走了……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再見到他!!」驍驍一想起過去的莊亦軒,她突然再次落淚痛哭地說:「可是……每當我受傷的時候,我都會好想他,想著他所有的好,我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心甘情願地受!!!」
莊亦軒的心裡一疼,有一股強大的氣體,逼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他咬緊牙根,看著她……
驍驍突然一個轉身,雙眸明亮地看著莊明楓,突然腑下身,拿起了莊明楓面前那漂亮的青花瓷杯子,落著淚看緊她,眼神堅定,自有一股聖潔的光,在那眼神中折射而起,就像晨曦的那點光……好有力量……她直接更哽咽地看著她說:「夫人……您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反抗?就像小時候,我做錯事了,打爛你一個青花瓷,被您仗罰十五下,那個時候手都被你打得鮮血淋漓,你卻一點同情的心都沒有!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反抗……我反抗一切,那底子裡所有的一切……可是我沒有表達出來,那是因為我畢竟曾經用心對待過這個家!可是我不反抗,不代表我沒有力量,不代表我不敢!!今天我驍驍……不是因為怕你,而離開他,而是我厭惡你嘴裡金錢,權勢,這些東西,在我的眼裡,都比不過一朵漂亮的百合花,都比不過……莊家枝頭的那隻小黃鸝……那些……很美麗的東西,它們一直在我的眼睛裡存在著,會一直存在到永遠,可是你眼中的金錢,權勢,它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雙眸中!!!如果夫人您不相信我具有這樣的力量,你大可以試試!!」
驍驍突然眼淚一滾落,然後狠心地一運勁,那青花瓷就那樣砰的一聲,在驍驍的手中碎裂開來,鮮血頃刻間從手中急湧而出,滴至那雪白的毛毯中,所有人全都驚呼起來,可是她放聲地大叫:「不許過來!!」
莊明楓瞪緊面前的丫頭……
莊亦軒心疼地看著她,握緊椅中的扶手,瞪緊她……
驍驍一咬牙,眼神堅決地看著莊明楓說:「我今天驍驍弄碎了莊家的一個杯子……夫人您還要丈罰我嗎?如果真的要,你拿出那把尺子,落在我的手掌心,讓那些玻璃扎進我的肉裡,讓鮮血繼續流出來,你看我會不會反抗?過去的你,就像那些玻璃碎……扎進我的肉裡,好疼好疼……如果不是因為……爺爺和少爺那一點疼愛,我不會忍受那麼巨大的疼痛,儘管我才七歲,我也不會忍受,更不用說今天!!!今天……本來我抱持著對你一分的尊重,可是今天一分的尊重都沒有了,你作為一個母親,你這樣去傷害一個父親,你知道那種痛有多疼嗎?」驍驍落著淚繼續看著她說:「那種痛,就像您說的,血濃於水!!您今天什麼都有,所以你什麼都不需要,你可無止境地去傷害別人,可是……終有一天,當您和所有人一樣,年老得只能坐在搖搖椅上,你能擁有的,就只是回憶而已!那麼你能回憶起什麼?無止的戰爭!!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人說……草木皆有情……您有嗎?」
莊明楓看緊驍驍……
驍驍直接決斷地當著莊明楓的面,直接將那最大的那塊玻璃一撥而出,鮮血急湧而出……
陳經雄看緊自己的女兒,心疼地落淚,卻為自己有這樣的女兒而自豪!!
「想一想那些美麗的百合花吧……想一想那些黃鸝鳥吧……」驍驍轉過身,疲累地就要離開,可是莊亦軒卻依然堅持地說:「不許走!!」
驍驍突然一陣冷笑,再回過頭來看著莊亦軒說:「如果……我要走,你能攔我嗎?你能嗎?就像你要走……我也要強作冷靜一樣……請求你放過我吧!!你什麼都不用回憶……把那些留給我……就當是……一分珍貴,讓我保管!!」
驍驍一說完,便大步地離開……
莊亦軒立刻站了起來,就要追出去,卻聽到莊明楓直接冷冷地笑說:「驍驍!!你不要太天真了,亦軒靠近你,也只是懷疑你與他遇難的事有關而已!你的資料,你的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抽屜裡,等著將你削皮剝骨呢!!」
「媽媽!!」莊亦軒對著母親放聲地怒叫!!
驍驍突然站定在大門邊,看著那雪花飄飄,她彷彿看到那櫻花點點殞落,他曾經說過,櫻花只是象徵死去的靈魂,她突然冷冷一笑,轉過頭來看著莊亦軒那憤怒的面孔,還有那雙眼睛……早就看出那雙眼睛,時而溫柔,時而冷漠,時而算計……她突然再悲壯地一笑,落著淚看著莊亦軒問:「是真的嗎?因為……你懷疑我……與遇難有關……所以你查我……接近我……給予我一切?」
莊亦軒直接擺明地來說:「每個曾經接近我的人,我都會懷疑……我為什麼不能懷疑……我要去接近真相,才能明白一切!!那是我做事的方式,可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驍驍冷冷地一笑,然後輕歎了一口氣,無力疲累地站在原地,看不清所有的一切……只是讓眼淚滾落而下……
「孫少爺!!」陳經雄難過地落淚顫抖地說:「你怎麼能夠懷疑驍驍?你知道她有多用心對你?小時候……她其實知道你是寂寞的,所以才會一直陪著你……為你打架,為你做那麼多事,你怎麼能夠懷疑她?你太過份了!!我們戰戰兢兢地服侍莊家那麼多年,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