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愛過?只是一種迷戀?那麼,他算什麼?他在她眼裡,到底算什麼?
「好,很好!從未愛過,是嗎?」蕭澈像是要將一一的手臂捏碎了一般,狠狠的使力,咬牙切齒,低聲怒吼,「那我在你眼裡,算什麼?你就真的從未愛過我嗎?你敢說,你真的從未愛過我嗎?啊!你說啊!」
一一吃痛的咬緊唇,眼中痛的落下淚來,「你放開,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放手?哈哈——」蕭澈放聲大笑,「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放手了。你,就別再想著離開我,也不要再說什麼離開我的話。你,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去上學了。就留在家裡……」
「你想禁錮我?」一一驚恐的看著他,一臉無助。眼淚簌簌的從眼中滑落,哀求道:「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姐夫,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就算不愛,你也不可以這樣對我。」
不要,她不要!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留在他身邊,做他的禁異。
不,這太可怕了。她不要!
一一梨花帶淚,哭著哀求蕭澈,可是,沒有用。蕭澈已經鐵了心,要將她綁在身邊。又怎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就此放棄。看到她的眼淚,他會心疼。蕭澈咬一牙,狠下心,將她攔腰抱回別墅。停在路邊的車子,叫家裡的傭人,開回車庫。
「一一,我也不想的,這,都是你逼的。」將哭啞了嗓子,無聲落淚的人兒放到床上,蕭澈疼惜的在她哭的紅腫的眼皮上,溫柔的親吻,吻掉她眼角的眼淚,鹹鹹的,帶著苦澀的味道。
是她逼的。敢情,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一一悲哀的笑了,不再流淚,不再哭泣。
沉默的看著他,眼中即無一開始的那種強烈的恨意,也沒有往日的靈動,深情愛戀。一樣的清澈無垢,卻,已沒有往日的深情,只餘濃濃的哀傷。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著他。不哭,不笑,也不鬧。
她知道,如今,事已成定局,就算她再鬧,再哭,都已無用。姐夫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她,又何必再去低聲下氣的哭著求他。
到不如,就這樣接受。就當,她從來不認識他這個人吧!這樣,她就不會再心疼。不會再難過,也不會再去想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一一,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要怪我,我是真的愛你,不能沒有你。一一,原諒我,我愛你。對不起,是我荒堂,是我糊塗,我不該做出那種事情,不該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錯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心裡,只有你。」深深的看著不言不語的小人兒,蕭澈心慌無措的將她攬入懷中,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精緻的小臉,說著慚悔的話語。
只是,如今,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引起一一的情緒了。一一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又像是什麼都聽到了。只是,沒有回應他,唇角,卻是勾起一絲冷笑。
她,已心如止水。
或許,一開始,還在憤怒,期待他的解釋,告訴她,那不是真的。
不過,在他說出要將她禁錮在他身邊的話時,她的心,就真的涼了,不再奢望,不再強求,她,聽天由命。
不能去學校,不要緊,她可以在家自學。他禁錮得了她的人,卻禁錮不了她的心。
不能出去,不要緊,別墅這麼大,她總不至於悶死在這。
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總不可能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時時刻刻吧!那麼,她總是有機會的,不是!她可以趁他不在家時,逃跑啊!
腳長在她身上,他不在,她想要去哪,還不易如反掌。他,總不能,真的將她的腳上,鎖上腳鏈來限制她的自由!
「一一,小丫頭,你不要這樣,你說說話啊!你這樣,姐夫真的很難過。你這樣,姐夫真的很心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還會再回到從前的,對不對?」蕭澈抱著一一,一遍一遍的親吻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只是,不論他怎麼做,她,都不再回應他。
懷裡的人兒,已經將她自己的心冰封住,不再回應他,不再是那個,會看著他害羞的說,姐夫,我喜歡你,一一愛你的小丫頭了。懷裡的人兒,已經不再是那個,會賴在他懷裡撒嬌,索取晚安吻的小丫頭了。也不再是那個,熱情而青澀的親吻他的小丫頭了。
她,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鬧。不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再生氣。
同時,也不會再對他笑。那麼可愛,甜美迷人的笑,他,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
蕭澈的心,徹底跌入了谷底,挫敗的放開懷中的人兒,叫來女傭替她梳洗。
從一一的房間出來,蕭澈把自己關在了書房,陷入無盡的自責和懊惱中,不能自拔。
一一像個布偶娃娃一般,任由傭人藍姐幫她洗澡,洗臉,不哭不鬧,看得藍姐心疼不已。暗暗猜測,少爺和一一小姐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一臉憤怒、懊惱、自責、還有驚慌無措,害怕,但憂。
今天早上不還是好好的嗎?少爺臨出門時,還寵溺的囑咐一一小姐不要貪玩,還寵溺的親吻著一一小姐……
怎麼,晚上回來,兩個人就變成了這樣?
一個眼睛哭的紅腫,沉默不語。
一個把自己關進書房?
「一一小姐,你和少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怎麼……」突然之間,關係變得這麼僵。藍姐幫一一吹乾頭好,梳理整齊後,放下梳子說道。
誤會?她也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可,事實上,這並不只是一個誤會。
一一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藍姐說:「我沒事!我和姐夫都很好,藍姐,我累了。」
「好,累了就睡吧!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啊!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先出去了啊,有事叫我。」藍姐溫柔笑著說道,一一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微笑著點頭稱是。這是她和姐夫之間的事,不該把情緒放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去,不該牽怒這些關心她的無辜的人。等藍姐一離開後,一一臉上的笑立即消失,換上疏離和冷漠。
說好不會再讓她落淚心傷,可是,他,今天這麼做,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