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彬一走進別墅,即看到葉家的當家人,葉董事長,葉夫人,還有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葉夏,他們都坐在樓下的大廳,似乎正在等著什麼人。
「爸,媽,妹妹,你們這是在等人嗎?」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葉董事長的臉色不太好看,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看到我和你媽,還有你妹妹在這,你就這樣視若無睹。」
真是不講理,他剛才明明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難不成還要他坐在這裡,陪著他們不成。
葉彬好看的眉毛漸漸攏緊,衣袖下的手捏緊成拳,慢慢轉過身,恭敬的看向大廳中央的葉董事長,盡量口氣溫順,「爸爸,您有什麼事兒要吩咐。」
「你自己看看,現在你成了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小丫頭,成天低聲下氣的癡纏著人家,這像個什麼樣子?」葉藜寒著一張老臉,拍案而起,「你自己說說看,你這是著了迷了還是被她迷了心智。成天纏著人家,人家丫頭對你連正眼都懶得看一眼,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不只有她一個,你要是喜歡,爸爸可以給你務色比她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你張叔叔家的女兒就不錯,明天你張叔叔一家會過來,我到時給我老實呆在家裡,哪兒也不許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歡誰,與你無關。張家女兒,你要喜歡,你自己去娶。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不用你來操心!」葉彬扔下這句話,蹬蹬蹬的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憤怒的將房門給甩上。發出砰的一聲,振的樓下的葉董事長爆跳如雷。
「逆子,逆子——」葉董事長氣的身體發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嘴唇顫抖。顯然是心臟病發作的前兆。
葉夫人扶著他一連迭聲的安慰,葉夏也在一邊說著安慰的話,「爸爸,你就別生氣了。身體要緊,哥哥那邊,我幫您去勸勸。」
「是啊!老爺,你就別再氣了,身體要緊。彬兒那邊,有我和夏夏,我們會幫您勸他的。」葉夫人扶著葉董事長在沙發上坐下,葉夏端來溫開水和藥,遞給葉董事長,等他吃下後,葉夫人這才接著說,「只是不知彬兒他喜歡的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不過,能被彬兒喜歡的,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不然,彬兒也不會這麼著迷了。」
「爸爸,大媽說的沒錯,哥哥他的眼光不會錯的。您就別再生他的氣了,張叔叔家的女兒,等明天過來,哥哥看過了,再說吧!」葉夏擔心的看了眼樓上緊關著的房門,說道。
緩過勁來的葉董事長狠狠的掃了她們一眼,「你們懂什麼,彬兒他將來是要繼承我們葉氏家族企業的接班人,怎麼可喜歡外面的那些不知名的野丫頭,他要娶的,只能是與我們葉家門當戶對的。我怎麼能任由他在外面找其他女人。」
「老爺,門當戶對當真這麼重要?只要彬兒喜歡,不就行了嗎?為什麼你這麼看重門當戶對。再說了,你又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說不定,她的家世比我們葉家更好呢。指不定,人家女孩子還看不上我們葉家呢。」葉夫人氣極的反駁道。
他當年娶她,與她結婚,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家有錢,她的家世。是了,他能創下『彬野』公司,也是因為有她娘家的幫助。
「這還用說,對我們葉家公司沒有幫助的人,我是不會同意她進我們葉家門的。」葉藜冷哼著擺明他的態度和立場。
葉夏看著他,悲哀的接道:「爸爸,是不是因為這樣,您當年才不要我媽媽的。是不是覺得我葉夏是您的女兒,是您們葉家的恥辱,即然這樣,您又為什麼要接我回葉家。如果媽媽還在,她聽到您這些話,該是多麼的傷心。您怎麼能夠這樣?您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葉藜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他當時若不是喝醉了酒,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又怎麼會留下這麼一個女兒。
「我接你回來,只是不想我的骨血流落在外。」那樣,別人若是知道了,很丟他的面子。
呵呵——
葉夏笑的落下淚來,「好,很好!爸爸,您就是這麼想的,那麼,您又何必接我回來,我寧願一個人流落在外,過著艱苦的日子,也不要在這,看您的眼色,行事。我寧願吃苦,也不要成為您手中的棋子。在您心中,是不是也想要把我嫁給哪個家族企業的接班人,或是……成為您商業的犧牲品。」
「你是我的女兒,婚姻大事,自然是由我做主。」葉藜冷著臉喝道:「你給我滾回房去,不要再這礙眼。想要離開這個家門,想都不用想,即然我將你接回來,給你好的教育,好的生活,你就該好好聽我的話。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又怎麼會害你。」
「爸爸,您放心。我知道,您認為,您給我好的生活,就是對我天大的恩賜,我就活該成為你手中的棋子,成為你聯姻的加強葉氏企業的棋子。好,我知道,我都知道。您放心,我不會逃走,我會好好留在這,這是我葉夏的命,誰叫我是您的女兒,您給了我生命,我是該還您這份恩情的,不是嗎?好了,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現在就回房,以後,不會再頂撞您的,什麼事,都聽您的。我會乖乖的扮演好您葉董事長的女兒這個角色,我會扮演好葉家小姐的這個角色,不讓在外面丟您的臉。」
說完這些話,彷彿耗去了葉夏全身的力氣,她只覺全身虛軟無力,由傭人扶著,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倒在床上,默默流淚。
傭人看到,也只是憐憫的多看了幾眼,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搖頭走了出去。
這個一年前才尋回的葉家小姐,很乖巧,對下人也好,可是,不甚受老爺的喜愛,只有大少爺對她的態度溫和些,夫人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真的是相當的可憐。
「老爺,夏夏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她。」葉夫人話外有話,綿裡藏針,「若我不是娘家家世厚實,你怕是也不會這樣對我吧!若不是我娘家對你還有用處,有幫助,你怕是早在外面找女人,養兒子去了,也不會讓彬兒做你企業的繼承人,是吧!老爺,你說,我這樣說對是不對。」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葉藜扭過頭,冷冷的說。
葉夫人臉上是諷刺的笑,「呵呵!是嗎?你就繼續裝你的傻吧!彬兒是我兒子,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我來替他做主。不管那女孩子家是否有錢,只要我兒子喜歡的,我都會同意,只要是我兒子喜歡的,我都贊成。你就別想那些花花腸子了,張家小姐,是嗎?那也要過了我這一關。」
「你——」
「我怎麼了?我只是希望我兒子幸福,我可不想他為了家族企業,犧牲他一生的幸福。我先前不說,只是不想說。現在即然他們都不在,我就和你把話說明了,別想要我兒子事事都聽你的。就像彬兒所說,你要喜歡,你自己娶去。葉藜啊葉藜,你就這點出息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麼寬,那麼長遠做什麼。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小心身體。」
葉夫人說完,也不去看葉藜難看的臉色,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徒留氣的渾身發抖的葉藜,在那生悶氣。
他,遲早會被她給氣死。仗著她娘家曾經幫助過他,就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個家,到底是他做主,還是她做主?
每次當他訓斥兒子時,她都坐在一邊看戲,要麼和葉夏討論著她剛買的新衣服,或是剛做的新髮型,就是不會幫他一起教訓兒子。
他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把葉氏集團做的更好,為什麼,她就不能理解?
葉彬聽到隔壁隱隱約約傳來女孩子的哭聲,皺了皺眉,敲了門,沒有聽到裡面的人喊進,又接著敲了幾次,沒有反應,便打打門,自己走了進去。
看到伏在床上哭的傷心的葉夏,葉彬站在床前,神情冷漠中帶著絲關切之意:「哭什麼?誰又欺負你了?是不是我媽又說你了?我去說她。」
「不是!」聽到葉彬的聲音,葉夏連忙擦乾眼淚,坐了起來,看著他輕笑,「我沒事,哥哥,我只是想到我媽媽……哦,對了,不說我了,哥哥,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呀,可以和我說說嗎?」
葉夏,只比葉彬小一個月。葉藜就是在葉夫人懷著葉彬時,在外面認識了葉夏的媽媽,並因為醉酒,而有了葉夏。
「那是我的事。」葉彬緊抿著唇,不再說話。
他最討厭別人打探他的隱私了,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妹妹,他沒有太多的感覺,即不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哥哥,我沒有要打探你隱私的意思,只是想幫你。說出來,或許,我真的可以幫你呢!至少,我是女孩子,我懂女孩子的心,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啊!」
「真的?」葉彬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想了會才道:「或許,我可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