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傾城棄妃 情歸何處 真的累了
    風漠宸躺在龍塌上,四周裊繞著龍涎香淡淡的香氣,他濃眉緊皺,削瘦的臉頰上浮現痛苦之色,似乎陷入了夢魘一般,雙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然後驚呼一聲「若兒——」倏然驚醒,他夢見了白離若渾身是血的被打入懸崖,大口喘息,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劍傷,鳳眸中閃過受傷神色。

    以前的若兒,看著他受傷,心痛的恨不得過來幫他背負一切,可是現在,她眼睜睜的看著韓阡陌將冰冷的劍刺入他的身體,風漠宸靠在床榻上,額頭滲出薄汗。

    明暗交替的光線中,沉香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紫衣帶著御醫走進,御醫躬身行禮,紫衣卻不動聲色的走到龍塌邊,淡淡的道,「你的右臂廢了……」

    風漠宸沒有說話,只是疲憊的閉上眼睛,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緩慢的開口道,「若兒走了……」

    紫衣唇角勾出一個詭異的冷笑,將風漠宸的右臂拉給御醫,笑道,「她的確是走了!」

    「娘,我能不能,把皇位傳給玄代,這麼多年,我真的累了……」風漠宸睜開眼睛,倦怠的看著紫衣。

    紫衣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她冷聲道,「那個女人這樣對你,你還在留戀她?」

    這一耳光並不重,風漠宸被打的毫無反應,他只是歎息道看著紫衣,「娘,是我對不起若兒,明玥要是無法找回解藥,我的時日已經不多,留給我最後一段時間,好嗎?」

    「你閉嘴!明玥一定會找回解藥,我現在已經派人去尋找那個女人的下落,她會回宮陪你,你給我好好的呆著,不許再想別的!」紫衣站起身,冷然的看著風漠宸。

    風漠宸只是歎息,右臂廢了,他以後再也無法拿劍,剛好他也累了,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

    日子在悄無聲息中溜走,風漠宸胳膊的傷勢好了以後,三天才上朝一次,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宮外尋找白離若,可是羅剎門和韓阡陌似乎是憑空消失了般,他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東去春來,他一身輕便的衣衫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所有人都褪卻了厚重的冬衣,臉上洋溢著真心的微笑,現在,楚國是國泰民安了,他帶給楚國的戰亂,早已經用半年的時間平息創傷,大街上連一個乞丐都看不見。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昔日的宸王府,宸王府的屋簷下臥著一個小乞丐,看不出男女,但是她身材瘦弱,破破爛爛的衣服,在這乍暖還寒的春日甚為單薄,她不像平日的乞丐那樣行乞,只是頭埋在乞丐上,蜷縮成一團。

    風漠宸的心倏然痛了一下,白離若,受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蜷縮著抱著自己,將自己隔絕人外,他恍然的走進,蹲下身子搖了搖小乞丐,小乞丐抬頭,一雙怯生生的眼睛看著他。

    他一時憐憫,將腰間的碎銀袋子全部放入乞丐的懷中,小乞丐看著銀子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風漠宸伸手拂去小乞丐頭髮上的稻草,淡淡的道,「去買點吃的吧……」

    他站起身朝遠處走去,小乞丐拿著銀子一直跟著他,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他緩慢的轉身,淡淡的道,「你走吧,別再跟著我,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小乞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他以為她聽懂了,轉身再次朝皇宮走去,小乞丐仍舊毫不避諱的跟在他身後,他歎息著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搖頭,將銀袋子還給他,風漠宸看著手中的銀袋子,抿唇道,「你今年多大?」

    小乞丐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十三歲,風漠宸點頭,還是個孩子,「我不能帶著你,你就拿著銀子在外面謀生吧,如果有機會,我教你武功,有一技傍身,起碼不能被人欺負……」

    小乞丐慌忙跪下拜師,卻被風漠宸阻止,他歎息道,「你只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不會收徒的,你在外面好好生活,每隔兩天,我來指點一次你練武。」

    從此風漠宸就多了一件事做,每隔兩天都會教小乞丐練武,他給小乞丐取名阿雅。

    一個月後的一天,他照例在宸王府的後院教阿雅練武,中午的時候,教習時間結束,他準備離開,走出宸王府的時候倏然想起,他將一枚玉珮落在了後院,回返的時候,後院響起了刀劍相交之聲。

    出現在眼前的,是東廠的殺手,四個實力頂尖的殺手正在殺一個孩子,阿雅眼睛猩紅,練習用的大刀舞出她平日最好的狀態,只是實力懸殊太大,阿雅眼看就要命喪殺手刀下。

    風漠宸伸手摘了兩片樹葉,夾雜著內力的樹葉準確無誤的穿透殺手的頸項,另外兩名殺手一見是風漠宸,嚇的單膝跪下。

    阿雅撿回一條命,氣喘吁吁的瞪著殺手,風漠宸淡然,這丫頭,煞氣太重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風漠宸背負雙手,冷然的看著東廠的兩名低級殺手。

    「是,是紫衣大人!」殺手戰慄的說出。

    風漠宸點頭,鳳眸瞇出一個寒咧的弧度,他凌空點了兩人的穴道,淡淡的道,「回去告訴你們紫衣大人,阿雅只是一個陌生人。」

    殺手躬身退下,風漠宸撫摸阿雅的頭髮,淡淡的道,「阿雅,你要努力的練好武功,這樣,才可以保護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阿雅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一年,她十三歲,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俊美不似凡間男子的師傅,總是飽經滄桑卻滿面蒼涼的樣子。她也知道,這個美麗的師傅,一直在尋找師娘,後來她看見了白離若,她才明白,原來師娘,真的是一個可以讓男人傾盡天下的女子。

    風漠宸站在東廠的房頂,意興闌珊的看著象徵權力的東廠標誌,朱紅似血的大門一道道緊閉,深幽的如閻羅殿,殿內,紫衣正拿著一把手槍擺弄著,她似乎不知道手槍的用法,拿著槍托看了又看。

    風漠宸的眸光一緊,心臟被擰緊般的疼痛,那把手槍,是離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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