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玄代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風漠宸伸手握住他的小手,輕輕的幫他拉好薄被,將他的小手放在薄被中,撫摸著他的額頭道,「代兒,以後和爹爹相依為命好不好?」
玄代在夢中咂咂舌,小臉在枕頭上輕蹭一下,熟睡過去。
風漠宸站起身,周青已經在屋外等候,他手中提著一包衣服,將包袱遞給風漠宸道,「爺,你在皇宮中所有的衣服都在這裡了,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哪一件?」
風漠宸在包袱裡翻看了半響,淡漠的搖頭,周青抱拳,「爺,我明天晚上接著去找……」
「不必了,周青,明天晚上你幫我看著玄代,我自己去找。」風漠宸淡淡的,將所有的衣服收進包袱內。
「可是爺,恐怕會有危險,而且小少爺一刻都離不了你!」周青皺眉,有些擔心風漠宸的安危,現在從上官家到雲家再到江湖中的小幫派,個個都想要風漠宸的命,他的人頭在黑市已經炒到了萬兩黃金。
「我的功夫,你還放心不下麼?」風漠宸依舊是淡淡的,拿著其中的一件雪緞綢衣,若有所思。
「爺,屬下是個粗人,有些話不講不痛快,王妃將您陷害至如此地步,您為何還對她念念不忘?」周青直直的看著風漠宸,不理解他對白離若的感情。
「周青,明天我找到那件衣服後,就會離開京城,帶著玄代歸隱山野,不理世事。」風漠宸放下衣衫,眸中除了淡漠,還有些意興闌珊。
白離若的尖叫引來了一些侍衛,伏在她身上的風漠宸眸光一怒,伸手點了她的啞穴,侍衛衝進門,頓時刀光劍影,打作一片。
這些人哪是風漠宸的對手,幾個回合人全部倒地,風漠宸伸手撈起白離若就準備離開,正在這時,有計劃好的英雄殺到,玉樹臨風,仗劍而立。
雲阡陌長劍指著風漠宸,淡淡的道,「宸王,我知道小七跟你過世的妻子很像,縱使這樣,你也不能強迫與她!」
風漠宸冷笑,眸光掃過腋下衣衫襤褸的白離若一眼,「她喜歡的人是我,就算我對她做出這種事情,恐怕她內心也是求之不得,雲阡陌你讓開!」
雲阡陌看了白離若一眼,她眸中的淚水已經氾濫成河,不再說任何廢話,長劍挽出朵朵劍花,直奔風漠宸罩門而去。
風漠宸後退幾步,單手迎敵,半盞茶的功夫,已經落入下風,他冷哼了一聲,將懷中的白離若拋向雲阡陌,雲阡陌伸手接住,剛想開口,卻驚呼一聲,「小心……」
一枚鐵蒺藜朝著白離若的後背呼嘯而來,他旋身一檔,鐵蒺藜沒入他的胸口,風漠宸跳窗而逃。
白離若看著雲阡陌胸膛暗黑色的血液,瞠大了驚恐的眸子,她想要叫,卻叫不出口,雲阡陌臉色烏黑的解開她的穴道,氣若游絲,「小七,你原諒風漠宸,他只是,只是太思念……」
他的話沒有說完,人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白離若哭著尖叫,「阡陌,阡陌對不起——」
「來人啦,救救阡陌,阡陌……」白離若淚如雨下,都是她任性,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雲景陌適時趕到,皺眉檢查了一番,隨即宣御醫解毒,雲阡陌算是命大,那鐵蒺藜離心臟只有半分的距離,倘若再離心臟近一些,恐怕他當場沒命。
經過御醫的妙手回春,雲阡陌第二天便醒來,白離若哭紅了一雙眼睛,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白離若的雙手,第一次,她沒有掙脫。
眼淚砸在雲阡陌的手背上,白離若不住哽咽,「阡陌,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
「傻瓜,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後面等你,不管你做錯了什麼,後果,都交給我承擔!」雲阡陌虛弱一笑,湛亮的眸子深沉的如永不見底的深淵。
白離若搖頭,下唇已經被咬出血絲,她要怎麼去相信,風漠宸會是那種人?她寧願當時死在他的暗器下,也不要看清他的真面目。
雲阡陌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小七,晚上我陪你進宮,你不是想要去看他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嗎?」
「不用,我在家陪你。」白離若搖頭,眼淚無法止住。
「小七,我不想你帶著任何遺憾接受我,晚上我們進宮吧,我只是受傷,不是斷手斷腳,可以走路的……」雲阡陌笑的意味深沉,握著白離若的手,也緊的她心臟跟著一痛。
是夜,皇宮張燈結綵,八歲的小皇帝穿著龍袍,跟一邊的宮女調笑,上官梟看了,冷哼一聲,小皇帝立馬垮下臉坐的筆直。
雲阡陌坐在宴席的下方,旁邊坐著白離若,大殿的幾個角落點著火盆,暖融融的氣氛和外面的天寒地凍成了鮮明對比,不知何時,有雪花飄落。
白離若在小手上呵了一口氣,雲阡陌微笑著握住她的手,幫她暖手,白離若看著他蒼白的臉,沒有拒絕,淡漠的問道,「皇上壽辰為什麼在寢宮宴客?」
「皇上小孩子氣,嫌宴廳冷,所以就在這裡,反正也沒外人。」雲阡陌一直微笑,溫潤的臉上,似乎帶著一抹期待之色。
白離若點頭,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端起酒杯呷飲。
錦簾後風動,火苗跟著竄動了一下,木炭發出「吡吡」的響聲,驟然有侍衛驚叫,「有刺客,抓刺客!」
沒等小皇帝發話,刺客已經闖入了當做聚會大廳的寢宮,來人一身尋常的青衣,身形挺拔,削瘦冷漠,俊美的五官,如雕如畫。
他推門一見此情景眉峰微動,身後的大批侍衛已經端著長槍殺到,小皇帝嚇的尖叫起來,「風漠宸……」
風漠宸淡淡的,彷彿身後的侍衛只是擺設,也不將在坐的所有人看在眼裡,目不斜視道,「我來,只是要取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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