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穿衣的時候,看了一眼簡陋的木板床,頓時明白為何她不穿冬衣,原來她的冬衣都做被褥了。
這麼一個倔強堅韌的女子,她都不會找內務房開口要被褥嗎?王府內哪一個女子不是事先去內務支出自己的月銀和一些物資。
清晨,小蠻侍候白離若更衣的時候,發現她眼角的淚痕和腿間的白濁,還有滿床的狼籍,她差點驚呼出口,白離若淡然的搖頭,「只是被一個畜生霸佔了,不打緊……」
小蠻看著白離若默默的穿衣,默默的收拾著床榻,臉色嚇的蒼白,「小姐,昨晚的人,你看清樣子了嗎?」
白離若回頭,平靜的看著小蠻,「我沒事,你忙去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小蠻哽咽著離開,卻不敢哭出聲,她以為,她的小姐被歹人侮辱了,都怪她,晚上睡的太沉,她沒有保護好她的小姐……
晌午十分,兩人都忘記了做飯,一人在屋內發呆,一人在屋外發呆,直到管內務的華嬤嬤派人送了一些棉被棉衣,等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兩人才從發呆中醒來。
看著翻葺一新的落花院,白離若有種頹敗的噁心,她好像是一個出賣自己肉體的女子,用自己的自尊以及一切換取生活所需。
看著煥然一新的床榻,她習慣性的緊咬下唇,粉片指甲狠狠的掐進肉裡,下一次,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再讓他碰她。
待所有人離開了以後,白離若將絲綢棉被惡狠狠的仍出外面,包括棉衣、茶杯、錦緞、首飾,桌椅她一個人無法抬動,便托了小蠻,兩人一起將紫檀木的八仙桌抬在了外面堆放雜物。
小蠻相當不解,看著白離若慘白的臉,只當是她心情不好,默默的陪著她,任她發洩。
直到日落,兩人才想起來,已經一天沒有用膳了,小蠻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白離若當端起碗,就說飽了。
小蠻垂首,眼淚滴答滴答落在湯裡,激起層層漣漪。
白離若抬起小蠻的頭,無法再佯裝微笑,沉聲道,「小蠻,我想,我忍不下去了,如果以後我有什麼不測,你就一個人離開王府,再也不要回來……」
小蠻抱住白離若不住哭泣,她年紀尚小,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只能用哭聲表達她的不平。
白離若拍拍小蠻的腦袋,看著那張簡陋的床,突然有種嘔吐的慾望。
自從上次無端被風漠宸寵幸了以後,落花院變的熱鬧起來,不時的有侍妾過來送東西,全部被白離若拒之於門外,她只想安靜的生活,不想再跟任何人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