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愛情 愛是最美的語言 山雨欲來風滿樓6
    我再次拼盡全力冒出頭來,喊:江南佚——

    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雙肩,像提小雞般的把我從海水裡撈上來。我的嘴裡吐出鹹鹹的海水,呼吸急促,像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儘管我閉著眼睛,我仍知道,撈起我的人就是江南佚。我死死的抱住他,眼淚汪汪的哭起來,說:江南佚,你再也不要離開我,我差點就要淹死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兒時溺水時的情境彷彿像一道剪影劃過腦海,那種欲哭無淚,驚魂未定的悲愴瞬間爆發出來。我的哭聲之洪亮,想必嚇壞了周邊的人。江南佚抱著我,雙手拍著我的後背,說:對不起,沈良玉,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對不起,對不起。

    哇——

    我仍然哭得稀里嘩啦,山崩地裂,欲罷不能。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恐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懂得的。

    江南佚吃力的把我往岸上拽,逆風的方向,剛往前游上一小段,卻又被海浪打了回來。順風只需幾分鐘的事情,江南佚和另一位熱心腸的大叔用了足足半小時之久,才把我運送回了沙灘上。

    光是這一頓折騰,我已成為整個海灘上的焦點人物。

    江南佚背著我入住海灘酒店,我趴在他的背上,衝著他的耳朵哈著熱熱的呼吸。

    前台的接待員看見我們這般模樣,不禁瞟過來異樣的目光。我趴在江南佚寬厚的背上,對身邊投過來的一切異樣皆視若無睹。

    海灘酒店的裝修已略顯陳舊,房間的裝飾也較簡陋,但值得開心的,這間是海景房,站在露台上,海灘的一切景致盡收眼底。

    江南佚把我背進衛生間裡,放水為我洗澡,為我換上潔淨的衣服,然後把我放在露台的大椅上休息。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時的看著我的臉,我知道我慘白的臉定會讓他萬分自責。他叫來客房服務,讓他們送來熱氣騰騰的奶茶,又叫來豐盛的午餐,放在露台的桌子上,他一口一口的餵我吃。

    我像個嬰孩被江南佚慣著,寵著,然後眼淚就撲簌撲簌的流下來。

    江南佚嚇壞了,放下飯菜緊緊抱著我,說:沈良玉,怎麼了?別哭了,乖,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靠在他的肩頭,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哽咽著說:剛才那一瞬間,我真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江南佚想盡了所有的詞語來安慰我,其實他不知道,抱著他的身體,比任何溫柔貼心的話語都來得更有安全感。沒等填飽肚子,我已經閉上眼在江南佚溫熱的懷裡睡了過去。我需要一場安靜的睡眠。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一盞桔色的壁燈相伴,有潮濕的海風從落地窗吹進來。江南佚不在房間裡,露台上也沒有。見不到他,我像沒了靈魂的軀殼,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拿出江南佚買來的專用手機,按下2鍵,便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一聲又一聲,我的耳朵快要麻木的時候,那邊才傳來他的聲音。

    他說:沈良玉,你醒了?

    恩,我說:你在哪兒呢,我要見你,你是不是把我丟下自己一個人出去找樂子了?

    江南佚就笑著說:是啊,你要不要過來找我?如果你再晚一點過來,我就被這裡的美人魚騙走了。

    還美人魚,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兒呢。

    我說:你在哪兒,我來拯救你。

    江南佚說:我在酒店二樓的茶室裡,你下來嗎,還是我讓服務員給你把飯送上去?

    我在鏡前整理了一下披散的長髮,讓其自然的散落在肩上,才緩步下樓去。二樓的茶室不大,但形態各異的壁燈卻別具特色,每一盞燈,都是不同的形狀,小動物,小房子,甚至還有卡通貓。

    江南佚坐在離門口不遠的桌前,桌上擺滿了食物,意大利粉,甜品,還有紅酒。江南佚詭異的笑著說:沈良玉,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說:等我把面前的這堆東西吃完就會好了。

    江南佚忍不住的笑,說:恩,還會開玩笑,可能真的沒什麼問題,不過我的問題可大了。

    我埋頭苦幹,根本無暇顧及到他,只能抽個間隙囁嚅一句:你有什麼問題?

    江南佚頓時苦著一張臉說:我的錢夾不見了。

    我立時瞪大了眼看他:不是吧?什麼時候掉的?中午那會來開房間的時候不都還在的嗎?你去過哪些地方,好好想一想啊。

    江南佚便說:我剛從沙灘那邊過來,可能掉在那兒了。

    我往嘴裡塞了一口甜品,然後什麼也顧不得吃,從錢包裡掏出百元大鈔放在桌台上,拉著江南佚的手就往沙灘的方向奔去。

    江南佚在身後喊:沈良玉,我一點都不急,等你吃飽了我們再去找。

    錢包丟了都不急,這傢伙簡直是標準的紈褲子弟,那裡面裝著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鈔票啊,是他辛苦上班掙回來的血汗錢呢,能不急嗎?

    我不理他,只是拉著他的手,邁開大步往沙灘去。江南佚突然停下來,把我拽回他的懷裡,說:我們慢慢的走,好不好,就像那些老夫老妻一樣,手挽著手。

    他把我的手臂環在他的臂間,慢條斯理的往前走,神情如此莊重。我真搞不懂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道他就不怕去晚了錢包被人給拾了去,那可虧大發了。

    將近十點鐘了,沙灘上一片漆黑,我很奇怪為什麼沙灘上連盞路燈也沒有,這樣我們根本無從找起。如果錢包被掩在沙子裡,我們恐怕找瞎了眼也白搭。

    我說:江南佚,我們去買把手電筒吧。

    江南佚說:要手電筒幹什麼?月黑風高的夜晚,嘿嘿……

    不是吧,這傢伙,這麼緊迫的時候,他竟然還能冒出邪惡的念頭,我真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我說:江南佚,你滾。

    他就真的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個車轱轆般的往斜坡樣的沙灘上滾下去,倏的便看不見他的身影。

    江南佚是不是瘋了?

    我喊:喂,江南佚,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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