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愛情 好夢由來最易醒 是誰導演這場戲11
    15.

    這樣的江南佚應該是支出色的潛力股,可我從來沒聽他說身邊有愛慕他的女子。就算偶爾他說一下讓我吃點小醋也好。

    有時候我問他:江南佚,你身邊沒有鍾情於你的女子嗎?

    江南佚就側著臉笑著說,除了你,我無視所有女人。

    然後我又問他:你真的到現在都沒有談過戀愛嗎?

    江南佚就舉著手說: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的初戀給了沈良玉,我的初吻也給了沈良玉,以後,我的初夜也會獻給沈良玉。

    江南佚這樣貧嘴的時候,我總會一躍跳起來,趴在他寬厚的背上,把他的頭髮蹂躪得像個鳥巢。他就背著我轉圈,一圈,又一圈,我好似在天空裡翱翔般暢快。我們放肆大笑,感覺從未有過的快活。

    玩得累了,趴下了,江南佚就握著我的手說:沈良玉,有你的日子真美好。

    在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傷痛,忘記了夏傑的時候,卻又忽而接到他的電話。他的聲音很沮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洞。他總是在電話裡訴說,一些壓力,一些制約,一些無可奈何,甚至還有一些寂寞。可我能做什麼呢?我只是靜靜的聽,而後掛斷電話,不再牽絆。

    胡想容偶爾會打來電話,告訴我簡美的一些近況。聽著她的訴說,感覺那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日子竟然離我如此遙遠了。細細的回朔,如同一場纏綿悱惻又淒清的夢,從指尖滑落,便再也不能拾及。

    郭曉海已經去簡美上班,他和胡想容再也不是週末情侶,而是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連體人,每時每刻,都是形影不離。有時胡想容也會抱怨說,幹什麼事都在一起,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空間,這樣的生活都讓人受不了。可是過幾天她又會說,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裝在心裡的男人,這種感覺真好。

    呵,這下輪到我疑惑了。男人和女人,究竟各自想要怎樣的愛情?

    有人說,女人認為用自由去爭取一個男人,就是對愛情的徹底奉獻。男人認為用不自由去爭取一個女人,才是至情至性和徹底奉獻。可見男人和女人的愛情觀是完全背道而馳的,但無論怎樣都好,枕頭上有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這是張愛玲說的,這是她理解的愛情。

    從胡想容口中,我還得知,曾博文仍然是被孤立的人。自從我辭職以後,寫字樓的所有女員工都拿他當綠頭蒼蠅似的躲著他。儘管他在簡美上班已經有一段時間,卻仍然沒做出什麼成績來,李念青開始對他有些許不滿。

    這個消息簡直振奮人心,壞人當然不能有好報,如若不然,天理何在?我堅信曾博文的好日子已經快到頭了。後來我才得知,不是曾博文的好日子到頭了,而是所有人的好日子都快要到頭了。

    16.

    我把江南佚給我的卡和我自己的錢拿去給李惜雲,我敲響她的房門,隨著鐵門吱呀一聲,我看到了李惜雲憔悴不堪的臉。看到是我,李惜雲忙不迭的整理了頭髮,又整理了被窩。大白天的,她綣在屋子裡睡覺。

    我把兩張卡鄭重的放在李惜雲手上說:這裡是我籌到的六萬多塊錢,你先拿去吧,密碼都寫在上面了。

    李惜雲以不可抑制的憤怒對我說:沈良玉,你是個白癡啊,我說需要錢你就拿這麼多錢來給我,你不怕我是個女騙子嗎?

    我晃著腦袋說:我沒想過你會騙我,再說,你怎麼會騙我呢?

    李惜雲把卡塞進我的手裡說:把錢拿走拿走,我不要你的錢。

    我又重把卡給李惜雲說:你就拿著吧,先去給阿姨治病,畢竟阿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李惜雲把卡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說:沈良玉,你煩不煩吶?拜託你不要施捨我,不要可憐我,不要讓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淒慘的人好不好?李惜雲已經泣不成聲,她蹲坐在地上,抱著頭哭著說:我真的厭倦了這種日子,我快要瘋掉了。

    等她哭夠了,發洩夠了,我攙扶起她坐在床沿上。我說:李惜雲,我不是施捨你,也不是可憐你。我對你是朋友之間的幫助,在我痛苦的時候,只有你陪伴和鼓勵,朋友不就是這樣嗎,雪中送炭往往比錦上添花更可貴。

    我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說:李惜雲,誰都可以垮,唯獨你不行。

    李惜雲的父親早逝,她在家裡又是排行老大,一家人的重擔便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李惜雲當然不能垮,她是家裡的支柱,如果她垮了,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就會像飄浮在大海裡的小船隻,孤苦無依。

    李惜雲顫顫的接過兩張卡,一把抱著我說:沈良玉,謝謝你,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我拍著她的後背說:瞧你說的,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你只要知道,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從李惜雲的房子裡出來,我的整個人是鬆弛的,我為我能助她一臂之力而感到高興。也許只是綿薄之力,卻也讓我感受到了無比的快樂。

    江南佚找到了合適的公寓,穿過兩條小巷就能到達我的公寓,江南佚說這樣是為了方便照顧我。

    我儼然一個賢妻去給江南佚佈置房子,江南佚卻說:你看這樣真浪費,我們得付兩份房租,得買兩張沙發,還得買兩張床,如果我們住在一起,可以省下來好大一筆錢。

    我眨巴眨巴眼睛,對江南佚說:我無視你的話。

    就我和江南佚現在的情感牽連,保待現狀是最好的,我們只能小心翼翼慢慢的去呵護這得來不易的融洽。

    我想我真的是烏鴉嘴。我從來沒有頭暈過,可是那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卻突然的頭暈跌坐在茶水間裡,幸好安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我的臉色慘白,身體虛弱得像放在風中就能飄散的薄紙片。

    安妮送我去就近的醫院,醫生檢查一番,又問我:你今天吃早餐了沒有?

    回想一下,今天早上起的晚趕去坐公車上班,倒真忘了吃早餐了。我虛弱的向醫生搖搖頭。

    醫生說:你有點貧血,還不吃早餐,當然會頭暈了,以後可要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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