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一個男人能與一個女人不經意間偶遇幾次,但如果一而再的遇上,那肯定是有預謀的。
我每天上班都是徒步行走,雖然坐公車五分鐘就能到公司,但我仍然喜歡穿上平底鞋,在朝氣蓬勃的早上迎著太陽走上二十分鐘。第一次遇到風澤浩,是在上班後不久的一個早上。我穿著平底鞋在樓梯間小跑著,到二樓時,二樓的門倏的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花樣美男,他的雙目像初春的太陽給人溫暖。我們相視而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再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早上,我幾乎每次小跑到二樓時,都能恰逢風澤浩從家裡出來。連續偶遇了一個星期,我們已經從最開始的打招呼演變成了攀談。我們知道了彼此上班的公司和地點,以及居住情況。很顯然,我們都是獨居。
風澤浩是一家廣告公司的策劃,按他的話說,他就是一個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把簡單的問題獨特化,以尖銳的訴求去刺激消費者的這樣一個人。我對他的說法理解得很抽像,我懵懂的望著他,他笑著說我不必完全理解他工作的性質,只要我知道他不是個無所是是的無業遊民就好。
對於我穿平底鞋走路去上班,風澤浩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說我把高跟鞋放在包裡,到了公司再換過來。他還是一臉的驚詫。他說在深圳這個與時間賽跑的地方,竟然還有我這種另類,寧願把時間用在走路上,也不願意在家裡多睡十五分鐘。
風澤浩說我很特別,特別得讓人過目不忘。
此時的我已經瘦得風情萬種,原先的嬰兒肥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當時沈良菲看到我的第一眼時都說:妹,你現在終於算是正常了。
她的意思是我胖的那段時間不正常,我也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那麼胖過。現在我和沈良菲並肩走出去,又會聽見有人說我們是絕代雙驕了。
儘管如此,我仍然覺得我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在風澤浩的眼裡很特別罷了。
我在某一個早上輕輕的把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踩在樓梯上,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我在三樓和二樓的拐角處躲起來偵察,只露出半個腦袋望著風澤浩的家門。果然不出所料,他早早的就站在門口,一邊看表一邊不時的望向上面的樓梯。
這就是所謂的偶遇。
我又踮著腳走上樓去,然後故意發出極大的聲音跑下來。到二樓的拐角時,便看到風澤浩再次從他的房門裡走出來。
他笑著對我說:嗨,沈良玉,真巧呀,我們又遇上了。
我捂著嘴笑說:嗯,真巧,怎麼我們每天都能遇上?
風澤浩邊下樓梯邊說:這證明咱們有緣份唄。
我跟在後邊說:怎麼你上班也走路了,你不是說有時間寧願在家裡多睡一會的?
風澤浩哈哈笑著說:跟你學的唄,走路有益身體健康。再說,有美女同行,也是一大樂事。風澤浩很開朗,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找出話題來聊,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我做一個認真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