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佚帶我去他家,他奶奶滿頭銀髮背有些微駝,她佈滿皺紋和老繭的手拉著我說:這姑娘真好,我們家小南真有福氣。
江南佚奶奶這樣說的時候,江南佚和他爺爺都在一邊暗暗的笑,我真是哭笑不得。難道這樣就算認了親了?以後我就要跟定他了?這次江南佚跟我回家,怎麼不像是來散心的,倒像是他計劃好來見雙方家長的?
我這才發現江南佚的動機不純,很不純。
江南佚在小院裡幫他爺爺整理花盆,我提著水壺幫忙澆花。江南佚說:沈良玉,我爺爺奶奶很喜歡你呢。
我放下水壺擰著他的耳朵:江南佚,你是故意的對嗎?你就是故意的!
江南佚叫疼:哎喲,真疼,沈良玉你下手這麼重,一點都不心疼人。
我鬆手,又接著澆花:我幹嘛要心疼你?
江南佚小聲說:你再這樣欺負我,小心我去找你爸媽告狀。
這個傢伙,他還瞪鼻子上臉了,還好我有風度,不跟他一般見識。我撇撇嘴不理他,逕自吹起口哨,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江南佚和我相約去爬山,我背上背包,在汽車站台等他。我從六點等到七點,他仍然沒有出現,他的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我氣急敗壞,準備殺去他家狠命揍他一頓,卻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他爸的身體出了點狀況,他必須趕回深圳去,來不及跟我說再見。我囑咐了他幾句,失落的掛了電話。
沒有了江南佚的陪伴,我的生活空落落的只有每天盯著電視看。夏傑常打電話來,我不接,他卻仍然不依不撓的打來。我按下接通鍵,只聽得夏傑在電話裡說:沈良玉,我想你了,沒日沒夜的想你。
他現在想我了?男人還真是犯賤,我送上門去的時候他都不稀罕瞧我一眼,現在我離開了,他卻說沒日沒夜的想我。
夏傑還在電話裡說:沈良玉,我不能沒有你。
我的心微微震動,夏傑說這話的時候那麼認真,透過電話我都能感受到他說每個字時的專注。我默然拿著話筒,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一片清輝,我盤腿坐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盯著窗外那一輪圓月。
我說:今晚的月亮真圓。
我掛斷了電話,我的心緒已經被他擾亂了。我曾多次告訴自己,不要再受夏傑的影響,不要讓我傷害江南佚。
雖然我的心一直都是在搖擺不定。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去客廳倒杯水喝。夜已經深了,可老媽房間仍然透出一絲光亮來,隱約的,還有說話的聲音。
老媽細聲說:你放心吧,沈良玉和江南佚挺好的,我都沒聽她提過夏傑這個人,好像他也沒打過電話給沈良玉……
老媽在和誰打電話?為什麼她會提到夏傑的名字?她怎麼可能知道夏傑這個人呢?
我推開老媽的房門,她看到是我,立刻掛了電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她說:沈良玉,你怎麼還沒睡覺?
我定定看著老媽問:媽,你怎麼知道夏傑的?你剛才是不是和沈良菲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