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慕容永逸接在手中,最後看她一眼,邁步離開,身影瞬間被黑暗吞沒。
菊香也追隨而去,空蕩蕩的房間內只剩了許小鳳一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站著,身影在牆壁上隨著燭光搖曳不定,迷離而無助,一心的冰冷,好半天好半天都一動不動,如木雕石刻一般,直到哥哥帶著幾個高手推門進來,才把她驚醒,木然的看著哥哥淚如泉湧。
許明遠看看空空如野的房子,明白了一切,無奈的歎口氣,「你這傻丫頭,還是放走了他,只怕是後患無窮。」
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許小鳳悲傷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責怪,吩咐一邊丫頭扶她下去休息,自己還要趕去皇宮覆命。
憑著令牌慕容永逸等人順利的出了城門,馬背上林雲煙依靠在慕容永逸胸前,臉色更加慘白,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情舒展了許多,聲音虛弱的說:「我們回不歸林。」
慕容永逸緊緊擁著她的身體,本就單薄的身體此時更加的消瘦,如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所以更加需要用心的呵護,把披風把她裹緊,輕聲說:「好,你休息吧,我盡量平穩些。」
林雲煙乖順的閉了眼睛,聽著風聲在耳邊滑過,漸漸模糊,一身一心的溫暖,有他在真好!
一行人穿過不歸林,進入莊園,老者已在大廳裡等候,把雲煙安置在榻上,把脈以後,老者歎息一聲,知道毒氣一攻心扉,活命已經休矣。
林雲煙一看便知,自己已經無藥可救,淡淡一笑,「師傅,能否還我本來的容顏,我想恢復以前的模樣,我怕這個樣子,永逸會找不到我。」
老者點頭,回身在藥箱內取了一個葫蘆狀的小藥瓶,取了幾粒紅色的藥丸,送於雲煙嘴裡,「吃了,可保你恢復容顏。」
半個時辰以後,林雲煙果真恢復了以前的模樣,清麗而脫俗的氣質,如仙子般美的不太真實。
眾人知趣的退去,只剩了二人,相依相偎,把最後的時刻都留給他們。
「真的許我來生嗎?」雲煙抬頭瞪著一雙純淨的眼睛看著他。
「是。」慕容永逸應得乾淨利落,毫不猶豫,「我會將今生欠你的,在來生統統給你,投胎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不背負那許多的責任,使命,唯一要做的就是愛你,彌補我今生所有的虧欠。」
來生?太遙遠了,遠的她不敢有奢望,可是心裡依舊是甜得,不管有沒有來生,有他這句話就足以。唇畔的笑意更濃,深深的如甜蜜的漩渦,把兩個人捲著轉啊轉,轉的頭有些暈,朦朧中雲煙聽到很遙遠的聲音,似來自遙遠不可觸及的地方的聲音,「雲煙,你要等我,我做好一切後,一定會去找你,你一定等我,這是我們的約定,一個來生的約定,誰都不可以爽約。」
可是,雲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向著更遠的地方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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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溫暖,很熟悉的聲音。
「雲煙,快回來吧,到師傅這裡來。」一個慈愛聲音在身邊響起,雲煙向著那個聲音飄去……
長長歎息一聲,林雲煙睜開雙目,一心的悲傷,有落淚的衝動,「怎麼會如此?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古時的的他們已經那般苦了,為何今生相遇還是如此,在種種的阻礙下,他們依就不能在一起,為何會如此?」
老者靜靜的看著窗外碧藍的天空,「天意不可為,凡事都有定數,凡人不能左右,若有緣你們還會相守,若無緣,也只能如此,不能強求。」
「師父,我想要回去,知道了過往,我很想重新面對,總躲在此地,就算是有緣也會錯過。」知道了過往,心境平和了許多,也可坦然的面對所有了。
「我也是此意,而且孩子也多接觸一下社會的好,他們還有他們的人生,不能因著躲避而誤了他們的人生。」老者贊同的應著,為雲煙的領悟感到欣慰。
離開時尚孤身一人,再回來卻是三人同行,有兩個小傢伙在身邊,一路上多了不少快樂。
進入家門,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近五年的光陰,竟是一塵不染,乾淨的如每天都有人打掃一般,所有的物件都在原位,和離開時一樣,雲煙心頭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來不及去進一步深思,就被兩個小鬼頭纏住,問這問那,覺得什麼都好奇,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是自己的原因讓他們在那閉塞的空間生活,當然見什麼都好奇了,這也是孩子的天性,凡事都要刨根問底弄個一清二楚,林雲煙抱著二人坐在沙發上,極耐心的逐一給他們講解著,以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打來電視,竟還能看,太意外了,撥了動畫片,兩個小傢伙如外星人一般,高興的不易熱乎,手舞足蹈,胖乎乎的小身體在沙發上跳躍,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試著拿起電話,竟然是有聲音的,撥通齊靜的電話,不知這丫頭換沒換號碼。
接通後,一陣音樂響起,然後有人接起,「喂,哪位呀?」
是她,齊靜!
雲煙的聲音有些顫動,「齊靜是我,雲煙。」
片刻的停頓後,只聽對方反問「雲煙,雲煙真的是你嗎?」對方的聲音激動的帶著顫音。
「是我,對不起,這麼久才跟你聯繫。」林雲煙帶著歉意說著,心頭一陣酸楚,聽到這久違了的聲音心裡是溫暖的,激動的。
「你當然對不起我了,消失這麼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林雲煙由不得皺著眉頭,把話筒拿離了耳朵,沒想到這近五年的光陰一點都沒改變她,依舊的大嗓門,依舊的爽快直白。
「喂,你在聽嗎?怎麼沒聲音了?喂……」
「我在,在聽,是怕你把我的耳朵震聾,所以遠離了一些,你這火爆脾氣真是一點都沒改變,真不知喬波是怎麼忍受你的。」林雲煙呵呵一笑,略帶嗔怪的說著。
「呵呵。」齊靜忍不住一笑,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太誇張了,聲音小了許多,「你害我擔心了這 麼多年,還不興人家發發牢騷呀?從實招來,這幾年去了哪裡?是不是被人金屋藏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