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雲煙身上,不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齊靜跟在喬波身後,走了幾步,站住,回頭看著蕭雅夢,目光冰冷的掃向她,那冷颼颼的目光,打在蕭雅夢身上,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如刺骨的寒風打透了衣裳,直刺著皮膚。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你們還真是母子,一樣的狠毒無情,都是蛇蠍心腸,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早晚會得到報應的。」齊靜恨恨的說完,又拋給李嫣然一個惡狠狠的目光,轉身追上喬波,憤憤離去。
蕭雅夢愣在那,被那丫頭不分青紅在白的數落了一頓,心裡覺得不甘。同時也有點小小的心虛,想了想,她並沒說什麼過火的話呀,只不過似安慰的說了幾句,她身體較弱,哪怨的了她,真是沒大沒小的瘋丫頭,敢教訓她。
轉念又失了底氣,怎麼會和她沒關呢,雲煙今天的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她和李嫣然聯手害得,說沒關係,太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了。好在她還有點良心,比起李嫣然要強上萬倍。
李嫣然此時正在幸災樂禍,站在原地一副得意的神態,傲慢的仰著頭,勝利的笑容掛在臉上,完全不加掩飾,張揚不可一世,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是做夢都沒想到的,竟然神奇的發生了。
懷疑是不是做夢,用力掐了一把胳膊,疼的呲牙咧嘴,然後是一臉燦然。她才不管歐陽楓是怎樣一下子轉過彎來的,只要守得雲開見月明,就萬事大安了,才懶得去探究所以然,只要他再也不理林雲煙,回到自己身邊,別的她都忽略不計。
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樣子,蕭雅夢突然有些討厭,很煩感,作為一個出身名門的女子,一點都不懂得收斂,做什麼都是這樣張揚,不可一世,怪不得不討兒子的歡心,跟林雲煙的品行相差甚遠。
拋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李嫣然並沒有察覺,緊走幾步,挽住蕭雅夢的胳膊,「伯母,我太高興了,歐陽終於明白了,這要感謝您的成全,我們能走到一起,您功不可沒,進門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讓您享盡天倫之樂。」
「別,你別謝我,真正要謝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在林雲煙身上動手腳,我兒子也不會……」蕭雅夢說不下去,嚥下了後半句,拆散他們,是她心中永遠的虧欠,永遠都不會心安,歎口氣,接著說:「記得以後要對楓兒好,要懂得珍惜,你們過得好,我們就知足了,此生再別無他求。」
李嫣然愕然,偷著看了蕭雅夢一眼,有些做賊心虛,「您說的我不明白,我沒有對林雲煙做什麼,您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那些人也是的,閒著沒事做,專門無事生非。」李嫣然也有些佩服自己,說這樣違心的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說的如此坦然。
她不想讓蕭雅夢知道真相,免得以後在她那留下把柄。她和歐陽楓畢竟是母子,平時免不了繞些家常,萬一說漏了,歐陽楓知道了真相,豈能饒她。
正說著,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兩人急忙走上前,詢問病情。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了,病情已經穩定了,但傷勢還是十分嚴重,還需要慢慢治療、調理,完全康復還需要一些時日。
對這樣的回答,蕭雅夢已經非常滿足了,那真是祖上積德了,不然不丟半條命,也會落下殘疾,明白,能這樣快脫離危險期,要感謝的是林雲煙,沒有她,兒子此時也許還在生死線上掙扎,也許……不敢再想下去,隨著李嫣然走進病房。
李嫣然先一步來到床前,坐到歐陽楓身邊,雙手握住他的大手,眸光溫柔的看著他,柔聲說:「好些了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怎麼這麼不小心,醒來了就好,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也不會留下後遺症,但需要調理一些時間,不要擔心公司的事,我會幫著伯父伯母打理的,你安心修養就好了。」
李嫣然此時是真誠的,每一句都發自肺腑,在他面前,收斂了所有鋒芒,變得溫柔而體貼。
歐陽楓看在眼裡,卻覺得討厭,想起她剛才那幅嘴臉,就一心的厭惡。慢慢的抽回手,搭在胸前,眸光轉向母親,母親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面容憔悴,眼窩深陷,彷彿一夜蒼老了許多,鬢間多了幾根白髮。
一陣心酸,伸出手,望著她,蕭雅夢急忙上前,把歐陽楓的手捧在手心,笑著含淚看著他,聲音又些顫抖,「楓兒,好好養傷,公司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呢,而且還有嫣然幫我。」
歐陽楓頭微微動了動,算作答應,虛弱的喘口氣,緩慢的說:「答應我,在我沒回到公司前,誰也不許動雲煙,不許難為她,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請您答應。」
他怕在他住院期間,她們會利用職權對付雲煙,他已經傷她夠深了,決不許別人再欺負她,讓她再受傷害,那樣,他今天所做的就太不值得了。
聽這話,蕭雅夢並不意外,知道他的萬般無奈,才做了今天的決定,他對雲煙有太多愧疚,所以再也不允許她受別人的責難了。
瞭然的輕輕點頭,餘光掃向李嫣然,果然臉色大變,收斂了溫柔,流露出不滿,「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難道,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歐陽楓冷冷的看她一眼,緩慢的說:「你放心,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我就絕不會反悔,既然答應了你的婚事,就一定會娶你進門,我說到做到,希望你也能有所收斂,我並不奢望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最起碼不要再心存歹心,傷害無辜。」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何時害過人,讓你這樣誤會。」在他銳利的目光下,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完全失了底氣,眼波飄向一邊,不敢直視他。
歐陽楓瞥了他一眼,冷聲說:「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還用我說嗎?」
由於氣憤,聲音不覺的提高,用了幾分力氣,震得胸口的傷隱隱作痛,歐陽楓用手扶住胸口,輕咳了兩聲,撕裂般的疼痛從胸口蔓延,痛苦的擰眉,額頭浸出細微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