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極為疑惑,他為什麼能看見自己,他現在只是個靈魂,肉眼凡胎是無法看到的,他竟能看到,難道他也是異類?
歐陽楓沖老者禮貌的一笑,「你能看見我,肯定不是凡人。」
老者看著他微微一笑,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略有些仙氣而已,其實前世我們就認識,只是你失掉了前生的記憶,不能認得我。」
歐陽楓滿腹懸疑,極為好奇,「你是在等我嗎?」
老者點頭,輕輕歎口氣,「只是你來的這麼快,出乎我的預料,原應該你和雲煙還有些時日相處的,怎奈老天偏偏捉弄,剝奪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那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歐陽楓急急的問,這才是他關心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者點頭,輕輕歎口氣,「只是你來的這麼快,出乎我的預料,原應該你和雲煙還有些時日相處的,怎奈老天偏偏捉弄,剝奪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那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歐陽楓急急的問,這才是他關心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者搖頭,淡淡的說:「很難,不過也不是絕對。只因為前生有太多的遺憾,讓你們彼此不甘,你也許了雲煙今生,要善待她,雲煙也是個癡情的女子,不顧一切跨過千年追隨而來。今生相遇,你們本該相守一生的,誰知橫生枝節,最終不得圓滿,以後的事,只能聽天命了,誰都不能左右。」
「你知道我們前生的事情?」
「是,前生我一路陪你們度過的。」
「為什麼雲煙會夢到前生的事情,而我不會呢?」這是他困惑很久的事情,相信這老者會知道,即是從千年前活到現在,肯定是不簡單的人物。
「因為你是轉世投胎,而雲煙捨棄了投胎的機會,只為了你們的約定,在我這裡待了千年,等待你再世為人,知道你轉世的年代,選定了她今生的父母,一對今生都不會有孩子的夫婦,帶著前生的記憶,轉為人形。」老者摸著銀白的鬍鬚,娓娓道來。
歐陽楓還是不解,雲煙只是在睡夢中偶爾會夢到,說記得有點牽強。
老者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一笑,慢慢的說:「雖然名字沒有變,但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同,面對的年代不同,現實的很多東西,把前生的記憶壓制在腦海的最深處,只在夢裡能夠夢到,要等到機緣巧合,才可以全部記起。」
聽他說的這樣懸,歐陽楓似乎明白了些,又似乎更加糊塗了。
恍惚間,聽到雲煙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歐陽楓,歐陽楓,楓……你醒醒,你說過要陪我一生的,要照顧我的,你不能爽約,你醒醒呀……。」悲涼的聲音,連帶著輕輕的啜泣,斷斷續續的傳到耳邊。
歐陽楓愣在當地,痛苦佔據了整個心,疼的抽搐在一起。
老者也聽到了,那讓人揪心的呼喚,輕輕談口氣,「回去吧,你的塵緣還未了,有好多事,等著你處理,你就這樣離開,恐怕不會心安,反而會備受折磨。」
歐陽楓黯然的低下頭,隱藏住眼中的悲哀,受了重創般,聲音異常的淒涼,「我此時回去,又能怎樣,只會帶給雲煙更多的傷害,還不如就這樣一了百了,總比要親手傷害她好的多,我的離開,也許會換來她一生的安寧,幸福。」
老者苦笑,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深受感染,雲煙這丫頭,他是一路陪著走來的,這孩子用情至深,他比誰都清楚,只要愛上,就會一生一世,失去了所愛,只會情願孤獨一世,再不肯談愛,何談什麼幸福可言,只會是行屍走肉一般。
「回去吧,你這樣離開她會更加痛苦,何談幸福,就算受傷害,她也不願看著你失了生命,現在的你不是也如此嗎?在她心裡你比一切都重要,不然也不會捨棄所有的而追隨你。」
是啊,他不是也如此嗎?為了維護她的生命,不惜決心傷害她,只要能看見她,就心滿意足,別的不敢再有奢求,活著就好。
病床前,雲煙哭得鶯鶯耶耶,淚人一般,無論怎麼呼喊,他都沒有反應,安然的躺在那,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雙眸緊閉,頭部纏著厚厚的繃帶,彷彿整個生命都是靜止的,沒有一點生的跡象,只有鼻邊微弱的氣息,表明他是活著的。
是齊靜給她打的電話,當時拿著電話,傻在那裡,如雷貫頂,根本反應不過來,半天才挪動僵硬的身體,不知怎麼才好。
同時,齊靜和喬波趕到她家,接她到了醫院,一路上雲湮沒說一句話,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到的醫院,怎麼進的病房,她全然不知,當看見平靜的躺在病榻上的歐陽楓時,兩行熱淚決堤般滾滾而落,心裡疼的厲害,一時弄不明白,早上走時還好好的他,還告訴晚上回來陪她,此刻竟然成了這副模樣,看不見她的哭泣,她的呼喚。
她輕輕握著他的大手,不敢用力,怕給他捏疼,哭得天昏地暗,柔腸寸斷,瘦小的雙肩不停的抖動,目睹著這樣的場景,在場的人無不悄悄落淚,一時間整個病房都沉浸在無邊的哀傷中。
蕭雅夢站在重症室外,透過大玻璃,往裡看著,眸光鎖定在兒子身上,那是她唯一的孩子,躺在那裡沒有了生的氣息,整個心都碎了,知道兒子成這樣,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刺激他,如果成全他的愛情,如果不設計成就和李家的婚事,如果……,也許他會幸福快樂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沒有一點生的跡象。
如果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勉強他,不會在他身上加那些枷鎖,背負那些責任。此時才明白兒子活得太累了,他也不過才二十五歲,正是人生好年華,如此美好的生命,應該在暢享青春,陶醉於愛情,享受美好生活的時候。無奈被牢牢的枷鎖,鎖定,不得脫身,終日忙於公務,更被繁瑣的私事紛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