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文件,卻心不在焉,注意力不能集中,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蕭雅夢的話在耳邊迴旋,歐陽楓和李嫣然的身影在眼前晃動,矛盾,憂慮,還有陣陣的心悸困擾著她的神經,這重重困擾猶如層層堵牆,把她和歐陽楓生生分開,阻隔了他們的視線,吞噬了他們的心,前途一片渺茫。
她有些恐慌,不是對歐陽楓沒有信心,是這重重外力太過於強悍了,他們顯得那樣渺小微弱,她怕抵制不了那強悍的力量,最後不得不妥協,妥協就代表著他們將永遠的失去彼此。
就這樣時斷時續的處理完公事,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雲煙把桌子上的文件資料收拾妥當,才起身離開,此時的大廈已是一片靜寂,只有門口的保安,在幽幽的燈光下來回遊走。
今天的夜顯得格外黑,抬頭望去,一片漆黑,就像有一張無形的黑網籠罩住整個城市,阻隔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芒。
街邊的路燈發著幽幽的光芒,打在雲煙略感疲倦的臉上,把秀氣的臉頰映的有些蒼白。
雲煙走到公共車站,站牌下只有一對男女,女的勾著男人的脖子,男人緊緊抱著女人的腰,就如同身邊沒人存在般,狂熱的吻住彼此,雲煙看不慣這肆無忌憚的舉動,往一邊走開,躲開這曖昧的一幕。
還好沒過多久車子來了,雲煙上了車,看向窗外,車外的兩個身影還在糾纏不情,雲煙淺笑,不解,為什麼這曖昧的動作毫不避人,難道不覺得難為情嗎?看來自己是真的落伍了,思想守舊的如古代的人,在這時尚與潮流並存的年代,應該司空見慣才對。
公共車站離家還有一段路,這段需要步行,是一條幽靜的小路,很偏僻,來往行人很少,這個時間更沒了行人的蹤跡。
奇怪的是今天連路燈都沒有,雲煙只得摸黑前進,這樣漆黑寂靜的路明顯的有些陰森,雲煙加快腳步,耳邊只有鞋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嚓嚓的聲音,雲煙怎麼聽都覺得是身後傳來的,不免有些恐慌,猛回頭看去,除了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心安了一些,扭頭繼續往前走,身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雲煙覺得頭皮發麻,影片中的鬼故事不受控制的湧上腦海,恐怖的鏡頭在腦海中閃現,心更加恐慌。
都怪自己,如果剛才打輛出租就好了,這會一定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愜意的入睡。一念之差,捲入了這黑暗的魔洞,忍受這恐懼的折磨,悔呀!怎奈!沒後悔藥賣,咬咬牙,硬著頭皮加快腳步。
正走著,身子重重的撞在不明物體上,反彈,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摔倒,要倒的剎那,慌亂中手抓住了什麼物體,用力拽住,才穩住身行,努力站好。
還沒來得急細看情況,只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這麼急不可奈嗎?看來你還真是個賤胚子,怪不得別人花重金收拾你,是你幫我脫呢?還是我自己脫?」其他幾個人陰陰的笑了起來,在這黑漆寂靜的夜晚,更顯得陰森恐怖。
雲煙嚇的渾身一振,這才看清,眼前站著幾個黑乎乎的高大身影,自己的手就拽著其中一人腰間的一個東西,感覺上應該是腰帶,怪不得惹出他那番話,意識到不妥,慌忙縮回手,定了定神,訥訥的說:「你什麼意思?有人花錢顧你們收拾我?」雲煙回想著剛才那人話裡的意思,很疑惑的說著「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從不與人結怨,怎麼會有人要收拾我?」
那個聲音又冰冷的響起「那你是叫林雲煙嗎?」
聽此話雲煙嚇的心狂跳起來,看來真是找她的,本能的反應就是逃跑,這兒這樣偏僻,而且又這樣晚了,根本不能奢望有人會出現救她,看這種情況,不跑就是死路一條。
雲煙向家的方向緩緩移動身體,衝著相反的方向喊著「歐陽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