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聽到這帶著陰冷的男性聲音,不禁一抖。剛才她和枝子說的太多。可是卻偏沒有再問這是什麼地方。
因為既然是元昊,不,現在應該叫他栗南天 ,既然是他安排的地方。就應該是安全的。
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聲音,依然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可怕。
花舞被動的轉過臉來,嬌嫩的臉上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小嘴兒無助的嘟著。一雙如水的眸子。
邵公差點兒叫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醒著的這個少女。她居然美麗的不像人間女子。和女兒是眉眼處有幾分像,卻比女兒更加絕代的風華。
誰能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一個瞎子。
「爺,枝子有幾句話要說。爺。」
枝子著急,怕邵公說錯了話,引起花舞的疑心。忙上前磕頭,
「爺,小姐才醒,身子弱。為了侯府,爺,讓小姐多休息吧。」
枝子的話把邵公從迷夢裡驚醒。是的,剛才他亂想什麼。這個女子就是再美,也只能送到將軍府裡去。那可是他們一府幾百條人命啊。
他一聲不吭,退了出去。
他想,他不能再到這裡來了。這是最後一次,這個少女,她具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邵公走了以後,
枝子小心的問,
「小姐,我還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當然,這不是下人應該問的問題,奴才——」
枝子故意停了一下。
「我?」
花舞猶豫了,是的,她叫什麼呢?花舞公主是不能叫了。她已經離開了燕王宮,讓她叫,她也不想叫了。那屬於花舞公主的一切,都沒有了。
「我,你叫我花舞吧。」
「這名字好聽啊。花在風裡舞,好美的哦。」
枝子笑了,
「小姐,你可真是命好。讓我們少主這樣惦記著。你放心,不出三天,少主一定會想到好辦法,來接你回府的。」
枝子笑的有幾分得意。為自己的計劃得意。
這簡直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啊。讓這個丫頭自個兒心甘情願的鑽進去。
花舞愣愣的看著窗外,窗外有風景,可惜已經不再屬於她。她這一生都是一個瞎子了。
她從此以後,也不再是公主,她是花舞,一朵飄零在凡塵中的小花。
即使是她會跟著元昊入府,她也不會成為元昊的妻子。
因為她心裡裝的是另一個男人,這對元昊是不公平的。
可是,現在,她真的無處可去了。
她只能跟著元昊,做他的妹妹,永遠的妹妹。
時間過的真快,花舞在小枝的陪伴下,已經在邵公府過了三天。
這天一大早,枝子就起來,給花舞梳妝打扮。
「少主一會就派人來接你。」
枝子說著,一臉的幸福。
「小姐啊,恭喜啊,你不知道。少主已經給你找到了一個新的身份。你以後就是我們邵公府的四小姐了,小姐啊,你真是有福氣。」
水色的絲衣穿起來,頭盤上去……
花舞坐在桌前,心裡有著一絲傷感。
一會元昊,不,應該說栗少將軍,就會來接她了。
這一次,帶著不一樣的宿命,前途如何,沒有人知道。
她坐在那裡,憑由著枝子在她臉上,頭上,身上裝扮。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那是一雙冷冷的眸子。那個男人,不是元昊。
花舞摔了一下頭,那個男人,依然固執的存在她的腦海裡。
那個男人是燕王噲。
花舞心裡一種傷然,為何還要想起他。
他是她的仇人,她傷害他,他也懲罰了她。
不是嗎?
他囚禁了她那麼多年,他又最後把她丟到水牢裡。
讓燕王后害了她。
那把火燒起來,她與燕國的一切,都應該是結束的了。
那麼,她還在多想些什麼呢?
可是,一切都容不得她去多想了。
邵公府外,響起的一片雜亂的腳步聲,讓她明白,她就要入府了,不知前路如何。
「哎呀,小枝啊。怎麼到這時候,還沒有給小姐打扮好呢,府裡的馬車都來了。快點,啊!」
一個老嬤嬤心急的衝進來。
小枝看著花舞的臉色,她向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