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睜大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她靜靜的躺在榻上,想了好一會,才想清楚她的處境。
她是在燕王宮裡的水牢裡,然後有火燒了起來。然後她的眼睛好疼。然後是菊子的驚呼,最後,她似乎被一個人抱了起來。那個人是誰呢?
想了一會,花舞的思緒才清醒,是的,那個人是元昊。是元昊救了她。然後呢?然後她就不知道了。
她現在是在哪裡呢?
她側耳細聽,聽到了床邊的細細的呼吸聲,
「昊哥哥,是你嗎?」
花舞輕聲的叫。
這一個微弱的聲音,使陷入痛苦的深思中的枝子一下子跳了起來。
她驚慌的看著榻上已經醒來的人兒。
那一張如桃花兒般的嬌嫩的臉,天啊,那眼睛,居然睜開了。兩排細密的睫毛,那一雙眼睛,是水樣的流波,天啊,爹啊!她的眼睛沒有壞,她不是瞎子。
枝子有一種想逃的感覺。可是,她的腳定住了,她一步也走不動。她只能呆呆的看著榻上的小人兒。
「元昊,把燈點起來。這是哪裡啊,怎麼這麼黑啊!」
花舞有點兒著急了。
聽到榻上人兒的話,枝子睜大眼睛,看著窗外滿天的彩霞,落了一地的金黃。她突然明白了。爹是對的。爹成功了。這個榻上的人兒,她是一個睜眼瞎。不說,誰也看不出來她的一雙眼睛是瞎的,可是,她卻一生永遠只能活在黑暗裡。
「昊哥哥,你說話啊。菊子呢?我們這裡在哪裡啊?我好害怕。」
花舞坐了起來,手胡亂的揮著,最後她抓住一隻顫抖的手,
枝子駭然的看著花舞抓住了她的手。
她眼睛一閉,心一橫,禍是她闖下的。一切都該由她來收拾。
不管眼前的這個小人兒,以前是什麼人。從此以後,她就是邵府的四小姐。她枝子的主子。
可是,她說什麼昊哥哥,那一定是爹剛才給她說過的,那個送她來的少年了。
那菊子又是什麼人?
枝子一時心裡想了許多。
枝子想到,爹和郡侯爺只想過了眼前這一關。可是,她卻想的多。想要如何才能讓這個女人一輩子服帖的當四小姐。
那她就要打聽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和來歷。
「小姐,你說的是?」
「啊,你不是昊哥哥。你是一個女的。」
花舞有點失落。失明以後,她只有呆在元昊身邊才能感覺到安全。
「你看到菊子嗎?」
花舞太想知道菊子的情況,才不管不顧的拉著一個陌生女孩的手。
「菊子,小姐啊。你把我搞糊塗了。我是少主派來服侍你的丫頭。以後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就行了。我叫小枝。」
「哦。昊哥哥叫你來的,是嗎?昊哥哥就是你說的少主嗎?他難道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身份。」
花舞的話讓枝子眼睛一亮,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小姐啊,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們少主的。我們家少主可是少年英雄,從來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入了他的眼。他怎麼對你這麼好呢?我可是從小服侍他的丫頭。他居然把我給了你。小姐,少主對你可是真的好呢?」
枝子引誘花舞說出,她和元昊相知相交的過程。
花舞一聽這個枝子,是昊哥哥的貼身丫頭。就毫無保留的把她的元昊相知相交的過程說了出來。當然她不能說出她的真實身份。花舞公主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她花舞,一個普通的女子。她說自己的身份是燕王宮裡的一個小宮女。
枝子聽了具體情況。立馬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