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也送你一片海棠花林如何?」
燕王噲的聲音裡有一種冷血的味道。
「現在就送。」
劍起處,血落如花。艷紅的海棠花,一片片飄飛在龍陽殿內。
沒有驚叫,沒有一個人來的及叫出聲來。
殿內服侍燕王噲的九九八十一名妙齡宮女,全倒在了血泊裡。
血,少女的血,散發著特有的芬芳,慢慢的流動著……
殿內活著的只有三個人。
一個是手裡持劍的燕王噲,一個是已經暈過去的竹兒,還有一個就是睜大眼睛,瞪著這個世界的落花舞。
一滴血,濺飛在花舞雪白的臉上,在她的臉上綻放了一朵美麗艷紅的海棠花。
「美嗎?」
燕王噲的眸子閃著森冷的光,他的鼻子幾乎碰到了花舞的小臉,
「喜歡嗎?」
說完,並不等花舞回答,燕王噲蒼涼的笑聲回落在龍陽殿內。
那嗜血的笑聲,讓宮外值勤的宮女們,不禁兩股戰戰,有許多人都嚇的幾乎馬上就要暈過去。
「她們再美,在寡人的眼裡,她們全不及你萬分之一。」
燕王噲的笑停了,他的大手抱住了花舞的小腰,把沒有反應的花舞抱起,飛快的掠出了龍陽殿,樹,花,黑夜全在花舞睜開的大眼睛裡一閃而過。
然後,她被拋落在了一片柔軟的草叢中。
花舞沒有聲音,她發不出聲音,因為她被這可惡的暴君點了穴道。
她只能軟著身子,躺在一片繁茂的草地上,天上,是一閃一閃的星星。
這是哪裡,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燕王噲的臉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擋住了所有的星星。
燕王噲盯著躺在草地上的花舞。
這裡是燕王宮內最偏僻的地方,這裡是冷宮。因為燕王噲和他的父王從未把哪個妃子打入冷宮,所以幾十年來,這裡已經成了一片荒蕪的野院子。
誰也不知道,每月的月圓之夜,燕王噲都會一個人來到這裡。而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帶花舞來到這裡。
他的心裡煩極了,亂極了。
他的腦子裡全是剛才他無意間,看到的,在海棠林裡的一幕,這個小丫頭,她居然躺在元昊的懷裡,他們居然還在,他不是瞎子,他不是不知道,元昊為什麼這兩年來,完了命的種海棠花,可是,她卻不該……
(燕王噲永遠都不會想到,他看到的並不像他想像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忌妒蒙住了眼睛。從此種下永遠的恨)
隨風輕舞的秀髮,還是讓燕王噲的心裡一動。
小小的飽滿的小嘴兒,一張一張的,像在訴說著什麼。一個小酒窩裡,盛滿了嬌意。只見的半張臉兒,那一排長長的睫毛,如夢的劃出一個媚情。
長髮,一絲,一絲的飛過來,舞過去。
燕王噲的目光盯住了花舞的雪白的小耳朵上,那裡有著一顆如淚的紅痘。艷的迷人。
一個有著紅淚般胎記的小女子。
燕王噲的眉毛皺起來。
那目光裡,有一種困惑,有一種迷愛,有一種狂。
他真的可以,真的能夠傷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