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燕王后的聲音在接觸到燕王噲冰冷的能殺人的目光後,硬是嚥下去了後面的一個上字。她死死的盯著燕王噲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綠衣小宮女。那是她宮裡的小宮女,是她今夜帶來的小宮女。而王上居然手指的要殺的人是她。
小宮女年僅十歲左右,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噩運嚇呆了。直到護衛雪亮的刀斬向她的頭的時候,她才驚恐的尖叫一聲,就是這叫聲也沒有叫完,頭就掉在了地上。
花舞聽到這聲可怕的尖叫,抬起頭來,只看到一地的鮮血,和一個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陣頭暈,臉色蒼白,她只差一口氣,就會暈過去了。
「她死了,你活著。從此以後花舞公主沒有了。你,記著自己的身份,你永遠是我的更衣奴。」
燕王噲說完這句話,大步的走了出去,諾大的宮殿,只留下呆愣的燕王后,趴在地上暈過去的花舞,還有那個頭和身體已經分了家的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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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亂,蕭聲息,綵衣舞罷,綠柳初歇。
秦陽宮裡,宮燈亮,菜香花開。歌舞已罷。
燕太后秦姬盛妝粉面,笑語盈盈。
「王兒,朝內之事。可多向太父討教。廷外軍機,勤詢太尉。萬不可魯莽從事。」
燕太后得意的看著王宮內的一切。這一切全是她們母子的了。從此不再看著誰的臉色過日。天下盡入她手。真是人生快事啊。
尤其是今天這一宴,那真是大快人心。
十天前,葬了塵煙王后。
十天後的今天,又葬了那個妖孽誤國的拖油瓶花舞公主。
她們母子害死了那丫頭的母親,留著那丫頭早晚是個禍害。昨天夜裡王兒命人殺了那丫頭。今日早朝召告天下。真是大快人心之事。一塊心病終於去了。
燕太后大宴後宮眾妃。
燕王噲理所當然不得不來。
他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不該來的人,那就是花舞公主。
原來昨天夜裡,他要殺的不是花舞。而是殺了一個年齡和花舞相仿的小宮女,然後對外宣佈花舞公主被處死。那位小宮女,就這樣在今天早上早朝過後,被當作花舞公主葬了。而真正的花舞,在醒來之後,就成了燕王噲的一個小小的更衣奴。
「王兒,這後宮之事,你就少操心了。 有母后和王后,你只管打理朝政就是。」
燕太后和燕王噲說著話。
她是一個犀利的人,已經感覺到了今天宴會上的異樣。那就是兒子燕王噲和燕王后的表情,燕王后沒有往日宴會中的快活。以往王后總是宴會的主角,安排一切,處理得當。今日裡倒像悶嘴的葫蘆,一句話也不說。
還有王兒也是奇怪。他的心似乎並不在宴會上。甚至對她這個母后的話,也是半聽不聽的。
燕太后久居宮中,未入燕國之前,本是秦國公主。宮中之事,人情冷暖,如何能逃得過她那一雙利眼。
經過一番觀察,她終於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
那癥結所在,就在王兒的身後。
燕太后仔細一打量,才發現,原來王兒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的丫頭。這丫頭太小了,看身高也只不過十歲左右。低著頭。一直不像別的宮人那般。而是幾乎有點像縮在一起的樣子。小小的身子,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