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子單槍匹馬找上門來,要和鍾原單挑,鍾原也不是孬種,更何況心裡彆扭著呢!早就想尋人打仗了。這送上門的買賣還有不照單收下?
雷諾是知道規矩的,但是還是仇視著合子,想要激起他的不滿,以此攪黃這次行動。可是合子就是沒有上當,只把他看成手下敗將,沒有心情搭理他。心想,小螞蚱讓你敞開蹦達你還能騰上天去呀?
鍾原把雷諾推到了身後,二話沒說,上了合子的「子彈頭」。
雷諾心知肚明,憑真功夫,鍾原絕對不會輸給合子的,合子就是想找回點面子,不然今後怎麼混呢?
紅色的「子彈頭」開得飛快,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心中誰也不服誰,都在心裡叫上了勁,想把對方制於死地而後快。
兩個人的能量轉換到了車輪上,空間在縮短,時間在折疊,車子又一次開進了曾經比武的空地,合子絲毫沒有減速,到了目的地,趁著鍾原不注意,猛踩剎車,貫性差點把合子的頭顱撞上擋風玻璃,身上的安全帶把他的皮膚勒出一條血痕,脖子上的銀項鏈也差點斷開,而坐在後排的鍾原,卻是極有柔韌性,身子僅向前貫了一下就停住了。
合子氣憤得先跳下了車,腦袋轉了三百六十度,發出「卡吧,卡吧」的響聲,練過功的人都清楚,那是練功時把關節都抻開了,想在心理上給對手施壓。鍾原也有些生氣,但是沒有表露出來,他慢騰騰走下汽車,氣功自然而然地就把全身給罩住了,也不用作任何活動,直接貼近合子,眼睛又一次看到了合子脖子上的銀項鏈,心裡又開始翻騰起來。
合子也不客氣,伸手就是一招「老虎掏心」,鍾原已經練到了用皮膚可以呼吸的地步,平時穿著襯衫,只要有一根頭髮絲落到了身上他都能立馬感知到。太極拳玩的就是一種特殊勁力,螺旋勁,像飛轉的陀螺,只要對方的力道沾上身來,他就會條件反射般地把受力轉移走,然後再進行攻擊,打對手一個防不勝防,可是,精力必須得高度集中,而鍾原卻被那條來歷不明的銀項鏈吸去了魂魄,像是被槓頭做了蠱,所以他只能化解合子的力道,而不能順路採取攻擊,打蛇隨棍走,差就差在這一點上。
合子見鍾原只是拆招就大起膽子來,頻頻向他發起最猛烈的進攻,而鍾原的太極功力已經達到了八成,本來合子的武功就很平常,即便永遠這樣打下去,合子也佔不到半點便宜,只可惜,人沒有自知之明,得寸進尺,合子就不用防守了,每次出手都是老道,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就在合子出掌打鍾原的軟肋之際,鍾原一個左蹬腿剛好踢到了合子的脖子上,那條擾心的項鏈斷開了,飛落地上,剛好躺在了鍾原的腳邊,合子受了這一腳,可是委實不輕,他沉沉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沒有上來氣血。
鍾原也沒有管他,俯身拾起項鏈,打開那個心形墜子,一個美女笑呵呵地望著他,鍾原渾身就打了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喊起來:「鍾婕!真的是你嗎?」
鍾原看呆了眼,照片裡的美人真的和鍾婕長得一模一樣,他像瘋子一般大吼起來:「是鍾婕,是鍾婕!」
不知道是喊聲的作用,還是合子自身的調節,合子一個鯉魚打挺又站起來了,他看到鍾原手裡的項鏈,氣憤地喊著:「還我!」
鍾原才發現面前還有著一個男人,合子,他就問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叫鍾婕?」
合子沒有理他,反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鍾原聽出來了,照片裡的女人真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鍾婕,真是老天有眼,在他不經意之間,鍾婕又出現了。他焦急地問:「她在哪兒?」
合子沒有敢上前去搶,他領教到了鍾原的功力,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嘴上又不能輕意服軟,只好採取以攻為守的策略,追問道:「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哥哥!」鍾原屈服了,他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他看著照片,心裡某處又在癢了。
合子說:「你胡扯,鍾婕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個哥哥。」
鍾原也氣到了極點,幾乎是在怒吼:「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合子理直氣壯地回答著。
鍾原的氣消了,身上鼓起來的肌肉塊委縮了,他看著鍾婕,心裡還是不甘,她說過,這輩子只愛他一個,現在怎麼蹦出來個丈夫?想到這裡,勇氣又武裝到了每處神經末梢,他不需要大吼了,放緩了音調,說著:「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合子也緩下心性,問道:「你真是她的哥哥?」
鍾原用力點著頭,說道:「不信嗎?見了面就證實一切了。」
合子哭了,他撲向鍾原,沒有想到,打來打去竟然打出個妹夫,就聲淚齊下地說:「她得了艾滋病!」
「什麼?」鍾原驚呆了,半天才喊出聲來:「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