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原在任珂那兒周旋了十天,一天早晨七點鐘,他正要離開賓館到任珂家裡,胡晶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在哪兒呢?」胡晶焦躁的語氣通過電波傳進了鍾原的耳朵。
「我在南方辦點事。」鍾原沒有告訴她在任珂這裡,他怕胡晶妒嫉。
「那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讓我為你擔心。我一回家,吳媽說你走了十多天了,也沒具體說去哪兒。」胡晶流露出了不高興的語調。
「對不起,我在向一個朋友借錢,心裡著急,就沒有告訴你。我想等辦好了一切,再讓你有個驚喜!」鍾原只好撒起謊來,他也奇怪,自己出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就把胡晶給忘了呢。
「你那有把握嗎?」胡晶的語氣緩和下來,很明顯她一直在為了這件事操心,鍾原聽了心裡很過意不去。
「看樣子是沒戲。」鍾原繼續撒著謊,心裡默默說著,就這一回,以後肯定不再騙你了。
「我爸爸不借我錢,我就把你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媽媽,媽媽看出了我對你的真情,同意全力幫助我,她和爸爸交涉了幾次,爸爸還是堅決不同意,媽媽一氣之下,就把爸爸告上了法庭,她要和爸爸離婚,獲得一半財產後就全借給我,只是這場官司打下來,最少也得幾個月,你看,能不能讓月兒再寬限一下期限。」胡晶簡要地把她的努力向鍾原做了個匯報。
鍾原覺得問題複雜化了,俗話說,寧肯拆一座廟,也不分一對人啊,為了他的緣故,讓在一起生活幾十年的夫妻分手,他的心靈會永遠不得安寧的!
「晶,聽我說,不要這樣,你趕快去跟媽媽說,讓她撤了訴狀,我就是去死也不會讓他們老兩口分手的!」
「原,我媽媽對我說她早就和爸爸沒有感情了,他們分居已經三年多了,只不過在外面表演得很好,私下裡只是井水不犯河水,離婚是早晚的事,你不要為了這事犯愁。」胡晶深知鍾原的意思,但是,父母的感情不合她也早就知道,一想起爸爸的為人和以往做過的那些事情,幾次都想讓媽媽和他離了。
「那也不好,我不想背上精神包袱!」鍾原說的很果斷。
「你就當欠我的好了,以後對我好一些不就完事了嗎?」胡晶故意把口氣放得很輕鬆,其實她的內心已經熬起了粥。
鍾原瞭解胡晶的脾氣,她一旦做起事來,從來不會半途而廢。從這件事上來看,胡晶對他卻是一片忠心,再說,時間不等人啊,過去半個月,他沒有借到錢,真要給月兒做起性奴,那三年下來,世上就不知有沒有完整的他了。
他歎了一聲,胡晶聽到了,說:「歎什麼氣啊,我可不希望我的男人是一副軟綿綿的樣子。」
鍾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一個男人,卻要你來幫我,真是活得沒勁!」
胡晶說:「我是誰?我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要把我當外人,我可以不幫你。」
鍾原想,我要接受她的幫助,將來肯定要娶她,那麼,任珂怎麼辦?我的心裡照樣不會安寧。我要拒絕她的幫助,不把錢還上,這兩個女人一個也得不到,這讓我該如何是好呢?
胡晶見鍾原說話總是卡殼,就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鍾原聽到了胡晶的問話,突然感到自己在胡晶面前矮了半截,愧疚感襲上心頭。他在腦子裡搜索著話語,終於在胡晶又一次催問下,發出了聲音:「我是想,月兒是不會寬限時日的。」
「那就多賠償她一些錢,都是做生意的,誰還會跟錢過不去啊。」胡晶想,只要能救出鍾原,把媽媽給的所有的錢都用上也是值得的。
「好吧,我和月兒商量一下,然後再告訴你。」鍾原也只有這條路了,他接通了月兒的手機,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了,月兒沒有多想,直接回絕了。鍾原的心頓時冰涼了,好像一個犯人聽到了死期的宣判!
鍾原躺在賓館的床上也沒有心思去任珂那兒,他想,怎麼跟胡晶說呢?胡晶的媽媽已經進行了訴訟階段,等官司打下來,自己卻不知道身處何地了。
手機響起來,鍾原一看號碼,知道是胡晶的,她一定是等得不耐煩了。鍾原慌亂之中接聽了電話,胡晶焦急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廊。
沒有辦法,他只好把月兒的意思傳達過去,胡晶生氣地說:「你把月兒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跟她交涉!」
鍾原想了一下,覺得也好,多一個人知道,將來也好有個後手,於是,他就告訴了胡晶。
胡晶說:「你等著我的電話。」
鍾原聽到刺耳的聲音,馬上囑咐起來:「晶,千萬不要和月兒吵。」
「我會把握住分寸的!」胡晶扔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鍾原躺在床上,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裡想像著兩個女人通上了電話會是個什麼情景。這時,門敲響了,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
門被打開,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傳過來,鍾原聽出來了,進來的人一定是任珂!他急忙從床上彈起來,果然任珂靚麗的身姿展現在他的面前。
「不請也得進。」任珂開著玩笑。
鍾原來了個餓虎撲食抱住了任珂,隨後,什麼煩惱都丟到了爪蛙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