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代價 第二卷 十八 雙方父母
    又談笑了半個多小時,王經理先站起身來,說:「我請你們去最好的頂峰飯店吃飯,到了晚上,我們坐在三十八層的旋轉餐廳上,一邊聽著爵士音樂,一邊喝著紅酒,更重要的是我們身邊坐著這麼位大美人,那真就是有到了天堂的感覺了!」

    鍾原微笑地看著任珂,問道:「你有沒有恐高症啊?」

    任珂沒有聽明白鍾原的意思,只好笑著搖了搖頭。

    王經理馬上接過話茬兒,說:「沒關係的,轉的時候,我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如果有興趣的話,向下望一望,燈火輝煌,然後再向上望一望,群星閃爍,我們就像坐在了飛船上一樣,特別刺激!」

    鍾原也站了起來,伸手拉起了任珂,說:「不要攪了王經理的雅興,我們共同去感受一下吧!」

    任珂紅著臉挺起身來,說:「以前只是聽說過,現在真要去體驗,心裡還有些忐忑。」

    王經理馬上說:「任小姐聽口音好像不是北方人。」

    鍾原馬上說道:「她家就是這裡的!」

    王經理的臉上樂開了花,激動得伸出手來,握住了任珂的手,半天不肯鬆開,鍾原見了顧意把視線避開,心裡很是酸楚。

    他們來到停車場,司機為他們打開了車門。鍾原和任珂坐在後排,他假裝不經意地碰了一下任珂的手,見她沒有反應,就抓住了,死死的握著,不想分開。

    這時,任珂的手機響了,她打開蓋子一看號碼,說了聲:「是我哥哥。」然後就高興地叫起來:「哥!」

    話筒裡傳出焦躁的男中音:「珂兒,媽突然得了心肌梗塞,剛送進了醫院,醫生說得馬上手術,讓我們立刻存進五十萬元錢,你能借到嗎?」

    任珂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她大聲喊著:「什麼?」

    哥哥的聲音又加大了分貝:「你能借到五十萬嗎?媽必須立刻手術,不然生命就危險了!」

    任珂的手握著手機直發抖,另一隻手卻在鍾原的手心裡,濕漉漉的在流著汗。鍾原已經聽到了,他問任珂:「問你哥哥,在什麼醫院?」

    任珂機械地問:「在什麼醫院?」

    哥哥說:「市中心醫院!」

    鍾原說:「跟他說,咱們馬上就到!」

    任珂說:「咱們馬上就到!」

    哥哥問:「你在哪兒?」

    任珂望著鍾原,兩眼直勾勾的。

    鍾原搶過電話,對著話筒說:「我們就在本市,你們等著,我們馬上就到。」然後對司機說:「去中心醫院!」司機一腳油門,汽車像瘋了的駿馬向前竄去,不到十分鐘時間,汽車已經停在了中心醫院的大門口。

    王經理在前面引路,直接到了三樓心腦血管區,來到特護病房,問門口值班的:「王教授在嗎?」

    護士問:「哪個王教授?」

    王經理說:「王樹仁!」

    護士馬上說:「在!他正在搶救病人呢!」

    王經理說:「你去把他叫出來,就說他哥哥有急事找他。」

    護士為難的樣子看著王經理,說:「不行啊,王教授正在搶救病人呢!」

    王經理大聲說:「滾開,讓我們進去!」然後就往裡面衝,這時上來三個穿白大褂的,攔住了他。

    「小珂!」一個男人的聲音喊起來。

    任珂往後一看,大聲叫著:「哥哥!媽媽在哪兒呢?」

    哥哥說:「在裡面,王教授正在搶救呢!錢借到了嗎?」

    王經理一聽正在裡面搶救的人是任珂的媽媽,也就不急著往裡沖了,他轉回身,跟任珂的哥哥說:「送來多長時間了?」

    「快到半個小時了!王教授說必須馬上把錢存進來。」任珂的哥哥帶著哭腔說。

    「沒事的,王教授是我親弟弟,你媽媽的事就全包在我的身上了。」王經理用手拍著任珂哥哥的肩膀說著。

    鍾原問身邊的護士:「你們的帳號是什麼?」

    護士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有醫院的帳號,鍾原從包裡掏出支票,填上帳號和金額,遞給了任珂的哥哥,說:「快去交錢吧,這裡有我們!」

    任珂的哥哥接過支票跑下了樓,任珂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小聲地對鍾原說:「謝謝你了,我會還你的!」

    鍾原生氣地說:「這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幹什麼?救人要緊!」

    任珂感激的哭起來,她心裡很亂,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時王教授從裡面走出來,見到了王經理,喊了一聲:「哥,你怎麼在這裡?」

    王經理把弟弟拉到一邊,小聲說了一會兒話,王教授就喊來了一個護士,說:「馬上把五號病人推到手術室!」然後,對王經理點著頭說:「放心吧,就交給我吧。」

    王經理就走到了鍾原和任珂的身邊,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並把他們讓到醫生辦公室裡,為兩個人倒滿了水,一起等著任珂的媽媽出來。

    鍾原的手機響起來,他一聽,是媽媽的聲音:「小原啊,快回來!你爸爸要不行了。」

    鍾原身子抖了一下,手裡的手機差點掉落,他的眼淚盈滿了眼眶。

    「王經理,對不起,我家裡有點急事,我要先回去了,請你照顧好任珂!」鍾原站起了身,握住了王經理的手,聲音顫抖地說著。

    「怎麼回事?用不用我啊?」王經理也被嚇住了,他見鍾原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就已經猜到了是有關鍾和的事。

    「不用,我會處理好的。」鍾原忍著淚水,向王經理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對著任珂,說:「任珂,你在這裡照顧好媽媽,有什麼困難儘管跟王經理說。」

    任珂被搞糊塗了,她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鍾原,嘴唇不斷張動著,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鍾原沒有注意到任珂的表情,匆匆忙忙離開了醫院,坐上了王經理的汽車,直奔飛機場,要趕夜班的飛機飛回去。

    到了家,已經是夜裡一點多鐘了,全家人包括劉得利和汪媛媛都在鍾和的床前守候著。

    鍾和讓所有的人都離開,只剩下鍾原一個人,鍾原雙腿跪在爸爸的床前,雙手握著爸爸的骨瘦如柴的手,眼淚漱漱而下。

    鍾和把有關玉蟾蜍的事詳細地跟兒子講了,並且也說了有關月兒的一些情況,已是喘不上來氣了。

    鍾原說:「我去叫醫生來吧。」

    鍾和說:「不用了,好兒子,爸爸要走了,我只有三個要求,你一定要做到。」

    鍾原看著爸爸,眼前已經有了重影,他渾身開始抽搐了,只是不停地點著頭,強支撐著身體,不讓它倒下。

    鍾和斷斷續續地說:「第一,你要把玉蟾蜍找回來。第二,把公司搞起來。第三,不能讓老鍾家斷了後。」

    鍾原用盡全身的力氣說:「爸,你放心吧,我一定做到!」

    鍾和的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握在鍾原手心裡的雙手往回帶了一下,兩隻眼睛就閉上了。鍾原嚇了一跳,大聲喊著:「爸爸!你醒醒啊!爸爸!」

    門外的所有的人聽到了喊聲,全都衝了進來,劉得利用手在鍾和的鼻子底下一試,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了,眼睛一紅,周邊也濕潤起來,他向喬彤點了一下頭,說:「把送老的衣服拿過來吧,我給兄弟穿上。」

    全屋響起了震天的哭聲,鍾原撲到了爸爸的身上,嗓子頓時嘶啞了,他的嘴唇漸漸變紫了,突然一頭撞在鍾和的身上,整個身子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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