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楚浩迅速以掌風掃滅火堆，然後一把抱起葉凌鳳翻身上馬，往黑暗的深處狂奔而去。
不久，黑色駿馬穿過一片草叢，在落日崖前面停了下來，這處懸崖是通往魔教的必經之路，可惜木橋已被人砍斷。
「該死！這麼快就追來了，我在這裡抵擋，你先走。」楚浩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毅然拔劍出鞘。
說是遲，那是快，只見葉凌鳳一把奪過楚浩的佩劍，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楚浩大驚之餘，卻傳來了眾人勒韁繩下馬的聲音，他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妖女，快放開楚二公子！」
「他如今是我的護身符，我怎麼可能輕易放他，你們識相的話就乖乖退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眾人聞言，只得恨恨地退開。
開玩笑，楚浩可是楚莫的弟弟，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怎麼向楚莫交待。
「不准退！」隨著話音響起，楚莫一身雪白束裝來到眾人眼前。
「想不到你手段居然如此之高，廢了武功，受了重傷，還能騙到二弟上當。」
「師父，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從沒有用心看清楚我。」葉凌鳳眼神一黯。
「你很得意嗎？」楚浩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理會葉凌鳳一語雙關的話語，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然得意啦，鳳兒可是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豈會輕易放人。」
「如此，休怪我無情了。」楚莫說著，一步步走向葉凌鳳。
「師父如果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別忘了，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魔教妖女。」葉凌鳳作勢將劍緊了緊，楚浩頸間立即劃過一道血痕。
楚莫見狀，臉上閃過震驚和怒氣，他沒有料到，她竟真敢動手，她竟下得了手？！
無暇多想，楚莫衝了過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葉凌鳳竟突然帶著楚浩一個迴旋，反手一推，將他推向安全地帶，然後，楚浩的那一掌分毫不差的打在了葉凌鳳身上，令她向山崖下跌去。
「鳳兒！」楚浩大驚，悲慟地喊道。
楚莫一驚，本能地施展輕功，身子飛掠向崖底，待回過神來，只見自己一手抓住葉凌鳳的手，一手抓住崖邊突出的岩石。
痛苦，不捨，憤恨，種種表情閃過楚莫的臉。
葉凌鳳仰頭看著緊緊抓住自己的楚莫，他的一隻手緊緊抓住崖邊突出的岩石，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滴在她的臉上，在這寂靜的夜光下，顯得格外妖艷。
「莫，如果我離開魔教，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本來不想開口，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楚莫抿唇不語。
「如此，鳳兒懂了，抱歉，我讓你失望了。」葉凌鳳說完，使出最後的力氣，掙脫楚莫的手，張開雙臂，猶如一隻斷翼的蝴蝶向崖底直墜而下。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而她，卻生活在灰色空間。
楚莫施展輕功回到崖頂，怔怔在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墜崖前眼角的那滴淚，彷彿火烙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是她騙他在先，又濫殺無辜，為什麼，他的心裡總感覺如此不安？如此的痛？總感覺哪裡錯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過是天真的以為
要醉得清醒要無辜的犯罪
現實的世界只有灰
堅強得太久好疲憊
想抱愛的人沉沉的睡
捲來的風暴兇猛裡有種美
死了心痛就沒感覺
灰色空間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你是誰
怎麼為我流淚
夢見發著光的草原
一身傷回到很久以前
我選擇不恨帶著平靜走遠
醒來後遺憾是長夜
灰色空間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你是誰
怎麼為我流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