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葉凌鳳冷不防打了個噴嚏,誰?是誰在罵她?
「鳳兒,怎麼啦?你不舒服嗎?」楚莫立即體貼地解下披風披在葉凌鳳身上。
「沒事,莫,我很好。」葉凌鳳拉緊身上的披風,幸福地靠入楚莫懷中。
正當兩人在投入地享受這溫馨的一刻時,突然有下人來報,說風雪山莊葉莊主夫婦求見,讓兩人著實吃了一驚。
「莫,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爹娘,讓他們成全我們的。」葉凌鳳主動握緊了楚莫的手,楚莫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柔荑握得更緊,兩人相視一笑,就這麼手牽手地走了出去。
「晚輩楚莫見過葉莊主,葉夫人。」楚莫放開葉凌鳳,拱手說道。
「大公子不必多禮,大公子既然是小女的師父,自然與老夫平輩論交,老夫又怎麼敢當如此大禮呢?小女頑劣,這些日子有勞大公子費心了,老夫真是過意不去,今日老夫特攜拙荊前來接小女回去。」葉勝清雖然和妻子一樣奇怪為什麼他倆手牽手地走出來,不過他畢竟是一莊之主,仍是神色鎮定,不似一旁的葉夫人,眉頭緊蹙。
「莊主言重了,鳳兒冰雪聰明,晚輩很喜歡她。」
葉勝清微微皺眉,這話聽著咋好像話中有話哩?
「莊主是打算帶鳳兒回杭州的風雪山莊嗎?」
「不是的,我們是要回南宮堡,風雪山莊與南宮堡有婚約之盟,過幾日便是小女的十七歲生辰,老夫已經和南宮堡主商量好了,在小女十七歲生辰那天替小女和南宮堡的少堡主南宮齊完婚,屆時請大公子一定賞臉前來喝杯喜酒。」
楚莫剛要說話,葉凌鳳搶先說道:「爹,我不要嫁給南宮齊,我愛楚莫,我要做他的妻子!」
葉凌鳳的話就像一顆炸彈,眾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各異地看著兩人,頓時,大廳中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楚莫,鳳兒說的都是真的?」好一會兒,葉勝清臉色難看地問道。
「是,請葉莊主成全。」楚莫不卑不亢地說道。
「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葉勝清說道。
「請莊主隨晚輩移駕書房。」楚莫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也要去。」葉凌鳳急忙說道。
「鳳兒,放心,你爹不會為難我的,況且,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乖乖地呆在這裡等我,嗯?」
葉凌鳳還想再說什麼,看到楚莫眼裡的堅持,還是放開了他,只是依依不捨地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鳳兒,娘也有話跟你說。」
「娘,我們到花園去說吧。」葉凌鳳似乎早料到會如此。
書房
「楚莫,你知書識禮,當知師徒相戀有違道德,於理不容,奪人之妻更是向來都為江湖英雄所不齒,你好歹是一閣之主,在武林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此行徑,難道就不怕遺笑江湖嗎?」
「莊主,你所說的晚輩全都明白,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與鳳兒朝夕相對,心意相通,早已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晚輩也曾經有過掙扎,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晚輩大錯已經鑄成,無法回頭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鳳兒已經有了晚輩的骨肉,所以,還請莊主成全。」
「什麼?!你……姓楚的,你這個混蛋,你竟敢毀我女兒清白?!」葉勝清說著就衝上去給了楚莫一記重拳。
「莊主,晚輩自知有愧,莊主要殺要剮晚輩絕無怨言,只希望莊主不要為難鳳兒。」楚莫不閃不避,默默地挨了這一拳,然後閉上眼,一副任打不還手的樣子。
「你……唉!」葉勝清沉重地歎了口氣,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他殺他有什麼用啊,難道真讓他女兒做寡婦啊,「把你們之間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訴我,不許有絲毫隱瞞。」
「是。」
……
花園
「娘,你想罵就罵吧。女兒洗耳恭聽。」葉凌鳳搶先說道。
「唉,鳳兒,你可知道,他是你師父,也是你的長輩,你們之間是不可以有兒女絲情的。」
「想不到娘也會有這種世俗偏見,是,楚莫是教過我,可是如今他會的我都學會了,已經不需要他來教我了,我心裡喜歡他,想要做他的妻子,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當然不可以,你沒聽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
「娘,『父』是要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我和楚莫年紀相仿,性情相近,他不過是教過我一些東西,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嗎?」
「你……總之你這麼做就是不對。」
「我們只是相愛,又不是殺人放火,哪裡不對了?」
「你們這麼做有違道德,於理不合,難道還是對的嗎?」
「那請問娘,何為對?何為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判斷對錯的標準尺,標準不同,所看的也就不同,就拿南宮堡堡主南宮仁來說,當年他力誅魔教教主,武林中人誰不敬佩,可是魔教教主卻是他的義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何償不是一場弒父的人倫悲劇?請問娘,何為對?何為錯?」 葉凌鳳自顧自地說道,卻沒有注意到宋晴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
「你……這不一樣,我們現在說的是你和楚莫的事。」
「我不認為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和楚莫男未婚,女未嫁,我敬他愛他,想嫁給他做妻子,又沒有礙著誰,娘憑什麼說我們是錯的?」
「你……好!娘說不過你,不過你給娘聽著,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已經決定了,在你十七歲生日的時候讓你和南宮齊完婚。」
「可惜女兒已經懷了楚莫的骨肉,這樣的媳婦,娘以為南宮堡還會要嗎?」葉凌鳳唇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什麼?!」宋晴不由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