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酒店,是當地最著名的酒店,晶瑩的水晶吊頂將整個酒店映射出璀璨的炫彩,它不僅將皇室奢華的概念延續到每間套房,更是以包括私人管家、司機和保姆在內的貴族式服務為客戶提供了至高無尚的享受。
在豪華的主廳之中,僅有一對俊男靚女相對而坐,華光一閃,一枚玲瓏剔透的鑽戒靜靜躺在黑天鵝絨的盒座裡,尊貴純潔得沒有一絲雜念。
「芙兒……」凌憶芙聽見凌寒的聲音,「嫁給我吧。」
凌憶芙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空。
凌寒取過錦盒中的戒指,閃耀著眩目得令人窒息的光華,他的手越過桌面向凌憶芙伸來,凌憶芙驚惶地縮回自己的手。
「哥哥……」凌憶芙囈語般輕輕出口。
凌寒的眸光霎地一沉:「不要叫我哥哥,你明知道,我只是你父親當年收養的養子,你是凌家的獨生女兒,哪裡來的哥哥!」
凌憶芙茫然地看他,從小,他就對她出奇地好,好到令她有種錯覺,似乎他欠了她似的,只是,她從來看不穿他。
「不管怎樣,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哥哥,而且,明天我就要和學長結婚了。」想到這裡,凌憶芙臉上芙起嬌羞的紅暈。
「我知道,這裡有些資料,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
凌憶芙接過凌寒手中的資料,越看越心驚,這竟是東方文皓公司的財務資料。
「你……」
「要救他,也不是沒辦法。」凌寒語氣很淡,彷彿突然想起,添上一句,他收回戒指,放入錦盒,面對凌憶芙敞開著。
「哥哥……」凌憶芙聽出他話裡有話,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我該怎麼做?」
凌寒靜靜地看著凌憶芙,他的眸子裡充滿運籌帷幄的睿智光茫,好像姜太釣魚般悠閒,那目光在與凌憶芙的淚眼碰觸之後,閃現出瞬間猶豫,但隨即一沉。
「這份資料是他內部的股東給我的,我可以當作不知道這回事,甚至可以幫他把公司的內鬼清除。」凌寒端著水晶杯,輕抿杯中佳釀。
凌憶芙大喜過望:「哥哥,我就知道,你會幫我,你一定會幫我的。」
他一定會救皓學長。
但凌寒卻別過臉去,嗓音冷淡,擲地有聲:「我不幫。」
凌憶芙一僵,彷彿從天堂生生掉進冰窟裡。
「但是你可以!取消明天的婚禮,做我的妻子,我會把名下所有產業都加上你的名字,到時候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桌上的天鵝絨盒緩緩推至凌憶芙面前。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
「為什麼?我守護了你二十三年,結果我就出國一年,回來迎接我的卻是你嫁人的消息,你知道我這一個月來是怎麼過的嗎?」
「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知道原來哥哥你……」
「那你現在知道了,芙兒,相信我,你所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裡,我已經錯過一次,所以,我不會再錯第二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我擁有你的決心。」凌寒的手突然越過桌面,突如其來地捉住凌憶芙的手。
「哥哥,婚禮方面,我今晚會和皓學長說延期,但是時間緊迫,你能不能先救皓學長?」
凌寒取過錦盒中的戒指,摘下凌憶芙手中東方文皓為她套上的戒指,戴上去,語調幽幽:「芙兒,別任性了,東方文皓那般輕率莽撞,連一家公司都搞不好,我又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他,以後有哥哥守著你,你只管開開心心過日子,什麼也不用操心。」
「要救他,這是你唯一的方式。」凌寒的語氣逐漸生硬起來。
一絲慍怒在心中醞釀成形,凌憶芙笑了:「那我也有個條件,我嫁給你,救了他,第二天就跟你離婚,行嗎?」說完,滿意地看到相同的慍怒在他眼中凝聚。
「明天的婚禮我不會取消,如果學長出了什麼事情,我會盡我所能幫他補救,如果我做不到,如果他被判刑,我就等他出獄。」
「他至少判三十年,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嗓音顫抖。
凌憶芙沒有回答。
見凌憶芙沉默不語,凌寒又說道:「芙兒,你別忘了,你父親當初收養我的原因,你,原本就該是我的妻子,這些年來,我為你做的,為你父親做的,為凌氏財團做的,難道都不足以證明我的心嗎?」
「難怪從始至終你都針對學長,我問你,當年大一的時候我們曾經鬧分手,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後搞鬼?」
「芙兒,你要弄清楚,當年可是東方文皓的父母要你們分手的,他真的對你一心一意,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放棄你,更何況,你是凌氏財團的千金小姐,而我只是凌家的義子,這個事情他們一家也都知道,縱然我有心挑撥,可是他父母就算再笨,也不會聽我這個義子的話,放棄有個正牌的千金小姐當兒媳婦的機會吧。」
「這……」凌憶芙頓時答不出來。
見狀,凌寒笑了:「芙兒,不要鬧小孩子脾氣了,放棄明天的婚禮,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場更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凌寒的最愛的女人。」
「對不起,哥哥,我曾經失去過他一次,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他。」
聞言,凌寒的臉頓時放了下來:「芙兒,若是你一意孤行,只會毀了東方文浩!」
「哥哥,你別忘記了,爸爸當初收養你的時候也曾經說過,如果我喜歡你,你就是凌氏的繼承人,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就什麼也不是!不過,我一直都將哥哥當成是親哥哥般尊敬,也希望哥哥能夠認下芙兒這個妹妹。」說完,凌憶芙摘下凌寒套在她手中的戒指,戴回東方文皓給她的那只戒指,撥開他的肩膀,步履輕盈地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