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握了握手中的紫魂,就是那把被暗紫色劍鞘套住的佩劍,看了看瀟然手中的折扇,心想:這名男子不容小覷,「你不會想就用手中的折扇,來取你想要的東西吧?」雖然知道他的功夫一定好,但是要她用紫魂來對付一個不用兵器的人,她還是覺得是自己佔了對方便宜。
瀟然聳聳肩,「這有何不可?」
好,既然他存心找死,那她也就不必再跟他客氣了。
只見憐心紫魂出鞘,毫不客氣的刺向瀟然的要害。
瀟然則是移步轉身,那折扇擋掉了憐心攻來的劍招。
什麼?居然拿折扇來擋她的劍?!而他的紙扇……居然,居然還完好無損?!憐心不待多想,繼續出招。
瀟然在應對的同時,還有心情欣賞她此刻的樣子,身輕如燕,招式靈活多變,宛如一隻在翩翩起舞的蝴蝶。瀟然也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被眼前這名女子吸引?他向來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
「吭啷……」紫魂落地的聲音,憐心終究還是敗在了瀟然手上,以憐心的功夫,在江湖上也可說是少有敵手,此刻她的右手被瀟然制在身後,一把看似無害,她卻已經見識過它威力的折扇,穩穩的抵在憐心頸邊。
瀟然嘴角的笑意未退,定定的注視著她。
憐心清靈的大眼睛與他直視,毫無怯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瀟然依舊與她對視,「說了是過幾招而已,哪有這麼嚴重?我要的東西不是你的小命,而是在那廳堂裡面。」他鬆開制著她的手,欲轉身往大堂走去。
憐心一躍俏然的立在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要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瀟然嘴角一勾,「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憐心露出一抹輕笑,「當然不是,只是我一向言出必行,答應了要保護的人,就一定不會讓他比我先死。」
這抹笑容讓瀟然怦然心動,與她對視的眼中含進了些許莫名的情愫。「你叫什麼名字?」
憐心沒料到他會突然為文這個,有些摸不著頭緒,愣愣的脫口而出,「憐心。」
「憐……心……」瀟然像是在品味著什麼,然後嘴角勾笑,在憐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攬住她,騰空躍起,離開了嚴府,留下空氣中飄散著的聲音,「嚴仲秋,你的人頭,就暫且留著吧,就拿她來做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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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法子真的行得通?」說話的人正是憐心的師傅,也就是嚴仲秋的師兄——衡玉。
「我都肯放過你師弟了,你還這麼多問題。」鬼醫瞥了衡玉一眼,哼,要不是看中了他的小徒兒憐心,打算收過來給自己的寶貝徒弟當老婆,他豈會白白放過嚴仲秋。
素聞鬼醫,醫術高明,只要他相救的人,沒有救不活的,到那時如要他出手相救,定要有能讓他看得上眼的條件做交換。
六年前,嚴仲秋便是與他做了交易,因此六年之後的今天,鬼醫才會令他最最最寶貝的徒兒去收回嚴仲秋的人頭。只不過,這次他意不在嚴仲秋的小命兒,而是與對面同坐的衡玉一起使了個小計策。
衡玉還是很不放心,「你就這麼肯定,你的徒兒會放過我師弟?而且還不會傷害憐心?」
「呵呵呵,憐心這丫頭我喜歡,所以,我得寶貝徒兒一定也喜歡。」他當然非常瞭解瀟然,憐心的確是他喜歡的類型。
衡玉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見鬼醫一臉輕鬆自在的神情,他就沒再多問。唉∼這麼多年了,怎麼就跟這麼個怪人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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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然擄她離開了益州城,來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落腳。
「你!放開我!」憐心皺著眉頭,想要掙脫他的牽制,對兩人現在的親密舉動非常不滿意。
瀟然隨她的意,鬆開了手。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憐心有些不悅,這人真是個怪胎,前一秒就笑著說要殺人,後一秒又霸道的將她帶了這個僻靜的鬼地方。
不不不,不應該說這裡是鬼地方,這裡樹木蔥綠,有些甚至高聳入雲,在層層綠樹的庇護下,有一泉清澈的溪水,潺潺的流動,靜下心來還可以聽到隱約的鳥叫蟲鳴聲。
「是你讓我帶你來的呀。」瀟然背靠著一樁寬大的樹幹,優哉游哉的說道。
憐心柳眉微蹙,「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虧她剛剛還對他稍有好感,現在看來,他竟是個大無賴!
「方纔在嚴府,你不是說,我如果想要嚴仲秋的人頭,就要先要了你的小命嗎?但是我可不需要這麼多人命,兩者衡量一下,就用你的命來交換好了,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要帶你回去跟師傅交代呀。」瀟然非常細心的為她『解釋』,還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是,她是說過。
瀟然溫溫一笑,「所以,我當然也不怕你會逃跑,因為你跑了,嚴仲秋的人頭可就不保了。」
「當然,我不會逃跑,也不屑於逃跑。」憐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可惡的男人,看上去一副俊俏瀟灑的樣子,沒想到這麼刻薄,哼!
瀟然不再作聲了,找了溪邊的一處大石頭落座,折了兩片葉子,並在唇間,悠揚的樂聲傾瀉而出……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特別是遇到了她之後,自己似乎變了。
憐心靜靜的聆聽這舒心的樂聲,他……真是個奇怪的人!
此時的良辰美景,雖然沒有郎情妾意,但卻氣氛和諧。只可惜老天不作美,幾乎是轉眼之際,便已烏雲遮日,讓人來不及躲避,斑駁的雨點兒已經落地。
瀟然不悅的蹙眉,這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恐怕他們來不及離開這從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