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立刻給朕回去!」
背上寒芒的感覺和冷兒的表情立刻讓亦然明白了現在自己的處境,心卻是冷了更多,握緊拳頭,亦然依舊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儲王,現在就開始顯示你的無情了嗎?
儲王握著弓箭的手已經有些顫抖,額頭上也滲出了些許汗水。他知道自己這樣只會逼得亦然也走越遠,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只能勉強控制著自己不把箭射出去。
「莫亦然,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停下腳步!」
亦然依舊恍若未聞的向前走著,那些士兵又後退了幾步。
儲王 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咬牙切齒的再次吐出了一句話:「莫亦然,不要逼朕!立刻給朕回來,不然朕就放箭了!」
亦然腳步一頓,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緩緩的轉過了身。就這樣冷笑的看著儲王。腦海中卻不斷反覆著儲王那句緊張而堅定地「愛上了你」。
在儲王的眼裡,亦然的冷笑裡滿滿的都是嘲諷,。儲王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一個閃神間,手中的箭已經帶著凌厲的氣勢向著亦然而去。
亦然的瞳孔微微睜大,腦海中一陣震盪。他…放箭了!
儲王手中的弓噹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緊緊地盯著亦然,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不要,嘴唇卻只是張了張,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睜睜的看著那支箭飛向亦然,他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如果這支箭射中了亦然,他的心一定會痛到不會再跳動吧。
萬幸的是,冷兒抱著亦然撲向一邊躲過了這支箭,胳膊卻還是被擦傷了。
亦然沒有看見撲過來的冷兒,沒有看見從身邊呼嘯而過的箭支,眸光冷冷的集中在儲王的臉上。
忽然,亦然笑了,對著儲王有些淒涼的綻唇一笑,唇中無聲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就是你說的愛我嗎?」
在看見亦然平安無事的一剎那,儲王立刻鬆了一口氣,心跳漸漸的恢復了過來,呼吸也加重了幾分,手扶著牆壁支撐著微微顫抖著的身體。身體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亦然那句無聲的話更是澆滅了他所有的怒火和勇氣。
後退幾步,儲王靠在了牆壁上,閉上了眼睛,或許…婉簾說的是對的。儲王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疲憊,對著旁邊站著的士兵揮了揮手,聲音虛弱到無力:「放她們離開吧。」
「是。」那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對這下面的人打了幾個手勢,下面的人紛紛退向兩邊,讓開了一條道路。
收回目光,亦然深吸一口氣,把冷兒扶上馬車,駕著馬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儲王的而目光始終沒有再看向亦然消失的地方,吩咐了士兵不准吧事情洩露出去,儲王便拖著孤寂的身影鑽入了一輛馬車之中,這輛馬車向著城裡駛去,也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自己在幹什麼?要去哪裡?亦然完全不清楚,她只茫然的盯著前方,機械的操縱著馬車向前走去,甚至連辨別方向的意識都失去了。腦海中迴響的只有那支箭的嗡鳴聲,那支打破了她最後殘留的一點幻想的箭。
淚水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從亦然茫然的雙眸中溢了出來,順著臉頰劃過一道道明顯的水痕。寒風一吹,帶來陣陣涼意。
亦然的意識漸漸恢復,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頰,淚痕已經風乾,只有眼睛還有些酸澀的感覺證明剛才的淚水的存在。
捂著臉,亦然努力的把眼眶中的淚水一一都逼了回去。腦海中也漸漸浮現了剛才的情景。
冷兒似乎…受傷了!
亦然立刻停下馬車,鑽進了車廂。
冷兒正努力的上著藥,卻怎麼也夠不著後肩。
「對不起,冷兒~」亦然手忙腳亂的拿過了冷兒手中的藥瓶,小心翼翼的為冷兒上著藥。
「小姐,你哭了。」
亦然一怔,立刻否定:「誰說的,才沒有!」說完,放下藥瓶,笨拙的幫著冷兒纏著紗布。
忙完一切後,亦然正準備把藥瓶放回原位,冷兒卻突然制止了亦然的行為,慎重的擰起了雙眉。
「有很多人在靠近,已經把馬車圍起來了。」冷兒的臉色是少有的凝重。
亦然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
「小姐,你呆在馬車上別亂動,我出去看看。」冷兒囑咐好亦然,便閃身下了馬車。
亦然想了想,還是留在了車上,下去只會給冷兒添麻煩。
讓冷兒感到驚訝的是,外面包圍馬車的人根本沒有隱藏行蹤,而是就這樣成圈的站在馬車周圍。
冷兒很快收起了驚訝,冷冷的盯著對面的似乎是一個領頭人的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
那名領頭人眼神銳利,一看就知道武功不低,他呵呵笑了兩聲:「這皇宮中的,想把這位皇后娘娘除之而後快的能有幾個人呢?」
亦然一聽到這個,立刻探出了頭,冷靜森然的盯著那個領頭人:「你們是…太后娘娘派來的人?」
領頭人鼓了鼓掌:「娘娘果然聰明!」
屏息一會兒,亦然有些顫抖的問出了心裡最壞的一個猜測:「皇上…知道嗎?」
聽到皇上兩個字,那個領頭人眸中光芒一閃,立刻答道:「皇上當然不知道,太后娘娘也不可能讓皇上知道。」
亦然卻抓住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流光,咬住了嘴唇。不知道…代表著默許嗎?
已經痛到有些麻木的心沒有感覺了,只是眼淚似乎又多了起來。
「想必各位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她出了多少錢,我們願意出三倍。」論實力,冷兒是絕對打不過這麼多人的,勉強阻擋七八個倒還可以,若是護著亦然,恐怕支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