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風姬,雙目麻木,像個木偶般被人推著走了出來。衣服和頭髮倒是十分整齊。
看見她的表情,亦然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來晚了。對著莫褚,也就有了幾分怒氣。對著自己,多了幾分怨責。
莫夫人凌厲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莫褚,冷笑在嘴角蔓延。
亦然也是冷笑著:「爹,女兒走了!」說完,讓冷兒扶著風姬上了自己的馬車。
臨走前,莫褚頂著莫夫人的凜冽目光,又多了句話,帶著幾分討好。
「亦然,那個…下手…下手輕點兒……」
亦然在心底冷笑一聲,語氣卻是溫和道:「那是自然,看來爹爹很喜歡她,放心,除了這張臉,女兒什麼地方都不會動她,好好的給爹留著!」說完,一拂袖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離去,莫褚終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莫夫人冷睨著他,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回家!」
馬車不像來時那麼飛快了,風姬靜靜的坐在馬車中,垂著眼瞼,臉色依舊麻木。
亦然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也安安靜靜的坐著。
到了皇宮之後,亦然吩咐冷兒帶風姬去尋了間住處。臨走前,風姬突然抬起了頭看著亦然,淒然笑道:「娘娘你不必為這件事情自責,這也算是風姬自找的,風姬本就不該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的。」
在那淒然背後,有多少憤恨的寒芒在閃動,亦然數不清,只能點了點頭。
第二天,亦然暫時把風姬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只是吩咐冷兒派人好好照顧她,不要讓人發現。
臨近中午時,亦然抱著一大疊的衣服到了清風閣。臨近,便聽見一陣悠揚的簫聲傳出。低低婉婉,平平緩緩,卻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那時間,仿若心跳聲都停止了,只有這簫聲,徐徐緩緩的穿過每一處。
簫聲猛地停滯了,亦然也是一怔,然後抬起了頭,閣樓上一抹白影正拿著蕭,靜靜地看著亦然。
莞爾一笑,亦然抱著衣服走過小溪,走了進去,原本在二樓的莫少卿已經到了一樓,眼眸含笑的等著亦然。
「哥~」亦然叫了一聲,微笑著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一邊。
「哥,你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在宮中,白色的衣服可是不能隨便穿的。」說著,亦然挑了一件淺藍色的長袍在莫少卿的身上比劃著。
莫少卿無奈一笑,拿著那件衣服就上樓去了。
亦然也是微微一笑,抱著衣服跟在了後面。
等到亦然走上樓後,莫少卿已經換好了衣服。看不到面具下莫少卿的表情,亦然也知道他對這件衣服算是滿意。
隨意的看了四週一眼,亦然沒有發現衣櫃,也就只能把衣服放在了床榻上。
整理好後,兩人就在窗前坐下,遠處的亭台樓閣,雕樑畫棟一覽無餘,陽光下,熠熠生輝。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幾分。
「哥,你為什麼總是帶著面具呢?取下來不行嗎?」亦然好奇的打量著莫少卿臉上的面具。
莫少卿的眸光卻是一黯,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明朗:「習慣了,還是帶著吧。」
亦然也沒有多追問,緊接著要求莫少卿把這一年多的經歷好好的說一遍,莫少卿卻總是含糊帶過,不願多說。
一時之間,兩人竟也找不到什麼好說的了。空氣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微風送來了清涼的水氣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呼吸起來也有了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