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下面的一個女子也接了一首:「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抬眸看了一眼樂麗人,那女子才低下頭。
就這樣,一個輪一個,直到輪到亦然,緩緩地,亦然用醞釀了許久的語氣讀出了心底的那首詩:「葡萄美酒月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亦然一讀出這首詩,眾人便都有幾分驚訝的看著她。或許是奇怪一個終日身居深閨的女子為何能做出這種詩來吧。
可惜…亦然垂下了眼瞼,這詩是盜版的。
驚訝轉瞬即過,眾人紛紛恢復了常態。
樂麗人粲然一笑:「妹妹的詩倒真讓人驚訝,看來,妹妹果然是個博覽群書的人啊。」
亦然聽出了樂麗人話中的探查之意,淺眸笑道:「娘娘過獎了,不過是平常讀的書雜了些罷了。倒是各位姐姐都好文采,亦然慚愧。」
如此得體的話語,樂麗人眸光微閃,嘴角依舊含笑:「妹妹可真是謙虛,」說著,轉眸看著旁邊一直盯著眼前的酒杯的撒漣兒,「漣兒,該你了……」
撒漣兒抬起頭,忽然笑道:「我練武還可以,這寫詩嘛,那倒真的算得上是獻醜了。所以…我自罰一杯。」話音剛落,撒漣兒面前的酒杯已經見底了。
誰都看得出撒漣兒就是為了那酒。
「你啊!」樂麗人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下,一旁的宮女又把撒漣兒的酒杯添滿了。
此刻,撒漣兒的注意力又全部都放在酒杯上了。
就這樣,一圈一圈又一圈,眾人不覺間放鬆了許多,和樂麗人也熱絡了許多。
只有亦然臉上依舊是淡然不變的深情,沒有去討好樂麗人,也沒有疏離,只是在輪到自己時,開口說出一首詩,每次,都讓眾人驚艷。
亦然可以感覺到,她的才華每多顯現一分,樂麗人的眸光便會深一分。而撒漣兒早已經醉倒在桌上,被樂麗人讓人扶去床榻上歇息了。
又一次的,輪到了亦然,而其他人的臉上已經或多或少的有了幾抹紅暈,便是喝酒導致的。如今,整個房間中,沒有喝酒的也就只有亦然和樂麗人了。
想了想,亦然垂下了眼瞼,聲音變得有些悠遠:「茶亦醉人何須酒, 書自香我何須花。 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不迷人人自迷。 吟成白雪心如素, 最到梅花香也清。 昔日浣沙今日恨, 玉人如許願相親。」
樂麗人依舊微笑的看著亦然:「亦然妹妹果然好文采,如此絕佳之詩,也能信口拈來。」
亦然溫婉謙遜的一笑,等著樂麗人接下來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