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靈堂裡,父親冰冷的身體,他悲痛欲絕,好久,他才強忍悲痛,低聲問喬如梅:
「父親臨終前可曾有過什麼遺言?」
喬如梅呆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父親除了將那些財產全留給了你之外,他臨走前還對我說——讓你想法設法一定要保全紀氏企業,度過眼前的難關,否則,他死不瞑目啊!」
她偷眼看著紀澄臉上的神色,見他毫無表情,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又試探著加了一句:
「丁雅萱前幾日來過,她跟你父親交談了很久,最終跟你父親達成了默契——要你跟丁氏合作·····」
面對著剛剛離世的丈夫,她違心的違背了紀孝廉真實的想法,親口編出了這個天大的謊言!
當下,因為心虛,她不由得緊張的看了已經蒙上白被單的紀孝廉一眼,害怕他會醒過來,抓住自己,說出真相!她心裡一邊說一邊默默祈禱:
「原諒我,孝廉,我也是為了紀澄的將來著想!」
「你的意思是——父親要我娶丁雅萱?」
喬如梅終於聽到這句話,她拚命的朝他點點頭!
「恐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她心虛的說!
如果早知道這樣做會給父親帶來如此致命的打擊,他還會像當初那樣堅決的維護粟素嗎?對於父親得死他很慚愧,也很悲痛,但是如果讓他再從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站出來為粟素挺身而出!
他不後悔,但是卻深深地自責,對於父親的去世,他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父親臨終的遺願,他沒有理由不去替他完成!況且,以粟素那種目空一切的個性,她是不會在乎這一切的,她根本就不看重這些,哪怕是他們倆人之間的孩子!他冷酷的想著。毅然冷靜的點了點頭,低聲說:
「我同意,婚禮的時間隨你定吧!到時候記得通知我哪天行禮就行了!」
說罷,無言的跪在父親的靈前,不再說一句話,也不理會任何人!那樣神情萎靡,精神蕭瑟!
終於送走了父親,在葬禮舉行後的第三天,他回到了松明山自己的別墅裡,這幾日,當得知了紀孝廉的噩耗,他第一時間趕回了父親那裡,並沒有來得及通知紀媽,這樣做只是想讓她安心的在家裡照顧粟素!
況且,紀媽一個女人又幫不了他什麼,能夠保證粟素的衣食住行他就不必在擔心其他!留粟素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別墅裡,他真不放心!
自從他們關係鬧僵之後,他對於粟素一直保持著冷若冰霜的態度!但是這並不表示自己不在乎她!愛之深,更加痛之切,親身嘗試過才會知道這種切膚之痛的滋味!
紀媽看得出來,他表面雖然是那麼冰冷,其實內心裡,他還是忍不住關心粟素的一舉一動!看到紀澄一進門,眼睛就掃著二樓,她明瞭的對紀澄開口:
「粟素在樓上,這學期又要考試了,她正苦讀呢!」
看著紀澄一臉的疲憊,她詫異的問: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紀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默默的轉過身,向二樓走去,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粟素的安慰!哪怕她什麼都不說,只是把他抱在她懷裡也好,他太孤獨了!
輕輕敲了敲房門,這才發現門沒有關!他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粟素一抬眼看到了紀澄,呆愣了幾秒鐘,沒有說話,低下了頭,繼續看她的法學資料!
這是3個多月來,紀澄頭一次踏進她的房門,粟素這才覺得他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剛剛看著自己的表情真的好奇怪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裡當下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她所認識的紀澄從來都是那樣意氣風發,高傲冷峻,從沒見過他如此消沉頹廢,孤獨落寞!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