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在過那個胡同,如果發現了什麼,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的。胡孟這人很狠毒,你要小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尤思思不敢再叫出「澤哥哥」三個字。她不配了,脆弱的心臟也經不起他嘴裡冷冷的「不必叫這麼親熱」的字眼。
「不要一個人過去。」展傲澤的心裡一疼,脫口而出:「會很危險的。」
窮凶極惡的胡孟一等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縱使尤思思以前再怎麼不對,可是他還是不想看到她有危險。尤其是知道她這次沒有撒謊,想真心幫他們後。
心頭微微一震:恨她,想斷了那份親情,原來不是像說的那麼容易。
「我不會有事的,雲朵也不會。」鼻子酸酸的,喉嚨有些發哽,小北風吹起的天氣裡,身體冷的想縮成一團,可心裡卻湧上了一股熱流。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的,也許只有一點,但是總比沒有的好呵。
夠了,知足了!
很危險,她知道,可是這事和她脫不了干係,若是她沒有想報復雲朵的私心,若不是嫉妒讓她的良心泯滅,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上。
如今,她對人生沒希望了,她不再想報復什麼了。他愛的人始終不是她,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恨她,尤佳死了,她把與他的親情丟了,她孤孤單單,她吸毒上了癮……
都說吸毒的人會死的很快,她呢,活在空虛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應該會更快吧……
可是,如果在離開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溫暖,尤其是他給她的溫暖。貪生的她,竟然無畏起來,覺得死亡其實沒那麼可怕。
最好……
能像尤佳那樣,在他的懷裡離開這個世界,哪怕帶走他的一點體溫,也無憾了。
很意外的,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了那輛車,被丟在一個中檔賓館的門前。她猶豫的進入賓館裡面,向服務員描述胡孟的長相,服務員都說沒有入住。她想看一下他們的電子監控,卻遭到拒絕,只能再次打電話給展傲澤。
「你在那裡等著,我讓屏迪繞路到你說的地方。」眸光一點點的暗下去,微微沉吟了一下,展傲澤說。
很有可能,他們是在那裡重新換了一輛車,他說的那家賓館,藍屏迪和秦宇航應該可以弄到電子監控。而他,從一出醫院,就感覺到後面有輛黑車在跟著他,只能順著胡孟的指示走,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他不能去尤思思去的地方。
掛了尤思思的電話,展傲澤給一直暗中和他聯繫的特警打了個電話,車子在一家大型商場前停了下來,他剛打開車門,胡孟的電話就打過來。
「誰叫你下車的,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往南拐!」胡孟的聲音氣急敗壞,幾乎要喊破喉嚨:「小子,想玩什麼花樣,你老婆在我手裡,難道你想讓她死?老子現在不怕出人命案子!」
「我去趟洗手間,馬上就出來。」展傲澤戴上大墨鏡,皺眉,聲音淡淡的,說著話閃進了一樓的洗手間,和等在裡面的一個穿著便衣的特警比劃了一下,兩個人迅速的換了衣服,展傲澤把大墨鏡遞給他,互相交換了車鑰匙。
一切準備就緒,擰開水管製造了下聲音,又關上,他輕聲對話筒那端,冷聲道:「好了,我馬上就出去。胡孟,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才是真的,我老婆要好好的,一根頭髮都不能少。」
「放心,錢拿過來,一切都會好好的。」手裡捏著幾顆花生米,扔到嘴裡,胡孟的聲音幽幽的帶著寒意。
倚靠在商場門口,看著換了自己的衣服特警戴著大墨鏡上了車,往胡孟說的地方駛去,一輛黑車很快就跟了過去。展傲澤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走出商場,上了另外一輛車,往尤思思和藍屏迪的方向開去。
他的手機被特警跟蹤著,胡孟打來的一切電話,他們可以隨時聽到,知道最新的狀況,警察會穩定胡孟的,他不必擔心什麼。
與此同時,秦宇航已經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協助藍屏迪將電子監控搞到手。展傲澤到的時候,錄像已經被調出來。果然,胡孟一行人,在這裡下了車後,又上了一輛車。定格車牌號,展傲澤記下來,經查證,依然是套牌。
展傲澤又打了幾個電話,終於搜集到了很多路段的監控,最後,鎖定了那輛車的去向,車子最終上了開往了東郊。
蜿延的公路上,藍屏迪開著車,展傲澤和尤思思同坐在一輛車上。後面還有兩輛特警的車。
太陽燃盡了最後一點熱量,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點亮了E市的夜空。;三輛轎車,在一個小院子前停了下來。
這裡是民居,這個小院和其他小院一樣,一點都不扎眼,很普通。離市區不是很遠,治安也好的很,在這裡租房的大多數是在城裡上班的年輕人,很難想像的到,有一群邪惡之徒正在裡面挾迫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
最靠邊的一個房間裡,雲朵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被綁在身後的手指卻不嫌著,用力的相互蹭著,試圖將蠅子弄開。
和展傲澤通過話後,她的眼罩已被摘去,忐忑不安的打量著。房間裝修的很普通,窗簾被拉上,看不出外面天是否黑了,她環顧了下四周,牆上的時間顯示著已經處於傍晚。
天馬上就黑了吧,澤現在在哪呢?心更加不安起來,她想逃出去,好危險的地方,而且剛才隱約聽他們談起,交易的場所也很不安全,她不想讓展傲澤出事。
「別做無用的掙扎了,沒用的。」寬大的房間裡,胡孟靠在大床上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被綁坐在沙發上的雲朵,。
「嗚嗚……」雲朵的嘴巴裡發著難受的聲音。胡孟,你個混蛋。她想罵出來,奈何嘴巴依舊被堵著,只能用汪著一潭怒水的大眼睛瞪著他。
「嘖嘖,美女發怒了?」胡孟突然從床上翻身下來,肆意的打量她,一步步的逼過來,淫/笑著:「好美的丫頭,怎麼就便宜了他們展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