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太太今天的白色高級雪紡裙,雖然式樣簡單,但是卻真的很配這顆寶石,一藍一白,讓人感到清新舒適,和展太太的甜美氣質真是很搭。」
「對啊,因為上次出國,沒能出席展先生和展太太的婚禮,只是在雜誌上見過展夫人真容,今天一見,果然是極品美女。」
家裡有生意和展氏打交道的貴婦,自然更不會放棄這麼難得的恭維機會。
「呵呵,嚴夫人的這串珍珠也很漂亮。」雲朵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盡量表現的雲淡風輕,心裡卻有些不知所措。
臨出門時,她本來是拿了上次的鑽石項鏈帶上,展傲澤卻變魔術般的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她面前,說這顆寶石更襯她。
她原來還以為只是質地良好的藍寶石,戴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真的很喜歡,便戴上了,卻沒想到自已的脖子上掛的居然是世上罕見的矢車菊藍寶石。
「朵朵,和各位太太們在聊些什麼?」展傲澤穿過人群來到雲朵的面前,很自然的攬過她的肩,輕聲道:「新娘和新郎來敬酒了。」
議論聲紛紛停了下來,大多數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梁錚和曲夢嬌的身上。
雖然剛才面對紅地毯和舞台上的他們,表現了足夠的淡然,可是雲朵發現,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梁錚,心裡依然有些微微的酸澀感。
尤其是他望著她,欲語還休的眼神,讓她有片刻的怔愣。
「展太太,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真是很感謝。」面對那些塗滿脂粉的闊太太們,也許是雲朵身上獨有的那種親和力,讓人不由的想親近。曲夢嬌好像對雲朵的熱忱要高很多,親自幫雲朵拿起酒杯,遞到她的手上。
雲朵因為剛才的一時失神,沒有注意自己手裡端的是酒,正欲飲下。
梁錚突然向她酒杯的方向伸出手,手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拿了回去。
她不會喝酒,這點上他再清楚不過,換成以前,他早就毫不猶豫的將杯子拿過來,可是今天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做。
酒杯已經到了唇邊,手上卻突然一空,雲朵下意識的側身,卻見展傲澤正含笑的望著梁錚和曲夢嬌,手裡舉著雲朵的酒杯:「真是抱歉,我太太不會喝酒,我替她喝。」
一飲而盡後,他親暱的在雲朵的面頰上溫柔而又體貼的吻了一下:「老婆,是不是還頭暈,怎麼不看杯子啊,裡面的是酒,不是果汁。」
當著別人的面表現柔情蜜意,讓她有些不習慣,心裡卻還是感謝他能幫她化解了這份尷尬,她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呼吸,對展傲澤柔柔的一笑:「稍微有點暈,不過不礙事兒。」
「展先生和展太太,真是恩愛的讓人羨慕。」曲夢嬌艷羨的看著雲朵。目光望著雲朵雪白的脖頸時,也不由咦的驚叫了一聲:「矢車菊藍寶石,展先生真是疼愛太太,這樣的寶石,真的很難再找出第二顆來。」
「前不久得到的,覺得很襯朵朵。」展傲澤輕描淡寫的說著,體貼的幫雲朵遞過一杯果汁:「老婆,喝這個。」
雲朵端過來,對曲夢嬌微微含笑:「祝你們幸福。」
說完後抿了一口果汁,餘光瞟了一下梁錚,只看到他默不作聲的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淨。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種不知何味的感覺又湧上來。E市的幾個風雲人物,正在和展傲澤打招手,雲朵勉強的對他扯扯唇角:「去吧,我去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往左邊拐彎,在往前走一段,就是大大的落地門窗,外面居然是一個頂樓花園。
雖然不大,卻稱得上五臟俱全。綠色的草坪,蔚藍的游泳池,還有一汪噴泉,幾把純白色的休閒椅。
她在靠近游泳池的地方坐下來,將腳上的高跟白色涼鞋拖下來,輕輕的揉捏著,為了美麗而遭受痛苦的腳踝。
頂樓的空氣很好,風兒陣陣吹過,把她微微有些煩悶的心情舒緩了很多,宴會還要過很久,才能結束。
雲朵闔上眸子,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朵朵,你怎麼在這兒?」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雲朵的身子明顯的一顫,闔著的眸子倏然睜開。
梁錚滿臉疲憊之色的從噴泉的方向,向她慢慢走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的臉上泛起了緋紅色。
「呃,裡面太沉悶了。」她隔了一會,才道。現在的她,比剛才在裡面被那些太太們圍著,更覺得透不過氣來。
新娘不在裡面陪新娘和客人,反而跑到外面來,本身就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他眼裡的痛苦和迷離,更讓她感到驚慌,她甚至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出來透透氣嗎?呵呵,這裡的空氣真的很不錯,我還有事,要先回去,我老公肯定等的著急了。」雲朵慌亂的穿著鞋,抬腳就要離開。
「朵朵,別躲著我。」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梁錚的嗓音有些沙啞,緊緊的握住雲朵的胳膊。
「請你放開我。」雲朵感覺到那種酸楚和羞憤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已經這種時候了,糾纏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嗎?
「聽我解釋,關於婚期,不是我定的,還有歌……朵朵,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梁錚的情緒愈加的激動起來,扯住她的胳膊,想將她扳正過來,正視自己。
雲朵的臉色蒼白起來,她用盡全力著掙扎:「沒什麼好解釋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意了。梁錚,回去陪你的新娘吧,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可是,朵朵,我愛的……是你。」梁錚的眼睛裡劃著痛楚,用力拉住他的胳膊,在後面緊緊的抱住她,滿含著苦楚,道。
「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久遠的,我已經快忘記了。」雲朵的胸口像堵了塊大石頭一樣,悶悶的。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在他面前提這個「愛」字,也不願意在從他的嘴巴裡聽到這個字。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不,才是幾個月的時間,你不能忘記……」梁錚終於將她扳正過來,隨之帶著酒精氣息的嘴巴就要烙到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