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那本書,我足不出戶的看了兩天。就像是在看天書一樣,除了那一堆看似符號的文字外,也沒在書裡發現任何的註解。其間淺析好奇的過來詢問了我這是什麼?但一想起這是關於吸血鬼的秘書,我也就敷衍著她什麼也沒說。她又問起主教曾對我提到的親教,我只能更加敷衍的對她說可能是忘了吧。淺析似疑非疑的看著我,我對她亮起了我的招牌動作……傻笑。
兩天後,殘語果然請來了公爵。一大早整個協會的人都變得忙碌了起來,這讓我想起皇上出宮的場景,那排場大的無已言語。我猶豫了是該出現,還是該躲避?再考慮了很久後,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的跑去觀望。
公爵的隊伍到達了主教廳的門口,他並沒有聲勢浩大的帶了一群的人,跟隨前來的也只有尼洛斯,安娜琪與及狄亞。似乎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沒想到前來的人竟會如此之少,眾人都露出一臉驚訝之色。主教親自在門外迎接,自從經過那晚以後我知道了他與公爵的關係不一般,曾以為公爵會和顏悅色的對待他,誰知又是那張臭屁到極點的臉,對於別人的熱情無動於衷。而再看那身後的尼洛斯等人,也依然是這副表情。我心裡頓感怒火中燒,難道因為他們是吸血鬼而在鄙視著人類?
主教的臉上仍然掛著那溫和的笑容把他們迎進了正廳內,他並沒有套近乎,也沒有過於的顯示出身份的卑微。門關上了,留在裡面的只有幾個高端的獵人,其餘的人也都散去。我站在門外,從門縫裡窺探著裡面的情況。
公爵坐在了主教的高座上,單手優雅的托著他的下巴,交疊著雙腿。目光冷凜的掃視著裡面的所有人,似乎像在尋找著什麼?而那三名騎士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主教單拿張坐椅坐在了下面,其餘人則是站在了兩旁。
「請我過來是什麼事?」公爵的聲音冷冷的迴盪在這空間裡。
我愣了下,殘語過去邀請時沒說明是什麼事嗎?而公爵也不過問下就這麼過來了?這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風吧。
「前不久獵殺了一群失控的吸血鬼,為首的那個死去後,頭部掉落出一顆黃晶石。事有蹊蹺於是便請您過來一起協商下。」瞑夜緩緩的開口了,聲音溫和,透露著不卑不亢的語氣。
公爵的臉色頓時閃出一絲錯愕,似乎他並沒有想到會聽到與黃晶石有關的事。
微征了下後,他又說道:「還有什麼異常的發現嗎?」
「他只是一般的低級吸血鬼,但能力卻與普通的吸血鬼不同,有變異的現像。」
公爵成默了,眼眸漸漸半瞇了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主教大人隨後開口道:「這次請您前來,也是想詢問下您那裡是不是也有什麼異常,不知道能不能從您那裡得到點什麼信息。此事不只是威脅到了人類,也有可能與您家族有些關聯。」
氣氛頓時變得很安靜,寂靜到連呼吸聲聽上去都感覺詭異。公爵的嘴半啟著動了動,我沒聽到聲音,也無法確定他是否發出了聲音。於是好奇的又往前貼上了上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為啥又犯了這種低級錯誤,更沒想到的是門沒有上鎖。而我就這麼依附在門上衝了進去。
我每一次的出現都可謂是閃亮登場,而這次又無意外的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那些高端獵人們看到我只是稍稍的錯愕了下,或許他們認為我的出現是種失禮的表現。而吸血鬼們卻是半張著嘴,一臉驚訝並面露疑惑之色。
我低著頭,漲紅了臉,也感到了自己的無措,搔了搔頭後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氣氛真的很安靜,我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急促的幾乎想要破胸而出。
主教莞爾一笑的說道:「羅拉,你怎麼才來?」
顯然主教這話是在為這尷尬解圍,可是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低垂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
「羅拉?女的?」
聲音傳自尼洛斯的嘴裡,他的驚訝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眼前的我似乎讓他不敢確定真實性。
「尼洛斯,失態了。」公爵冷冷的聲音再次飄然而來,無論何時他都是那副處之泰然的樣子。
我抬起了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想起了那夜在湖水中看到的一切,而他的目光冷漠的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我的心裡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他換了個姿勢,平放了雙腿說:「我聽說黃晶石可以控制人的思想,事情的確挺蹊蹺,目前家族裡沒有什麼異常,如果有的話我會告知你們。」
「但願這不會是一場浩劫。」主教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多心了。」
又是一陣成默,許久後,公爵站起了身說:「我有點累了。」
「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主教恭敬的說道,轉眼又看向了瞑夜。
「瞑夜帶他們去休息吧。」
瞑夜點了點頭,先行走到了門口。公爵走了過來,身後的三人也跟隨其後。當他走近我身邊時頓了頓,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走了出去。尼洛斯似乎有話想說,卻又無法開口,深邃的看了我一眼後跟隨了出去……
一直矛盾著要不要見,而我還是見到了,結果卻換來他冷漠的一眼,眼眶不禁微微濕潤了。我已無法安然的與主教寒暄著告退,就這麼失落的返回房間。
自從上次發現瞑夜可以靠人類的血來抑制他的變異後,淺析幾乎就不常在房裡,一直研究著解藥。一個人的房間是冷清的,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使得心情緩和了點,眼眶那一直在打轉的淚水也被壓制了回去。只是安靜的空間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抱起了那本書走出了門。
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上次與淺析一起採藥的山腳處。已近午時,太陽已懸掛在正空中,抬頭看著那刺眼的陽光我不禁失了神。
「你也會看書?」熟悉且優雅的聲音傳來。
我尋聲看去,公爵正坐在不遠處的小樹蔭下,半瞇著眼看著我。
「你不是應該在休息嗎?」對於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心裡不禁震驚了下反問著。
「只是不想繼續那無聊的話題。」
「你想說主教大人請你過來商儀事情很無聊嗎?」他永遠都是那種不可一視的態度,讓我感覺很不爽,我反駁道。
他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對著身旁的空地拍了拍。我又一次失神般的走了過去坐下。每一次看著他微笑我都無法正常的思考,甚至無法做出能夠抗拒他的舉動,為此我不只一次的反省過,可是結果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又一次瞇起眼打量著我,就像在看一件讓他很是好奇的物品,也讓我感到很不適。
「男扮女裝?」不久後他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我頓時氣憤的想要跳起來責罵他,但經歷了許多事情後,自己的的心智變得成熟了,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口氣說:「我一直就是個女人。」
「為何不早說?」
「早說?身在吸血鬼家族中透露著自己是女人的身份好讓我成為你們的盤中餐嗎?」
我的話似乎讓他有些蘊怒,他貼近了我,臉離我只有厘米之近,炙熱的氣息掃在了我的臉上,我的心跳不禁開始紊亂。
「我……曾對你說過……我是個女人……只是你不相信……」我結巴的又補充了一句。
公爵在沉默了半晌後說道:「羅拉,跟我回去。」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無厘頭的冒出這一句。
他征了征,看向了我手中的書,並拿了過去說:「沒想到你會看……」
突然間嘎然而止,他全神觀注著那本書。在翻看了許久後問道:「這上面全是吸血鬼家族失傳的古文,你為什麼會有?」
「你能看懂?」
「別忘了我的身份。」
「無意中得到,只是想研究下。」
他的驕傲讓我想到或許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家族裡的事,我也就不想說出這書真正的來歷。
「這是本控制精神力的書,對於沒有魔力的人來說一文不值,真正需要的只有娜。」
「你想拿回去嗎?」
「娜現在還沒有恢復魔力。」
聽著他不停的提起林沐雨,我頓感黯然,歎息了一聲說:「如果是她能用的上的話,你就拿走吧。」
他愣了下,抬眼看向了我說:「暫時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裡面的內容我可以幫你譯出來,算是對你做出的補償。」
「補償?」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詢問著。
「伊扎克突然失蹤了,在尼洛斯仔細查探後發現那件事真的與你無關,所以……」
我苦笑了下,想起那時對我的不信任而頓感無奈。
「我會在這裡逗留兩天,我幫你譯文。」
「謝謝」我客氣的回應他。
他又凝視了我許久:「你的頭髮好像在變色。」
我沒有回答他,他也不再言語,只是同時看像了那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