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人心的生日宴會終於來臨了,可我卻是心情陰霾。穿著一身緊到連呼吸都很困難的長裙,還得蹬著一雙高到連走路都無法平衡的高跟鞋。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竟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穿裙子,也是第一次把自己打扮的這麼有女人味。可偏偏卻要我以這樣的姿態去面對一群吸血鬼,還是專吸女人血的,這樣的我豈不是更加的危險。
這時門開了,一個和我同樣的下等男僕手捧著一托盤走了進來。
「尼洛斯大人說了,這是給你的東西。」他把東西遞到了我的面前,語氣很是不滿。
「謝謝」我客氣的接過了東西,禮貌的回應他。
「做為一個男人竟然這麼沒有陽剛之氣,難怪你能把尼洛斯大人給迷的神魂顛倒。」
他不屑的打量著我,很明顯他是故意在刺激我。當做沒聽見我開始查看他送來的東西。金色的半遮面假面,金色的長假髮還有一個淡粉色的小盒子。打開一聞。一股花香撲鼻而來。
我愣了愣看向了那個男僕。
「看我幹嗎?你連這都不知道,那是女人用來塗抹嘴唇的東西。」他斜看了眼我手中的小粉盒對我說道。
搞了半天這就是唇膏,沒想到這裡也會有這種東西。我把那東西和假髮給放置在了一邊,只拿起了假面帶在了臉上。
那僕人突然憤怒的衝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下了面具狠狠的對我說道:「大人說了,無論使用任何手段,你都得化妝。既然扮女人那就扮的像點。」
他抓起假髮用力的套在我的頭上,一支手扭過我的臉,另一支手為我塗抹著唇膏。雖然我不清楚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可是他的指印卻清晰的留在了我的臉上彰顯示著他的憤怒。
當他完全的為我化好妝後竟然僵愣了在了那裡。他的手慢慢的鬆開了我的臉,看著他的表情我頓時不明的眨了眨眼,回頭看向了鏡中。
第一眼,我愣了下,錯覺……絕對是錯覺。閉上眼,再次睜開,這一切竟然是真的。那是我嗎?從來都不起眼的我雖然在來到了這個世界後有所改變,可是眼前這個長髮美女和之前的我也過於天壤之別了吧。
金色的長髮柔順的撒落在我的胸前及腰部,粉色的紗裙襯托出我皮膚的白晰,而那淡粉的嘴唇嬌艷欲滴的誘人。
「快走吧。」他的聲音很明顯的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氣勢。
我回過神看著他點了點頭,戴上了那個徦面跟著他蹣跚的走了出去。
哎……雖說此刻的我外表很漂亮,可我依然沒法對付那雙高跟鞋。
管風琴的音樂聲響起,訴說著這個家族的古老的歷史。幽暗的室內璀璨的燈光灑在身上帶著點神秘的氣息,宴會的所有人都打扮的風格迥異,但多數都是與黑色的著裝為主。而我的出現頃刻間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我身體一僵,這樣的氣氛讓我感到所無適從。
一位身穿白色騎士服的男人向我從容的走來。棕色的長卷髮束在腦後,金色的假面半遮著臉,卻無法遮住那眼眸中閃爍的流光。他輕輕拉起我的手,慢慢地走向了與他一樣穿著騎士服,卻不同顏色的人群中。
「尼洛斯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特別的存在?貌似還是個人類。」剛站定在人群中,一位身穿深藍色騎士服的中年男子說道。
尼洛斯並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喲,尼洛斯,你的品味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俗氣,這還是個女人呢?你不是一直都只傾心於男人的嗎?」一位身穿黑色的禮服的女人也跟著調侃著。
這個女人微笑著向我靠了過來,紅色的卷髮撫順的盤於腦後,黑色的小禮帽斜帶在頭上,墜下的黑紗半遮著面,艷紅的嘴唇使人沉淪,那紗曼的身材無疑誘惑著在場的所有男人。就像中世紀所有的貴婦那樣,她的雙手帶著黑色的手套。一支手拿著帶有羽毛的折扇,而另一支手撫摸上了我的臉。
「讓我看看她到底憑什麼能讓我輸給她。」
「她身上有你所沒有的東西!」尼洛斯不客氣的打掉了她的手,把我向他更拉近了些,依然微笑著說。
「哼!」女人冷哼一聲生氣的甩了下手離去了。
我愣住了,而在此時錯愕的卻不只我一個。身邊的每個人都已從無心注目變成了好奇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我。我再一次的感覺到了自己是個另類的存在。
「羅拉,給你介紹下這裡的十騎士,雖然你已來了那麼長時間,應該還沒有見過吧。」
我先是一滯,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他沒有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個小字。隨後我木然的點點頭。
他指著深藍色騎士服的中年男子說到:「溫森特,能夠很好的控制水術,是個個性很好的人。」
尼洛斯又指了指身穿紅色騎士服,看上去年紀與我相仿的男子微微一笑道:「狄亞,他的特長是火術,別看他年紀不大,不過脾氣也很火爆。與他相處時一定要小心,惹火了他可真的會讓你領悟到什麼是怒火中燒。」
「老大,有你這麼介紹人的嗎?萬一嚇著我們這個小美人可怎麼辦?」狄亞有些不滿的報怨著。
尼洛斯清了清嗓子:「先說明下,這位雖是個人類,可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果你有什麼想法還是勸你現在放棄吧。」
他的話一出,卻讓我感到無地自容。做為一個女人,身穿著女裝還依然被說成是個男人。鬱悶的心情真是無以復加了。
而那個火騎士卻是驚愕的半天合不上嘴。
「男……男人……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女人的男人。」他又從上至下的把我仔細打量的了一番,最終還是下了結論。
「嗯,仔細看看還真的不是個女人。做為男人連個胸肌都沒有,果然是個特別的存在。」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有那麼小嗎?竟然被鄙視到連胸肌都沒有。身旁的尼洛斯卻輕笑出聲,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大,你啥時有這種興趣了,讓個男人來假扮成女人。」
「狄亞,你可以住嘴了。」尼洛斯收起了笑容冷下臉說著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說什麼化妝舞會,到頭來卻是只有我一人在「扮」女裝,而他們卻是穿著正裝。我剛想跟著狄亞附和,卻還在萌芽中就被他繼續的介紹給扼殺了。
「這位紫色衣服的伊扎克是沙之騎士」
「是操縱沙子嗎?」我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紫衣男人。
從進門開始我就注意到他了,金色的中長髮柔順的撒落在雙肩,清秀的眉眼,可也不會讓人覺得女氣,而他的眉心中卻有一顆明顯的紅痔。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安靜的讓人無法查覺到他的存在。可是當靠近之時卻又覺得是個讓人難以接近的人,而這種人除了他之外,可許只有那人了。黑色的短髮隨風輕舞,那夜色的雙眸冷漠到讓人發寒。
很不小心的,我走了神。當我回過神時卻發現伊扎克竟對視上我的雙眸,那幽藍的雙瞳像是目空一切,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就像幽藍的湖面平靜到沒有一絲漣漪。
「嗯,只要是擁有沙泣細胞的東西他都可以操縱。」
我看了看尼洛斯,他低下頭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著:「他的性格讓人摸不透,就像沒有性格一樣,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在臉上。不過讓人看不透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我不禁一陣寒噤,果然一個人的長相還是和性格有關的,比如尼洛斯一臉的女氣,他的性格也讓我覺得像個娘娘腔。
「還有一位是個年邁的老人,他叫坎帕爾也是顧問團的首領。」尼洛斯指向了遠處一位身穿黑衣的老人。
遠處那個皓首蒼顏的老者正老態龍鍾的坐在角落裡與人交談,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
「剛剛走掉的那個是安娜琪……」尼洛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狄亞給接了過去。
「別看她是個女人,卻是我們中最毒的一個,而且她還嫉妒所有比她美麗的女人。當然除了我們的奧萊娜公主她是無法也不敢與她相比的。其餘的只要是一不高興她就會抹殺掉。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吸食年輕美男的鮮血,從剛那種情況看來,不論你是男是女都無法躲過她的魔爪了。」
我頓時一僵,這下完了,好不容易隱瞞著性別才使得自己能這麼安然存活在這裡。而現在,我的小命卻又是因為尼洛斯的緣故而再次的命懸一線。
「沒事的,有我在她不敢怎麼樣。」尼洛斯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平時注意點別踩著黑玫瑰就行,她的術就是使用黑玫瑰的毒讓人產生幻覺而聽從她所有的指示。不過有些玫瑰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
如果他不說後面這一句我或許會為他的安慰而感動下,可他卻偏偏讓我稍稍平覆點的心又再次的感到不安。
「還有四個有任務在身暫時沒來。」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那四個人的任務是什麼了。
「那麼,公爵大人來了沒?」我環視了宴會廳一圈卻並沒有發現那傳說中公爵大人的身影。
「尼洛斯,你給了他們多少時間去尋找奧萊娜公主?」溫森特突然詢問到。
「一個月,我想這應該夠了,即使是翻遍整座城市也應該能找到了。」尼洛斯完全忘了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不是在這座城裡呢?」
「其它的種族以及獵人協會那裡我都已發出了通告,告知了公主現在的容貌與名字並請求他們一起協助尋找。」
「是啊,這次可真不順,連去接了兩次途中又遇發生點小差錯,害得公爵大人都是一身的傷,卻在回來的時候又失散了。唉……這次大人又得等下去。」
「回來了就好,這次一定不會時間太長。昨天公爵大人已從我那裡把那個當時封印公主大人用的那顆魔晶石給拿回去了。」
狄亞突然接了句:「看來大人真的是迫不及待的開始睹物思人了。」
「呵呵,公爵大人的專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三人不約而同的點頭,唯有伊扎克仍是自始自終的沒有出過一聲,只是靜靜的在旁邊聆聽著。
我似乎已被完全遺忘掉了,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個部電影,而我卻是坐在一旁觀賞的觀眾。歎了口氣轉身走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