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勳是為了肖家的財產,還是為了美人,對於趙斯年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要利用這個機會,和高志勳聯手。
十幾年了,他已經忍了所有該忍的,和所有不該忍的,夠了,他的人生已經有太多的悲哀了,該輪到他挺直身板了,就算出這口惡氣,他也要讓肖家的人知道,趙斯年是不容忽視的。
高志勳進入他的視線之後,他終於找到了機會,這個傢伙有能力幫他實現這個目標。
幫他?
高哲嘴角牽動了一下,目光由上自下的打量著趙斯年,分析著這個肖家的養子,他的可信度有多少。
高哲突然笑了,事實上,他一直想利用這個男人,正愁著找不到機會,現在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幫你,你憑什麼?你和我現在根本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我已經沖在了前面,馬上就成了肖家的女婿了。」高哲鄙夷的說。
「也許你想得到更多,而我在肖家生活了十幾年,知道的內幕,足可以完成你所有的心願,包括將晚清抱在懷中……」
「你要什麼?」高哲翹起了二郎腿,瞇起了眼睛,他很滿意趙斯年的說辭,如果真的完成的天衣無縫,他當然想臨走的時候,帶走晚清。
「一個尊嚴,和可以讓我抬起頭做人的錢財。」
高哲聽完大笑了起來,是的,趙斯年為人一看就是急功近利的小人,心胸狹窄,不知感恩,因為一直壓抑,而性格扭曲,他想要的,只是改變不被尊重的命運而已。
「那就拿出你的誠意……」
高哲舉起了酒杯,趙斯年面帶笑意的走了過來,手中的酒杯推出,重重的撞在了高哲的酒杯上,清脆的響聲之後,兩個男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合作無論是哪種形式的,都會讓愉快,他們也是……
晚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渾身仍不自主的發抖著,高志勳毫不忌諱的吻了她,甚至有了更加非分的舉措,這更加的證實了一個事實,他不愛姐姐。
除了那張面孔之外,他的語氣、神情、動作,根本就是高哲?
她該怎麼辦?揭發他嗎?
警局裡一定有高哲的DNA樣本,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取得高志勳的血液樣本,進行DNA化驗,真相就會公諸於眾。
想到了高哲的身份暴露,迎接他的將是法律的子彈,晚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開心,而是絕望的跌坐在了地毯上,臉色蒼白,心痛難忍,她將雙手插入了頭髮裡,痛苦的將臉頰埋在了膝蓋中。
她痛恨著自己的脆弱和憐憫,為什麼想到揭發那個男人,心裡會隱隱作疼,她無法想像,子彈穿過高哲的頭顱,他倒下的樣子。
曾經強暴過她的男人,她竟然起了惻隱之心,然而那份痛感卻真實的存在著……
晚清突然抬起了頭,眼神裡透出了驚恐的東西,從某時某刻起,她的心已經發生了變化,高哲已經不再是個單純的殺人犯……他的某種特質鑽進了她的心中。
也許從溝壑的吻開始,也許從細碎的野花開始,或者是那句絕望的表白,他痛苦矛盾的表情影響了她的情緒。
晚清無力的躺在了地毯上,她很清楚,這種痛是不可治癒的,也是不能容忍的,她不會因為這種感覺,而放任那個男人的胡來。
第二天,晚清沒有上班,她必須做一件事,就是取得高哲的血液樣本。
晚清不敢在家裡接近高哲,這會引起大家的懷疑,所以她找了個理由,跟去了肖家的娛樂中心。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端起了三杯咖啡,敲開了三哥辦公室的門,果然看見高哲和肖均延坐在辦公桌前,他們不知正在商量什麼?
高哲的表情很專注,時不時的微笑著。
三哥對他很信任,摟著他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樣子。
當辦公室的門開了之後,高哲和肖均延都回過了頭,當看見了走進門的晚清時,高哲有些詫異了,思慮之後,不覺皺起了眉頭。
晚清想做什麼?他的計劃裡沒有她,如果她非要參與進來,他就會畏手畏腳,怕傷了她,再次讓她陷入痛苦之中,這是高哲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可是這幾天,晚清一直在糾纏著他,他的耐心已經接近零了。
「我今天休息,來找三哥玩,正好替你們送咖啡進來。」
「長這麼大,晚清可是第一次來娛樂中心啊,好了,不商量了,喝咖啡。」肖均延直起了身體,接過了晚清送來的咖啡。
晚清扭過頭,面帶笑意的看著高哲,放下手中的托盤,將一杯咖啡遞了過來。
僅僅是喝咖啡?
曾經脆弱、不堪一擊的女人,現在開始反擊了嗎?
高哲端詳著晚清的表情,她雖然故作輕鬆,也依然顯得有點緊張,端著咖啡杯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她不會一激動將咖啡揚在他的臉上吧?這種反擊的方式倒是很耐人尋味,很有女性特質。
他的晚清變得狡猾了……卻更加的迷人可愛了。
高哲心不在焉的伸出了手,其實他更想做的是,在晚清的面頰親暱的捏上一把,而不是喝那杯無聊的咖啡。
晚清看清了高哲戲謔的表情,知道他的心裡定沒有想什麼好事,齷齪男人的心總不似他的臉這樣乾淨。
高哲的手輕觸到了晚清的手腕,晚清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似乎拿不住了杯子,那杯子眼看著從晚清的手中掉了下去。
高哲想挽救也來不及了,很湊巧的,杯子掉在了高背椅的鐵腳上,摔了個粉碎。
「對不起!」
晚清好像犯了大錯誤一般,慌忙哈下了腰,去撿那些玻璃碎片。
高哲想不明白,是自己的戲弄,還是晚清太驚恐了,導致咖啡杯掉在了地上,他無奈的看著她,低聲的喝止著。
「別撿了,小心傷到手。」
他的話音剛落,晚清發出了一聲驚呼,似乎真的傷到了手,高哲心中一顫,想也沒想,急切的蹲了下來,一把拉住了晚清的手。
「叫你不要撿,是不是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