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一刻也沒有停留,連夜趕路,天剛朦朦亮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鄉村的土路,車裡指示針顯示,已經快沒有油了,高哲緊鎖著眉頭,雙手一打方向盤,車子一拐,離開了大路,慢慢的開進了一片楊樹林裡,車子熄了火,他將頭低垂在了方向盤上,一夜未合眼,已經讓他疲倦不堪了。
肖晚清不知道是否睡過,不知不覺的天就亮了,偶爾的小憩,讓她沒有高哲看起來那麼疲憊,可是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此時覺得飢腸轆轆,胃裡空空如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似乎接下來的路還很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高哲仍然趴在方向盤上沉睡著,大概兩、三個小時後,他抬起了頭,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看了身邊的肖晚清一眼,冷漠的扔出了幾個字。
「你不餓嗎?」
肖晚清沒有回答高哲的問話,而是將頭扭向了窗外,茫然的看著這片樹林,表情變得陰鬱了起來……
高哲輕蔑的笑了一下,從後面的座椅處拿了一瓶礦泉水,大口的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肖晚清,晚清的頭髮凌亂,臉色蒼白、憔悴,嘴唇也乾裂了,傻瓜都能看出來,她不但飢餓而且口渴,可是她仍在堅持著……
真是個可惡的女人,高哲暗暗的咒罵著,如果不是為了贖金,為了他的計劃,他是不會在乎這個虛偽天使的死活,可是現在她不能死,確切的講,還不是她死的時機,不然這次冒險現身就前功盡棄了。
高哲打開了一瓶牛奶,突然將晚清的頭扳了過來,憤然的看著她的眼睛「你到底喝不喝?」
晚清的內心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冷漠之餘,給了高哲一個極其不屑的眼神,那眼神中夾雜著晚清對高哲所有的痛恨和輕視。
這個眼神激怒了高哲,他的怒火一下子升騰了起來,手指死死的掐住了晚清的腮部,強迫她張開了嘴巴,然後將牛奶倒了進去,正當晚清想吐出來的時候,高哲使勁的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喘息,牛奶灑了一些,大部分都順著喉嚨進入了晚清的胃中。
高哲好不容易將那瓶牛奶灌完了,冷笑著鬆開了手,晚清的身體後仰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面頰上仇恨的淚水一滴滴的滾落下來,屈辱已經讓她想不出任何可以謾罵的字眼兒,心如刀割般的痛著,她的胸脯快速的起伏著,衣襟前濕漉漉的一片,樣子十分狼狽。
高哲氣惱的將牛奶瓶子扔出了窗口,大聲的質問著「你喜歡這樣是不是?好啊,我就算是為了錢,也不能讓你死了,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天天餵你,直到你的那些哥哥將贖金送來,哼!」
高哲又喝了一口礦泉水,如困獸一般的看著肖晚清,百思不解,恨意在憐惜中變得淡漠,為什麼她這麼頑強不屈,他希望看到的是脆弱,屈服和苦苦哀求,他要讓肖家的人感到害怕,可是這個女人越來越倔強的表現打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