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到荼蘼 天使和死囚 第006章 強暴
    晚清的內心一直在無助的呼喚著,頭上飛落的冷雨和腳下捲起的松葉,無視著她的呼喚,她吃力的看著遠處,期待著,能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將她解救出來,可是他們已經漸漸的沒入了松林的深處,能聽見的也只有雨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她在祈禱著,自小就善良的她,一直懷著一顆感恩的心長大的,不曾傷害過任何人,甚至一個小小的生物,一隻螞蟻,她都精心的呵護著……所以她選擇了醫生的行業。

    不是說善有善報嗎?她的善心真的沒有回報嗎?剛剛還安葬了一個可憐的女人,老天不會瞎了眼睛的。

    晚清的思緒如冷雨一般無根的漂浮著,長髮濕漉漉的倒垂在面頰旁,來回搖擺著,她的目光有些只能看見那黑色的雨披,還有一雙皮鞋的後跟,那個男人挾持著晚清走了很遠,一直沒入了松林的深處……距離公路越來越遠了,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那個人把晚清放了下來,將她推靠在了一顆松樹的樹幹上。

    濕冷將最後一點點的餘溫吹走了,傘早在進入松林的時候,不見了,她渾身濕透了,臉色蒼白如紙,雙腿顫抖著,幾乎站立不穩了。

    晚清的手緊緊的抓著松樹的樹幹,膽怯的抬起了眼睛,試圖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可是他的大雨披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他的樣子,她猜想這個男人肯定一直跟蹤她,因為他雨披裡面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也許在某個時候,他摘掉了身上的雨披,暴露在風雨之中,默默的注視著她。

    晚清的嘴仍被那個人死死的捂著,他在隔著遮光的雨披注視著她,一言不發的,呆立著。

    身後的堅硬樹幹,讓晚清無路可退,她絕望了,就算這個男人不再捂著她的嘴,這個距離,外面的雨聲,也很難有人聽見她的求救。

    那個人突然抬起了大手,晚清飛快的閉上了眼睛,她害怕,驚恐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會抽打她嗎?以殘暴的手段虐待她?

    可是很奇怪,他抬手並不是打她,而是用雨披遮住了她,將她的身體置於他的遮蓋之下,她的身體不再置於陰冷之中,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息。

    「你是……肖晚清?」那聲音仍舊沙啞低沉……卻充滿了邪惡,手慢慢的從晚清的嘴上移開了。

    晚清一怔,心中一沉,這個人無疑是認識她的,他知道她的名字,這絕對不是偶然,他在等她,他不是一個簡單的歹徒,他的目的是綁架勒索嗎?

    「是……求你……放了我……」晚清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寒冷、溫熱、畏懼交替著,感覺如被針刺了一般的難受,她結巴的回答著,那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了。

    「肖建成的女兒!」男人的聲音更加的低沉、陰冷了。

    「你認識他……」晚清斷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人要勒索她的爸爸,因為肖家現在很有錢。

    「你只需要說,是!還是不是!」

    男人一把捏住了晚清的下巴,手指如鐵鉗一般,堅硬有力,晚清覺得頜骨要斷裂了,她被迫揚起了下巴,急急的回答著。

    「是,我是他的女兒,快放了我……你要錢嗎?他會給你的……」晚清倒是希望這個男人只是為了錢,錢,爸爸會給他的,只要他別有什麼非分之想,別企圖傷害她。

    「你想充當天使嗎?」

    他的手慢慢的移開了,粗重的呼吸吹在了她的臉上,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就伏在她的耳邊,語氣都是輕蔑和不屑。

    「什麼天使,我不是,我要回家,放了我……」

    晚清飛速的掃了那個男人一眼,雨披的黑暗之中,她看到了一雙凶銳的眼睛,她的頭顱不自覺的後仰著,身體完全的抵在了樹幹上,男人突然冷笑了一聲,身體前傾,將晚清置於他的陰森範圍內,無路可逃,那壓迫的感覺快讓晚清窒息了。

    「你害怕了……晚清……」男人感覺到了晚清的驚恐,邪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喚著她的名字,矛盾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憐惜。

    晚清知道自己的畏懼被看透了,男人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弄,似乎晚清的這種畏懼,讓他很滿意。

    晚清的咽喉牽動了一下,面頰轉到了一邊,這個動作引起了雨披下男人的不滿,他伸出了手,又狠狠的捏住了晚清的下巴,並強迫她面對著他。

    「我一直以為你是天使,唯一一個沒有被污泥玷污的天使,可是你不是,你不配,我應該讓你感到難過……你這個表面善良,內心陰毒的女人,竟然想用這種辦法抓住我!」男人手臂一用力,晚清被迫揚起了下巴,她急促的說。

    「我不………明……白……」

    「你知道嗎?我多麼期待你是善良的,你是肖家唯一的一個異類,可是你不是,你利用我的母親遺體,假惺惺的要安葬她,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和那些警察設套抓我……你們都是一路的,你們肖家的人……」

    男人惡狠狠的說,他的聲音痛苦、煩躁、嘶啞,充滿了傷感,似乎打算撕碎她一般,他憤怒的像一頭野獸,利爪撕扯著她的面頰。

    「我……那些警察……你是……」

    這個男人是……那個越獄的死刑犯高哲,這個想法猶如晴天的霹靂,肖晚清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倒在血泊中的慘象,他會殺了她嗎?隔著防爆玻璃,她都畏懼的發抖,現在這個距離?肢體的接觸,幾乎命懸一線。

    身後是冷硬的樹幹,身前是致命的溫熱,晚清試圖緊閉雙目,似乎閉上了眼睛,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年輕,不想就這麼死了,她大力的呼吸著,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割斷了一般,窒息乏力……

    「我要報復你們!」男人痛苦的大吼了起來。

    「我沒有叫警察,我沒有!」

    晚清極力的辯解著,但是警察來了,那是事實,該如何讓高哲相信,她和警察沒有聯手,現在的情形看來,高哲已經做出了他認為合理的判斷,自己的解釋只會是徒勞的,能救她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她不會放棄最後的努力的。

    高哲的手落在了晚清的面頰上,用力的抹去了面頰上掛著的水珠,手指所過之處,血色盡無,當那血色恢復之後,雨披更加的湊近了她的面頰……

    晚清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揚起了手臂。

    高哲敏捷的抓住了晚清的手,並將她的另一隻手也一起束縛住了,雨披之中發出了悶悶的冷笑聲,那笑讓晚清感覺脊背發涼,必須反抗,只要她還有一口氣,晚清奮力的踢出了一腳,雨披突然揚了起來,迅速的覆蓋住了她的整個人,她抬起的腳被死死的禁錮住了。

    「我要卸掉你天使的偽裝……讓你以後也無法裝得聖潔……」

    低沉狂野的聲音,一種洩憤的詛咒,恐懼籠罩著肖晚清,她的頭腦已經無法思考了,為什麼他要說那樣的話?接下來他會怎麼做……所有的疑慮都被瘋狂的吻壓制了,她奮力的掙扎著,他拚命的撕扯著……

    晚清感到了空氣中散播的涼意,她的身體被緊緊的壓制在有力的懷中,野獸肆虐的碾過了她的身軀……

    她感到了他手指抹過肌膚的痛楚,他的唇恣意的凌辱著她,她漸漸的傾斜了,樹幹摩挲著她赤裸的脊背,直到她脫離了那個位置……

    偌大的、沉重的雨披覆蓋住了他們,松林裡更加的陰暗了,雨慢慢的大了起來,晚清痛苦的哭泣聲被風雨聲掩蓋了。

    潮濕的松葉和泥土堆在了晚清的腳邊,隨著她奮力的掙扎,漸漸聚起了一個個的小土丘,慢慢她安靜了下來,身體承受著那致命的壓力和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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