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童也沒有再反抗,靜靜的坐在車裡,她知道現在過多的掙扎只會激怒陸迅,所以,她選擇一邊等待著口袋中電話的結果,一邊在思考著下一步脫身計劃。
那個電話究竟打給了誰,對方有沒有在聽,她不確定,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陸迅的車子停了。
他已經在吩咐手下去看個究竟。
很快就有人來回報說,警察正在例行檢查,前面封路了,所有的車都停滯不前,看樣子,還得一個小時左右。
陸迅點了支煙,突然看了眼安靜的蘇小童,瞇起眼睛說:「是你搞得鬼?」
蘇小童依然坐得老實,自嘲似的說:「承蒙抬愛,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是嗎?難怪剛才就覺得你不對勁兒。」他突然將手伸進蘇小童的口袋,在她的猝不及防下,手機已經到了陸迅的手裡。
屏幕上顯示著「通話中」
蘇小童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由的往車門處縮了縮。
而陸迅發出一聲乾笑,對著電話說:「GAME OVER!(遊戲結束)」
說完,手伸出窗邊一撇,手機劃著美麗的弧線溶進夜色,遠處清脆的一聲響,夜少的耳朵裡傳出滴滴的掛線音!
「陸迅,你死定了。」夜少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濃重的殺氣在車內瀰漫開來。
這時,紀宇峰的電話打了進來,還是他一向放蕩慵懶的聲音:「離,你剛才讓我查得那個電話號碼的位置已經通過衛星確定了,不過,信號正在逐漸消失,現在去還來得及。」
陸迅將車子往後倒去,他要準備另找出口。
趁他注視著倒車鏡,精力分散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蘇小童拿起他的車載電話,用力往他頭上砸去,手機卡嚓一聲碎成兩半兒,陸迅的腦袋也被打得冒血。
她熟練按開車門上的鎖,這是夜少那次在她打不開車門後,每天都要教她一遍車內逃生的技巧,她總是嫌他囉嗦,此時忽然就鼻子一酸。
下了車沒跑幾步,半邊臉還淌著血的陸迅便追了過來,蘇小童哪是他的對手,撕扯了沒幾下便被他一把抱起塞進了車子後座,慌亂中,腦袋嗑在了門上,痛得眼前一陣昏花。
「小賤人,敢打老子。」陸迅一抹臉上的血,當即氣紅了眼,將蘇小童往身前一壓,兩隻手胡亂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蘇小童趁著還有一絲清醒,拚命的抓著自己的衣襟,可她的小力氣根本是螳臂當車,陸迅掰開她的手壓到頭頂,大手向外一拉,她的小棉外套便被扯開,露出裡面薄薄的襯衫,領口裸露的肌膚,乳白勝雪,讓陸迅幾近瘋狂,大手肆無忌憚的伸向襯衫口。
蘇小童急得哭出來,情不自禁的喊出聲:臭蘋果,死夜少,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這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他們之前還打了一架,甚至已經分手了,她只是本能的,下意識的,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就會想到他。
聽到她喊夜少的名字,陸迅更是冷笑,「我差點忘了,要拍成DV寄給他的,這種激情的場面,他要是看不到,豈不是浪費了。」說著便放開了蘇小童,俯身去前面的包裡拿出了攝像機。
見他拿出相機,蘇小童驚恐的瞪大眼睛,她不要,現在這個樣子,她死也不想讓夜少看到。
拼了最後的力氣,她一把打掉了陸迅的相機,他倏的拔出刀來,抵在蘇小童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臭婊/子,你給我老實點。」
冰涼的刀鋒帶著刺骨的冷,蘇小童倔強的咬著牙,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死,她也不會讓這個禽獸佔有她。
「咚咚咚」外面有人在敲車窗,一聲聲,鏗鏘有力。
陸迅煩躁的回過頭,見到來人時,猛的坐了起來。
而蘇小童也順著陸迅的角度往外看,他半倚車窗,一身黑衣,利落的棕色短髮,英氣十足的臉,雖俊朗但卻邪氣淡漠,此時正夾著手裡的煙,對上了蘇小童的視線。
只是這一眼間,蘇小童就像身後被人輕輕敲了一棍子,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的沉悶。
他是誰?為什麼會如此眼熟?
夜少趕來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
他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撿到了蘇小童的手機,那幾個封鎖路口的警察也被人擊倒在地。
敢對警察動手的,他想絕對不會是陸迅,他沒有這個膽子。
會是誰呢?
腦中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此時,他的電話很適時的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與凌墨離對視了一眼,凌墨離何等聰明,夜少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電話接起,對方果然開門見山,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入耳膜。
「夜少,我是雷南。」
「雷南,果然是你,我女朋友呢?」夜少皺起眉,拳頭握得緊緊的,他現在只擔心他的小童。
雷南輕笑:「夜少,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我只是想邀請你的女朋友來鄙處坐客,打這個電話,真正的目的是想跟夜少見個面,順便請夜少來接回蘇小姐。」
「好,在哪裡,我馬上去。」
放下電話,凌墨離不由擔心:「會不會是陷阱?」
夜少想也不想,立馬鑽進車裡,「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喂,你下去,我沒讓你也一起。」
他往下推凌墨離。
凌墨離搖頭歎息:「我的朋友為了女人上刀山,我為了我的朋友下油鍋,你覺得怎麼樣?」
夜少別過頭,罵道:「大白癡!」
寬敞別緻的大廳內,蘇小童侷促的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優雅男人,他將茶几上的茶往前推了推,客氣的說:「喝茶。」
蘇小童搖搖頭,眼睛不時的看向門口。
雷南笑道:「在等夜少嗎?放心,他馬上就到。」
一聽說夜少真的會來,蘇小童卻沒了那份盼望,警惕的望著面如止水的雷南:「你究竟想幹什麼?」
雷南輕啜了口茶,目光掃過來,慢吞吞的說:「你不記得,我們曾經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