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他的專用飯店裡點了菜。
剛端上來,夜少就主動把盤子裡她不吃的東西統統撿到自己面前,卻不忘數落她:「這麼大的人了,還挑食,以後,我一定要改改你的壞毛病。」
他每次都這樣說,但每次都心甘情願的吃下她不吃的東西。
今天他點了一塊牛排,怕她吃不慣生的,便要了一份全熟的。
蘇小童笨拙的拿起刀叉,一頭按住牛排,一頭使了吃奶的勁兒往下切,一刀下去,脫了力,刀子滑向了一邊,在盤子上留下尖銳的聲響。
「你是豬啊,連個牛排都切不好。」夜少皺起眉毛。
「我……我以前沒有吃過這東西。」蘇小童不好意思的說。
「真是個笨女人。」夜少拿起她的盤子,低著頭,細細的為她把牛排切成一塊一塊,大小正好夠她的小嘴一口吃下。
他也順手叉起一塊,遞到她嘴邊。
蘇小童看了看四周,那些因為暫停營業的服務員都在百無聊賴的假裝收拾店面,但其實眼光都似有似無的往這邊瞅。
「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吃還是不吃。」他遞著牛排的手根本沒有絲毫要收回的意思。
蘇小童只好張開嘴,她怕他壞脾氣一上來,會把整個盤子都伸過來讓她吞下去。
「味道怎麼樣?」他自己像個廚師,在等待著食客的評論。
「好吃。」
他高興的笑笑,把盤子重新放回她面前,又夾了些她愛吃的菜。
蘇小童還是拘謹,她說不清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好像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全心全意的去接受他,可是昨天晚上就發生了那樣親密的事情,想到那些香艷的畫面,還是忍不住小臉緋紅。
吃過了飯,夜少忽然注視著她的耳朵,研究了半天。
「看……看什麼啊?」難道昨天晚上被他咬了幾下,留下了什麼痕跡。
「你怎麼沒打耳洞?」他有些納悶的問,手伸過去,輕輕揉著那飽滿的耳垂。
「怕疼。」蘇小疼縮了縮脖子。
「膽小鬼。」他拉起她就走。
「幹嘛啊?」
「打耳洞去。」
「不要,疼。」
「閉嘴。」
其實蘇小童也並不是完全因為怕疼,不過就是扎兩個小孔,能有多疼,她就是戰勝不了心裡那層障礙。
到了美容院,她反而也沒那麼怕了,倒是夜少來了精神,把人家的老闆都給叫了出來。
老闆也是個小道消息八面靈通的人,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個主兒就是大名鼎鼎的C。W集團的總裁,哪裡敢得罪。
「夜少,這是我們這裡技術最高的美容師了,在世界上都得過獎。」老闆急忙將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美容師是個乾爽的男人,手指修長。
夜少強忍著火氣說:「你找個男人給我的女朋友扎耳洞,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老闆和美容師都顫抖了一下,那美容師更是嚇得連連賠不是。
無奈之下,老闆只好又找來了店裡技術最好的一名女性美容師,夜少的脾氣這才稍有緩和。
但他隨之而來的要求又讓老闆滿面虛汗:「輕一點啊,要是我的女朋友皺一下眉頭,說一句疼,你們這裡就趕緊關門大吉。」
蘇小童捂著臉,天哪,她沒有這麼嬌貴吧!
那怎麼說也是把血肉穿破,想不疼也不可能啊。
見老闆和美容師為難的樣子,蘇小童不忍心了,拉了拉夜少的手說:「其實沒有那麼疼的。」
「你不害怕了?」他小聲的問,語氣立刻就變得輕柔無比。
蘇小童現在只想著怎麼討好他,讓他不要再為難人家無辜的店主,於是,擺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只要你陪著我,我就不害怕。」
惡,巨惡!蘇小童在心裡叫囂:墮落了啊!
果然,夜少被她膩人的小樣子弄得心裡一陣癢癢,自是心花亂放。
「那我陪著你,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嗯?」
蘇小童急忙點頭。
老闆和美容師都不由長吁了口氣,他們見慣了有錢人領著嬌滴滴的小姐來,她們都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稍稍弄得痛一點,就唉呦唉呦的叫個不停,那身子像是比公主格格還要金貴。雖然蘇小童長得不如她們,但是卻有種純淨樸實的氣質,讓人只看一眼,就很親近。
美容師對她頗有好感,所以也盡量的輕手輕腳,所以蘇小童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意,夜少卻比她還緊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耳朵上的小嫩肉。
「一點都不疼。」蘇小童急忙寬慰他。
他還是心疼,握著她的手不停的揉著。
「喂,我又不是紮在手上。」蘇小童又好氣又好笑。
美容師羨慕得看了兩人一眼,傳說中的夜少,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冷酷無情,雷厲風行,在這個國家裡,提起他,無不想到他的陰狠。
但現在,在這個小女人的面前,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掩飾不住眼中流淌的疼色。
「夜少。」美容師做完最後的消毒處理,笑著說:「現在只能暫時佩戴這個特製的耳釘,等耳洞徹底長好了之後才能戴別的飾物。」
「嗯。」夜少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滿意的點點頭。
老闆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悄然落地。
「疼不疼?」
回去的路上,這三個字,他反反覆覆的問了不下十遍,蘇小童都讓他問得煩了,沒好氣的說:「就是扎兩個洞而已,別大驚小怪的了。」
他馬上不高興了,悶聲悶氣的開車。
蘇小童也自知失言,卻也倔強的不想跟他認錯。
自己老是被他這麼寵著,真怕有一天會喪失勞動能力,智力衰退,變成植物人。
兩個人都不說話,車裡的氣氛一時變得十分沉悶。
下車的時候,他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而是獨自下車,站在那裡,堵氣的看天。
蘇小童也不跟他計較,自己推了兩下車門,竟然沒推開。
壞了?不會吧!
她又試了兩下,那車門像是跟她做對似的,紋絲不動。
她想從駕駛座那裡下去,可是礙於他站在車外,便想爭口氣,非要把這門弄開不可。
(謝謝唯愛鼬小賊的金牌,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