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童撲向自己的小床,摟著軟軟的枕頭,無論什麼時候,都覺得床是世界上最安全,最舒適的地方,應該很多人跟她一樣吧。
「床」奴!
歐謹晨回來的時候,盡量的輕手輕腳。
他換了拖鞋,站在蘇小童的門口,想了想,還是不要洗澡了,因為唯一的一個浴室在蘇小童的房間,他不想吵到她,等明天早上,她去上班了再洗吧。
剛想轉身離開,蘇小童抱著她的抱抱熊出現在門口,她穿著帶著卡通圖案的睡衣,頭髮凌亂的披著,一雙大眼睛正忽閃忽閃的瞅著他。
歐謹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問:「怎麼了,丫頭,睡糊塗了?」
蘇小童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她聽見開門聲就爬了起來,都沒來得及穿拖鞋,此時光著兩隻雪白的小腳,就那樣踩在地板上。
「傻丫頭,地上多涼。」
歐謹晨拉著她的手回到臥室,讓她在床上坐好,自己拿來拖鞋,一隻腳一隻腳的給她穿上。
他柔順的髮絲不時撫過蘇小童的臉,弄得她癢癢的,但卻覺得好幸福。
「謹晨,別再去MANGO上班了。」
歐謹晨的手一頓,但馬上就恢復如常,幫她穿好拖鞋,坐到她身邊:「丫頭,我有必要替你分擔的。」
「可是。」蘇小童咬著唇:「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喧囂的場合,而且還要被那麼多女人圍觀。其實,我現在換了新工作,可以養活家裡的,你只要安心給我炒股票就好,我們一家人,不愁吃不愁喝……」
「那你媽媽呢?」歐謹晨一語中的,蘇小童立刻噎住了。
蘇慧芬吸毒,多少錢也供不過來,她現在想一點點控制她的經濟,然後再慢慢的限制她,總之,就算她再沒用,也不會讓媽媽進戒毒所的,那裡根本不是人呆得地方,沒有尊嚴,沒有精神,像豬狗一樣被人掌控,蘇慧芬雖然沒錢,但是對外人自尊心極強,特別是不想讓以前的丈夫看到自己落魄。
歐謹晨扳過她的肩膀對著自己,讓那雙清澈的雙目看向自己,認真的說:「丫頭,我希望和你共同分擔,無論是幸福,還是痛苦,所以,不要難過,也不要內疚,我是失憶,但不是殘廢,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再大的困難我也要克服,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情願的下嚥,因為,你說過,我們是一家的,是不是?」
「謹晨……」蘇小童剛要出口的話被他用食指按住了唇,柔聲說:「乖,丫頭,相信我一次,好嗎?」
蘇小童望著那一臉的堅定,使勁點了點頭。
「睡吧。」
「睡不著。」
「那我陪你。」
蘇小童乖乖的躺下,歐謹晨坐在她的身邊,順手拿過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稿:「丫頭,我給你念你的小說好不好?」
「好!」蘇小童開心的閉上眼睛,嘴角掛著大大的笑容。
歐謹晨清亮而舒緩的嗓音慢慢響起,他每咬一個字都帶著好聽的尾音,像是大提琴琴弦上的餘音。
蘇小童便在這平仄起伏的朗讀聲中慢慢的睡著了。
夢裡,她似乎聽見一個聲音緩緩在耳邊說:「丫頭,我永遠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