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郭子儀一下子站起來,緊張地看著蜻蜓……
瀟寒也稍冷靜神智地捧著酒抬起頭來看著蜻蜓……
蜻蜓氣得混身發抖,盯緊他來看,想起了那晚的種種,想起昨晚的種種,想起昨晚他突然將自己擁進懷裡,拿著數學筆記本放在自己的面前說,我老婆好聰明啊……想起今天清晨,他拿出那張五十萬的白金卡遞給自己的時候,所說的話……她總是不停地讓自己回想過去的種種種種……她發現原來她一直在為他找借口與理由……
蝴蝶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盯緊瀟寒說:「你太過份了,我們也是有媽生有爸養的,為什麼要讓你這種人欺負?原來我妹妹就是被你報復的一個工具?還有你?」蝴蝶直接指著郭子儀,狠狠地來罵:「你如果知道這所有的真相,你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要讓我妹妹受苦?如果知道還有一個死人存在你們中間,那麼我死也不會讓我妹妹嫁給他!!」
整個大廳的工作人員全都停止了工作,都心驚膽顫地看著那邊大殿下的主角與導演,爭執起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剛衝進來的天娜,連忙讓大家都趕緊出去……
蜻蜓的眼淚落下來,那拳頭握得好緊好緊,那指甲插進肉裡,甚至浸出了血絲!!!回想起剛才瀟寒所說的每一句話,句句像針注了毒一扎進自己的心口處,疼得喘不過氣來,疼得受不了,疼得要死了……她幽幽地瞪緊瀟寒說:「如果我死了,我應該要化為什麼?」
瀟寒冷斂著臉,一聲不哼……
郭子儀聽著蜻蜓的話,心好疼了,趕緊上前,好抱歉地對著蜻蜓緊張地解釋說:「蜻蜓……你先冷靜下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蜻蜓紅著眼眶緩緩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瞪著郭子儀來看,發覺面前這個好像天使一樣的人,頃刻間陌生了,好陌生了……眼淚奪眶而出,發現自己在一刻間長大了,會思考了,會分辨了……「是有這麼一個人嗎?」蜻蜓小心地硬咽地難過地問。
郭子儀先看了瀟寒一眼,便只得歎氣不作聲……
蜻蜓依然要問清楚,要問得清清楚楚……「是有這麼一個人嗎?」那句話從心臟裡抽出來,句句有血有肉有心有肺……
郭子儀終於抬起頭來看著蜻蜓,回憶從眼眶裡透出來,太憂傷了,太難過了,所以好累好累……
蜻蜓繼續逼著問:「有這麼一個人吧?她叫靜思?剛才你們也提了……」蜻蜓立刻轉過頭,冷冷地看著瀟寒問:「就是那天晚上,你抱著我,叫的那個名字吧?」
郭子儀一抬起頭來看著蜻蜓,蜻蜓笑了起來,眼淚繼續滾落,就像一個無稽的故事,聽起來有多麼的可笑,她再怎麼樣重疊,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眼神凌亂難受可怕悲傷無奈……
郭子儀扶著蜻蜓的肩膀,趕緊難過地說:「蜻蜓,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好嗎?!!!」
「解釋?」蜻蜓看著郭子儀,便直接問:「解釋什麼?」
郭子儀一凝……看著她……依然猶豫不決……
蜻蜓生氣地問著他「到底怎樣才讓你們這麼猶豫不決?是因為中間死了一個人嗎?她死了,所以她矜貴,讓你們倆個抓狂了一樣地為她要生要死吧?明眼也看出來,你們都愛著她,愛著一個死人,然後讓我這個活人來受罪!!!」
郭子儀與瀟寒一起抬起頭來看著她……
蜻蜓喘著氣,眼眶裡透過根根不可置信的憤怒的血絲,那眼淚繼續如泉湧,她一步一步地後退,看著他們倆人,氣得混身顫抖…………她死命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死命地硬著那語氣,讓自己再頑強一點地對著他們倆個歷聲地落淚說:「我一直以為,在我和瀟寒的遊戲裡,只有我們倆個人!!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戰爭,只有我們倆個人!!就算多你一個郭子儀,也就是三個人!!!」
蜻蜓一說到這裡,心裡突然一陣陣強烈的悲傷,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硬咽的話,咽在心底,因為太疼,所以說不出來,可是她依然握緊拳頭,壓下那強烈的憤怒悲傷,對著他們放聲大嚷起來:「可是原來有四個人,四個人的遊戲,四個人的戰爭!!而我充其量,不是主角!不是導演!甚至不是配角,我只是一顆棋子!!導演是你郭子儀!!男主角是你瀟寒,女主角是死去的那個人……我是什麼?我為了這場戰爭,我為了這場遊戲,我做了那麼多幼稚無知可笑的反抗…………」
蜻蜓再一咽硬,雙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疼得喘不過氣來……眼淚再滾落……「我為了一場…………可笑的遊戲,不關我的事的遊戲,我把我自己給毀掉!!毀掉在你們的遊戲裡!!!!」
瀟寒突然間站起來,不想再聽了,讓過郭子儀的身體,大步地冷峻地來到蜻蜓的面前,蜻蜓不等他伸手過來,便重重地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這巴掌的聲音在這金色大殿中響了起來,好響好亮好震動好悲傷好震憾!!!!
蜻蜓氣得咬緊牙根,混身顫抖地看著瀟寒,看緊這個人……
「你是一個魔鬼,你是一個可怕的魔鬼!!!」蜻蜓心疼地哭了起來,放聲地哭了起來……
瀟寒看緊蜻蜓,眼神裡有過一絲凌利殘忍,他不想說出那句話,可是他依然說了出來……「我是一個魔鬼,我曾經說過吧?」
「魔鬼…………」蜻蜓叫著這個人的名字,重重地叫完後,再看緊郭子儀,問著他們倆個……「為什麼要挑我?為什麼要挑我來玩這場遊戲?」
琉璃終於忍無可忍地也落淚對著蜻蜓哭著說:「蜻蜓……不是他們挑你,你也不只是一顆棋子,那是因為……這彷彿就是一種宿命,就像瀟寒說的……所有的歷史,都在可怕的重複……一樣的人,一樣的年紀,一個模樣…………」
蜻蜓流淚地看著琉漓……不敢置信地問:「什麼意思?」
郭子儀自己親自開口,可是回憶那扇門突然被一打而開時,那陣天堂的光,透過一陣可怕的糾纏,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那個美麗的身影,美麗的臉龐飄在天堂的那扇門中,永遠憂傷純潔地看著自己,他緊緊地閉上雙眼,才握緊拳頭,終將它說了出來……「你和靜思……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蜻蜓一陣昏眩地看著郭子儀!!
琉璃再次落淚地看著她說:「你和靜思長得一模一樣!!六年前的靜思和你幾乎一模一樣!!!」
蝴蝶聽了,抬起頭看著琉璃一陣震驚,蜻蜓聽了突然心臟被人重重地壓緊了,壓得自己好疼好疼,她咬緊下唇,轉過頭看著郭子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再問:「也就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是故意走向我的!!」
郭子儀低下頭,不作聲……
蜻蜓再是一陣苦笑,看著他們幾人,不可置信地再問:「也就是說……你們當時心裡是震驚的,可能是憂傷的,又或許看著我這張臉,是懷念的……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琉璃與郭子儀還有那站在蜻蜓面前的瀟寒,個個都沉默不語……
「天啊……」蜻蜓落著淚………看著他們……再叫:「天啊……你們演技太好了……」
郭子儀看著蜻蜓,看著她心裡的那陣楚酸,心也疼得好難受,甚至愧疚難當,他傷心地解釋說:「我靠近你,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一直在抗拒靜思與你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我不停地找,我不停地找,找出你和她的不一樣,可是蜻蜓……相信自己,你是蜻蜓,你不是其他人,你就是蜻蜓……我們都喜歡你這樣樣的蜻蜓…………」
蜻蜓蒼白地回憶起一年前在醫院那門前,郭子儀對自己說過的話:「勾勾手……約好在某年某月,當彼此都遺忘過去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再走一走維港……再也不能參加頒獎晚會……沒有星光大道,沒有舞台,不用頒獎,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倆個……你是我的世上只有……」
她突然轉過頭看著郭子儀,心碎了,心碎掉了,哭了……「我太過天真了……郭子儀!我太過天真了……我把你說的每句話,都當作一種好深深的感情,放在我的心裡,一直是暖暖的…………可是我沒想到……我聽到的那些話,原來不是真心話……因為還有第三個人……那第三個人,讓你這樣痛苦……你借我的影子,也忘不掉她!原來你疼愛我……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她……」蜻蜓說完,心裡一陣強烈的抵抗,可是這種抵抗才發覺自己好無辜,她低著頭,強忍疼心,讓淚珠點點墜落在地上……
郭子儀一聽蜻蜓這話,心疼地上前,眼眶通紅硬咽地說:「對不起……相信自己,蜻蜓!!相信自己!!我一直沒敢靠前,那是因為……我不願讓你和靜思重疊在一起……」
蜻蜓一下子抬起頭來看著他,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地盯著他,眼裡有著所有所有的愛慕,或許因為愛,所以心更碎了,她直接地看緊面前人,深深地問:「那你現在抬頭看著我……確定你看到的,只是我嗎?」
郭子儀一陣強烈的歎息,看著她,眼裡依然帶著一點閃銳不安……
蜻蜓苦笑了起來……她再緩緩地轉過頭,一步一步地走到瀟寒的面前,看著緊他……
瀟寒直接抬起頭直逼著她……
「我今天拿你那五十萬,我好開心啊…………」蜻蜓落淚坦白硬咽地看著瀟寒來說!!!
瀟寒看著她……
蜻蜓對著瀟寒哭著可憐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開心嗎?」
瀟寒看著面前的人……
「因為……因為……我今天早上……第一次……覺得你是我老公!!」蜻蜓說到最後那句話時,感歎自己那絲絲好軟弱的感情,原來好珍貴,只是只有自己珍惜……所以眼淚如泉湧,也只能自己同情自己,可憐自己……
瀟寒的心突然閃過了一陣痛,重重的一個喘息,看緊她……
蜻蜓咬緊牙,蒼白著臉一步一步地後退……
「不要走……」瀟寒在這個彷彿只有倆個人的世界裡,輕輕地呼喚著她……
蜻蜓冰冷地看著他……混身冰冷地看著他……緩緩地把那絕望的話說出來:「我發覺,發現這個真相,唯一的好處……就是你恨的或許不是我,疼愛的也不是我,你的眼裡心裡看到的都是她……不是我……那麼我和你……原來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甚至覺得我連個影子都不如吧?因為在你的眼裡,我是透明的,我是沒有顏色的……她就算死了,化成灰了,他在你的心裡,都像一片天空,一片雲,一陣風,一片落葉,一棵樹,一棟房子,一個人,一個靈魂……這一切一切,都組成了整個世界……」
瀟寒聽著她的話,看緊她…………
「你的世界,愛和恨都沒有我!!」蜻蜓苦笑了起來,退到那輝煌大殿的門邊,看著自己身置這個奢華的世界,才繼續看著郭子儀與瀟寒無奈地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自己,像她……所以我得到了好多!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淚珠從眼眶裡滾落下來,直至臉龐沿著下巴滴落而下……
「從今以後……」蜻蜓咬緊下唇,拚命地忍住顫抖的身體,死也要將這句話說出來給面前這倆個人聽……「我和你們倆個人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上官蜻蜓!!!我不是一點顏色也沒有!!我就算受傷了,我吐出來的血,也是紅色的!!我就算死了,我不會因為她進了天堂,我就不進去!!我相信上帝創造這樣一個我,總有我的靈魂,只是屬於我的!!!所以你們收收手吧!!!你們行行好吧!!!遠離我的世界!!從今以後,你們倆個所說的每句話,我都不相信,我不要聽!!!我恨你們!!!!!!!!!!!!!!!!!」